从军梦碎（小说）（5）

（接4）

龙全牛婉拒张排长的青睐，执意要当陆军，上前线保卫祖国，并非心血来潮。

龙全牛父母都是穷苦人家出生。父亲14岁外出当学徒，与柴油机打交道，为资本家打工，解放后进了县水利站，成为国家工人。母亲嫁给父亲后，家中没有一分地，靠给地主打短工和捡破烂度日，解放后土改分到了地。父母对Dang、对伟人的感恩之情，深深地感染着幼年时的龙全牛。

 7周岁那年，龙全牛上了小学，以优异成绩当了班长，从一年级一直当到小学毕业。读三年级时大表兄考上了浙江大学，时常给龙全牛写信，鼓励他好好学XI，龙全牛有了科学家的梦想，这是他的第一个梦。龙全牛跳了一级，从三年级直接跳到了五年级，沉默寡言的他还当选为中心小学少先队大队长。1965年小学毕业后，龙全牛以两个满分考上了地区重点中学，成为后来最小的“老三届”。

学校停课后，龙全牛科学家的梦破灭了。那个年代，农村文艺生活只有露天电影。龙全牛喜欢看战争片，英雄人物便成了他学XI的榜样。一部《英雄儿女》，龙全牛背着小妹妹、带着大妹妹，走好几里路，连续3个晚上看了3场。每看一场，龙全牛都会激动得流泪。小妹不解地问：“哥哥，你怎么哭了？”“哥哥是激动，哥哥一定要象王成那样，做一个保家卫国的英雄。”龙全牛说。

龙全牛有了一个新的梦：参军入伍，上前线当保卫祖国的英雄。

第二天，龙全牛依然与往常一样，与小伙伴们一起下地干活。卫良有意排在龙全牛边上，悄悄地说：“全牛，听说大队初步定兵，你不在里面。”卫良母亲是大队妇女队长，消息不会空穴来风。但龙全牛并未放在心上。

大队出14个兵，部队在海防前线，这是龙全牛婉拒空军地勤的原因。大队体检合格16人，2个不能去。连政审要求更高的空军都能要我，16个体检合格的人中仅2个高中毕业生，我是其中之一，又是甲级身体，别说定14个兵，就是定4个，也应该有我。天真的龙全牛充满着自信。

又过了一天，龙全牛正准备下地干活，被生产队长老李叫住了。看老李黑着脸，龙全牛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忙问：“队长，发生什么事了？”“定的14个兵中没有你。”“什么？”见龙全牛心急如焚，老李忙安慰道：“全牛，别急，你去找老刘书记，他在三队。”

龙全牛连招呼都来不及打，丢掉手中的工具，急冲冲往三队奔。“和老刘书记好好说！”老李对着龙全牛的背影大声嘱咐。

到了三队，龙全牛好不容易找到了在田边指导工作的支部书记老刘。见老刘书记正在和三队队长商量工作，龙全牛默默地站在5、6米远的地方。

在三队指导好工作，老刘书记又往隔壁的五队去，路上和同去的大队干部交谈着，没有看龙全牛一眼。龙全牛在距离5、6米的地方跟着。直到老刘书记指导完五队的工作，回家吃中饭，一路上龙全牛都没有找到说话的机会。

老刘书记到了家，同行的大队干部也回家了，龙全牛站在老刘书记家门口的河边。等到老刘书记吃好中饭，点上一支烟走到大门外，龙全牛忙走过去说：“刘书记，我想去当兵。”

“表现好就想当兵，这是典型的当兵做官论！”老刘书记对龙全牛说的唯一一句话，如一盆冰水泼在龙全牛的一腔热血上，倍感委屈、伤透了心的龙全牛不想再说话，扭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