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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一)

(2022-12-02 17: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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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

岁月留痕(一)

夕阳红

 

 

  

  在那遥远的记忆里,在那岁月流逝的长河里,记忆的星光时隐时现,我追之不舍,踏进了岁月的长河...... 

 

1,童年 记忆

记忆中的家,在村南头路东紧挨南阁(南阁是一座大型的奶奶庙)。我家西房和走街门的那个大过道,是高高的瓦房。这个大街门里共有三座院落,我们住在第一座院落,院子不大,我们住南房和北房,西房是叔叔的。东边是二门,进二门是一个过道,过道两旁又是小北屋和小南屋,然后就是一个又宽又大的院子。北屋和南屋都是又高又大,这个大院子里只住着一家三口:老奶奶,和她的儿媳,小孙子。奶奶的孙子比我小一岁名叫:小赖的。东屋是磨坊,这个磨坊可不寻常,磨扇又厚又大,那筛面的箩更不寻常,是个长方形的,四个角用绳子吊着,箩悬在空中。周围用木板围着,侧面留一个口,能往箩里倒磨下来的面皮子。筛面的人是坐在另一侧的高凳子上,用脚踩住下面一块象月牙样的脚蹬子,两腿循环一上一下使劲蹬,箩摇晃起来,面皮子沙沙沙的在箩里翻滚,筛面者随时可透过小窗看到面筛的情况。一看筛好了,就用脚一下一下把面皮子磕出去。听母亲说,这个大磨坊是大户人家开面坊用的。

再说说和面房紧挨南侧又是一个小过道,走出后过道又是一个小院子,院子里有两棵大椿树,是过去喂牲口的大牲口棚,还有草房,那里放着农具杂物等等。小时候我们捉迷藏,大多数跑到那里去躲藏。

  还有一个刘伯伯,经常在小赖子家吃饭,干活。母亲告诉我说,刘伯伯是给小赖的家代耕的,因为小赖的父亲参军了,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打仗了......
  我们两家住在一个大门里,就像一家人一样,谁家做了好吃的,首先让我们两个孩子先吃,在农忙时节,我父母都下地劳动就把我丢给奶奶,在家给小赖的一块玩。奶奶不下地只在家里做饭。平常刘伯伯一个人干活,忙时婶婶下地帮忙,再忙不过来时会突然来好几个人帮忙。所以奶奶只管做饭就行了。
  过去没有化肥,用的都是农家肥。每年春播秋种都要往地里送粪。那时往地里送粪都是人担,有小推车的就用小车推。那个时代有小推车的也不多,有牲口的就让牲口驮。我家有一头小毛驴,送粪时,父亲给毛驴备好鞍子。把粪装在布袋里让驴驮。父亲总是挑着担赶着驴往地里送粪。只要我家的驴在家闲着,小赖的家送粪时刘伯伯也用我家的驴,人担驴驮彺地送粪。那时我们小孩子一见送粪就高兴,因为有骑驴的机会了。尤其是小赖的,不管是他家还是我家送粪,他一次都不少,总是积极帮牵驴送粪,回来骑驴。
  那几年,风调雨顺收成不错。父亲很勤劳,除种两亩地外,时常挑着担子出去做点儿小生意。依稀地记着,父亲和双林大叔合作买羊汤,在我家的过道里垒起一个大火,上面坐着一口大接锅(最大的锅)。把羊架子一买回来,就洗粪包翻肠子,用烧红的烙铁烫羊头、烫羊腿,然后一遍一遍地洗。洗好后,放在大锅里煮。天不亮父亲起来把锅里煮好的东西捞出来。双林叔也是天不亮就来了,把骨头上的肉撕下来,再用刀切碎,盆子里放着一块块的羊血。羊汤必配大葱,所以又是剥葱又是切葱。记得母亲一切葱眼就流泪,奶奶告诉母亲说:往旁边放一碗水就好些。(果真有效,原因何在?不知)。一切完毕后,父亲和叔挑着担子,背着筐子去赶集或穿村卖羊汤。父亲每次赶集回来,总会为我买烧饼吃。当然也给小赖的吃。

  再说说南阁,南阁下面就像今天的隧道一样,是青石垒起的石拱形和大街一样宽,行人车辆进出村的唯一通道。夏天这里阴暗通风,我们常常在那里玩。临近的人们端着碗在那里吃饭、聊天。在这个拱桥形状的东西两旁有一层层的青石台阶,紧挨台阶是一尺多宽的青石板条,从上到下斜着下来。最上边是一个宽敞的奶奶大庙,每逢初一十五不少人都去上香。我们也经常在那里玩,干走亲戚,学唱戏。往下走的时候,我们不走台阶,坐在青石板上滑下来。一些调皮的的男孩子,坐着把手举起来滑下,这是标志着自己不用扶任何东西,就滑下来,显示自己勇敢,有的爬着、有的仰面朝天、有的头朝下,以各式各样的姿势往下滑......
  童年,记忆深处的童年,疯玩的童年。我们无忧无虑,一起捉迷藏、我们跑着跳着,说着笑着,在麦秸垛一旁撕个洞钻进去,有的爬到垛顶上、有的爬到枝叶茂盛的大树上......我们那个天真可爱追逐奔跑的一去不返的童年!只能把它珍藏在记忆里。

2,人民公社

  五十年代初,刚刚解放不久,封建意识仍然很浓厚。我最头痛的是常年穿着母亲用粗布做的两层厚的小袜子,夏天很热,也不让脱。那是因为母亲怕我的脚长得太大,那是变相的缠足。当时也正在打击缠足提倡放足,在三反,五反,各项运动的影响下,我终于告别了穿小袜子的日子。紧接着迎来了轰轰烈烈的1958年。
  1958年成立了人民公社,三面红旗高高飘扬,“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的浪潮汹涌澎湃。“大干特干加巧干,一天等于二十年”的口号声沸沸扬扬,大炼钢铁“赶英超美”家喻户晓,老幼皆知。
  在我家乡村东,建起了一个个高高的圆形炼钢炉,密密麻麻的一大片。那年我12岁,只记得突然就来了那么多陌生人,有男有女,在我们村住下,我家也住了几个人,他们说话听不太懂,说鞋子是“孩子”,说小孩是“小鬼”,嘴里老是说“要得、要得”。母亲说他们是四川的,来我们这里炼钢铁的。只记得为了炼钢铁,谁都得把家里的铁东西拿出来,如铁锅、铁勺、铁笊篱、用不着的耧、犁、耮耙、统统交公社炼钢铁。那时吃饭在大食堂,钟声一响,人们提着小桶去领饭,按人头分,一人一瓢菜汤,红薯随便吃。偶尔是面条汤,白馍是包皮的(外边是白面里边是红薯面或是高粱面),但还可以填饱肚子。
  记着我过生日那天,天黑了父亲悄悄去大奶奶家借来一个小铁锅,包的严严实实。一进家就把街门牢牢插上,家门也插好,从包裹里取出锅洗了洗坐到火上,准备给我做生日面条。母亲把枕头拆开,从枕头的秕谷里,取出一个小袋子,这就是为我过生日而藏了好久的白面粉。当我眼巴巴守在母亲的身旁,看着、等着、生日盛宴到来时,突然外面“哗啦”一声响,父亲噌的站起来堵住门!母亲立刻瞪着惊慌的大眼不知所措。我心里砰砰直跳:完了完了!要是让干部知道我们家做小锅饭,那是私藏粮食是犯错误的,是要受批挨斗的!大奶奶私藏铁锅,就是不支持大炼钢铁,也是犯错误的。在无奈的不知所措中,我们傻傻地愣住了。过了一会儿听了听,只有呼呼的风声,没有别的什么动静,父亲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开了门,原来是风把房顶上的木棍刮到院子里了。啊!有惊无险,这才松了口气,又重新插好门,继续我的生日盛宴。
  我一边吃着盼望已久的面条,一边听着母亲的唠叨:“等着吧,共产主义快来了,共产主义了天天叫你吃面条,全是白面的·····”于是在我心里,就天天盼着白面条的共产主义快点到来。
  大跃进,就是大干,没日没夜的干,白天炼钢铁,晚上推水车浇地。依稀记得水车是一个带齿轮的大圆铁盘,中间下伸一个直径四寸左右的圆铁管,管子中间是铁链。铁链每隔一节有一个皮垫,车一转动水就上来了。看水浇地的人提着马灯来回巡视。
  红薯是高产作物,那年,一块块的地大部分都种了红薯,红薯的确丰收了。那年的红薯不用头刨,是用犁犁出来的,只要把红薯拾成堆就行了。遍地都是红薯,在地里扔多久也绝无人去偷。晚上妇女们集合在打谷场上,借着月光,把一堆堆的红薯擦成片。那白霜霜的红薯片撒得到处都是,草丛上、田埂路两旁······
  社员们夜里加班,深翻土地,还唱着:“深翻地,多打粮,生产队,粮满仓,社员们喜洋洋······”高喊着:“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有时候中午干活不回家,炊事员把饭送到地头。队长一声令下,社员们各自拿出碗筷排好队,一个个盛上稀菜汤或面汤,主食仍是红薯。上顿下顿吃红薯,红薯干、红薯片、红薯面,只把人吃的吐酸水。谁有事不出工,得给队长请假,批准才能离开,否则不给饭吃。那些地富反坏右分子,干活在前,吃饭在后。刘双林大叔是个上中农成分,因在他的地窖里搜出二斗小麦、一罐腌鸡蛋,就说他私藏余食,是资产阶级思想,所以进行批斗。也有人悄悄说他私藏粮食,是因为有病重卧床的父亲和年迈的老母亲需要特殊照顾,所以在批斗刘双林时,许多人暗暗投去同情的目光。
  大喇叭里播放着:“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让。革命是暴动,是一个阶级推翻一个阶级的暴烈的行动……”
      写于2015年2月8日改于2019年4月(未完持续)

岁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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