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的回归
(2023-10-16 17:55:15)写作的回归
廖春波
不能对自我完全贬义化,从写作角度讲,唤醒个体意识至关重要。写作是与灵魂沟通交流,找到另一位不同的自己。它是私密的,也是公开的,回归自我,个性舒展自如,心灵得以慰藉,无可厚非。惟其如此,古今中外的有识之士,莫不才华横溢,把作品当成理想归宿。
君来自何处,将前往何方,这是个问题。沿途风景各异,春和景明,夏日炎炎,秋风瑟瑟,冬雪纷飞,形成喜怒哀乐。所有功名利禄,终究昙花一现。涉及不幸,一切都是暂时的,转瞬即逝,而逝去的,又变成美好回忆。若用笔记录,藏之名山,传之后世,不也挺好吗?
唯文学方式写作,最容易引起共鸣,塑造艺术丰碑,体现永恒魅力。试看《约翰.克里斯朵夫》《蒂博一家》《布登勃洛克一家》《追忆逝水年华》等长篇名著,无不是作家的心灵成长史,寓教于乐,用一棵树去摇动另一棵树,用一朵云去推动另一朵云,用一个灵魂去唤醒另一个灵魂。
超脱纷繁复杂的世间万象,以文化人,厚德载物,反省人之所以为人的根由。众所周知,人是高等动物,不开历史倒车,可人性之恶无限扩张时,连猫狗不如的大有人在,历史任人打扮,常惊人地相似,重演人间悲剧。这值得深思,特别是作家,应擅长从世态炎凉,剖析人性的劣根性。
不要认为写作是拣陈谷子烂芝麻之类往事,这毕竟是有耐心而固执地挖掘的积年宝藏。通过推陈出新,词语犹如矿石或山泉一样源源不断涌出,我重建故乡、家族、普通人的平凡世界,也检索属于自己的人生感悟和生活体验,履痕处处芬芳。化腐朽为神奇,亦是一门学问。
人皆有欲望诉说,很多人喜欢倾听,写作如演讲,读者似听众。我的写作不是自言自语,甚至无病呻吟,而是在暮年回顾与思考,融进酸甜苦辣。我看过不少书,一览众山小时,也想信笔涂鸦,力求文字简约,内涵隽永,开卷有益,越读越有味道。当然,与名师比,差距遥远,亟待弥补。
但大众满意,我也愿接受的,还是文学性。那是我在书房阅读、翻译、写作,从现实社会攀登上精神境界的巅峰,去寻求他者性、陌生性、奇异性,独自领略无限风光获得的极大安慰。它滋养我的心灵,赋予新的生命价值,尽管关闭房间里孤独,长年累月退缩角落处,却传达了思想和声音。
纵使在物欲横流的时代,文学的意义也毋庸置疑。当你身心疲惫、萎靡不振时,读点经典,沉思良久,往往又意气风发、重整旗鼓。这些振聋发聩之作,全是作者呕心沥血,冥思苦想打磨炼成,如金蔷薇熠熠闪光,而生产制造的作坊,不过是一方小天地,盛开的寂寞之花,多么隐蔽而淡雅。
我为了文学创作忍受煎熬,依靠毅力与信念克难攻坚。每逢伏案写作,面向的不是书,也不是人和事,而是我的内心。别人看不见,也捉摸不透,只有解构后,才了然于胸。我秉持良知写作,用一颗赤热的心,还原本真,紧接地气,凝聚心智,从熟视无睹中,发现美轮美奂。
写作是修行,在星光下赶路,希望和抚慰,蕴含锦绣文章,这正是我要奉献的,也是寻找的回归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