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论语•宪问)里孔子曾经说:“东里子产润色之”,可见子产肯定是东里人,因为孔子和子产是同时人,知道的最清楚。三国魏人何晏(公元?
-249)在他所著的《论语集解》中也说:“子产居东里,因以为号。”该注疏中指出:“东里,郑城中里名。”这个“郑城”肯定是指的郑国国都新郑城,而不可能是指隋朝以后治所设在管城的郑州。因为管城确定为郑州的治所是在隋炀帝大业二年,即公元606年,它比何晏还要晚305年,何晏是不会有这个预见性的。
《辞海》、《辞源》中都这样说:“东里,古地名。在今河南新郑县城内,春秋时郑国大夫子产居此,故世称东里子产。”《中国古今地名大辞典)也指明:“东里,在河南新郑县故城内,郑子产所居,”今禹县东北有东里村,又有郑子产里,并近新郑县界。又洧川县之朱曲镇有东里岗、子产祠,其地亦为郑之东鄙。”据此种种可知子产的故里,是在新郑而不在管城,这是很为明确的。
在《郑县志•人物》中指出:“周:(郑)武公所都,在今之新郑。颍考叔以下(
13人,包括公孙侨在内)入郑(县)志,亦不确,遵旧本不敢易也。况属邑,实被其泽,宁能没诸?”这也清楚地说明公孙侨是新郑人而不是管城人。“入郑志”(这里具体地说是指当时修的《郑县志》)实不确切。但其所以把这些人载入《郑县志》内的原因,也说得很明白:一是“遵旧本,不敢易,”二是由于当时的管地是郑国的属邑,管地人民也实际受过这些人的恩泽,不应淹没他们的功绩,所以为他们立传。就是在公孙侨的传记里,也只说他字子产,子国之子及其很多功绩,而没有提出当时管城有东里,且是子产的故里,或者是子产的采邑所在。又据《郑县志》,在乡贤祠里没有子产,在古迹里没有东里,查遍全城街巷,全县村庄,也都没有与东里有关的痕迹。
许多史书记载:子产是郑国的贵族,姬姓,当时他是郑国司马子国的儿子,名侨,字子产,亦字子美,因称郑侨:复以父字为氏故又称郑国侨;因为他是郑穆公之孙,又称公孙侨。《左传》成公五年:“楚人执皇戌及子国(注:子国,郑穆公之子公子发)。”从郑穆公再上溯144年,就是郑国东迁的始祖郑武公元年(公元前770年),郑武公于周平王二年(公元前769年)灭郐以后,便由陕西棫林开始东迁而都于新郑以创建郑国。可是刘瑞璘主纂的《郑县志》在沿革中周朝那一段却写入了这样几句:“郑自西周咸(棫)林(即今陕西华州)徙居,为郑北鄙。又名东里,郑子产所居”这几句真是离奇得使人难于理解。“徙居”是郑武公迁居新郑的故事,他只能居于郑国国都里边,怎能住在“北鄙”呢?
“东里”在那里呢?“郑子产所居”又怎能和“徙居”联系
上了呢?据记载:郑简公23年(公元前543)子产执政,从郑武公到子产佐简公时,这当中尚隔227年,武公徙居新郑,没有住“北鄙”的说法,“东里”二字的提出,亦实在渺茫难明,莫知其由。何况子产的祖先是郑国国君,子产的父亲是郑国的司马,子产本人又是郑国几十年的执政当权者,按情度理,是不会住在边鄙的。众所用知在二百年以前的祖先(指郑武公)早已从陕西棫林迁居东方都于新郑,而二百年后的子孙何又能再从咸(棫)林东迁而徙居在郑“北鄙”昵?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吗?特别是必须提出的:在民国二十年(公元1931年)郑县知县黄正忠在重印《郑县志》的同时,大书“子产故里”四个大字的石碑,立于子产祠门右,他的根据何在实在查考不出,真令人深感遗憾。
管城这个地方,在隋炀帝大业二年(公元606)才真正成为郑州的治所。在这以前一直叫“管”,后人往往把春秋时期的郑国和隋朝以后的郑州,混淆在一起,遂使一些问题往往弄得纠缠不清。因此,凡是遇到与郑字有关问题的时候,首先应当辨明它是在隋朝以前,或者隋朝以后,才能有正确的见解.因为在隋朝以前的“管”和“郑”是两个地区的概念,是两回事,不能混用。到了隋大业二年以后,才开始置郑州治所于管城县,遂使管城和郑州才有了“管郑”结合的统一和概念,但如果细致地讲,它仍有不同程度的内含。总的说来,在隋朝以前子产的东里没有找到和“管”有关的材料.而东里和新郑有关的文献,却清晰可见且为数不少,所以可肯定地说:子产的故里是在新郑而不在管城。
郑州之建子产祠,始自何年,莫可查考。明万历八年(公元1580年)知州王弘祖书碣曰:“古之遗爱”。清乾隆十三年(公元1743年)知州何源洙重修该祠时题曰:“惠人祠”,我国著名马列主义史学家范文澜在《中国通史》中这样说:“在这个国家(指郑国)里,产生了法、纵横两家,子产是这两家的创始人。”子产生于新郑东里,死后葬于陉山,惠政昭著,千古炳然,立庙竖碑,遗爱永传,实值得后人万年景仰,顶礼怀念。众所周知,诸葛亮,山东沂南人,死葬陕西勉县;裴度,山西闻喜人,死葬河南郑州;李白,四川江油人,死葬安徽当塗;苏轼,四川眉山人,死葬河南郏县,这些人个个都是功高当世,名满天下,泽被后人,流芳千古,很多地方都为他们盖庙塑像,刻石立碑,使得千百年后的人们,津津乐道,膜拜忘形。至于他们的原籍所在,故里所居,是什么地方就永远是什么地方,并不会随人的爱憎予以变动,而子产的故里东里又岂能凭几位墨客、权贵随意更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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