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式,生于河南洛阳,卜家世代以耕种畜牧为生。卜式有一弟,后分家,他把田宅财物悉数给弟弟。自己带着一群羊外出别居。卜式这样做,族人以为卜式是个傻子。
不料几年以后,卜式放牧有道,很快发家致富。家有羊数千头,乡人称卜式为“牧羊能手”。
没几年功夫,卜弟不务正业,坐吃山空。卜式获知便救济其弟,几次将羊分给弟弟,让他重新创业。
而卜式由于经营有道,生意兴隆,居然成了全国的“牛羊大户”。但当时的牛羊业市场并不被人看好。因为朝廷连年出征匈奴,对外战争加重了百姓负担。不少人连饭都吃不饱,怎么还有钱买牛羊呢?
市场一萎缩,许多做牛羊生意的商人都破产了。但卜式却是个例外,原来他卖牛羊可以让客户先牵走,过一段时间再来付款。或者先付一部分定金,接着分期付款。这个销售方式自然受买主的青睐。
真的如他姓名,成了“卜式”。不过几年时间,卜式便把中原几个省的牛羊生意全部垄断了。
世人都说“无商不奸”。但卜式与别的商人不同。卜式经商很是守法,主动纳税。遇到一些地方发洪水或闹饥荒,卜式都会主动献爱心。第一时间捐款。甚至西汉王朝出兵抗击匈奴,他上书朝廷,要捐出自己家中的一半财产资助作军费。
朝廷闻知,召卜式觐见。卜式被带上殿,汉武帝礼贤下士,微笑问道:“你想当官吗?”不料卜式连连摇头。汉武帝不解:“为何如此?”卜式如实以告:“小民自幼牧羊,不知道当了官要做什么?所以我不愿当官”。
汉武帝没办法,想了想,最后问:“你觉得怎样才能消灭匈奴?没想到这位堂倌居然说:“有才能的人应当为大节而死,有钱财的人应当把钱捐赠给国家,那么我们有了义士和金钱,还有什么事情办不成?”
汉武帝闻之大喜,帝问丞相公孙弘以为如何?公孙弘回答:“他这个办法,是特例,非人之常情,如果将卜式的办法加以推广,就会扰乱法纪”。
所以汉武帝没将卜式树为典型,但仍将卜式任命为齐国相,即封疆大吏委以重用。
齐国,即山东,当时山东富裕之地,但连年战祸,山东当地老百姓逃亡严重,卜式上任后第一件事不仅将山东百姓的苛捐杂税全免了,还贴出告示,由政府发钱,鼓励百姓回乡务农。但汉武帝知道后颇为不悦,卜式怎么事先没向自己汇报?当时搞盐铁经营的官吏也乘机纷纷向汉武帝上告卜式。
不料八个月后,山东生产居然上去了,卜式因地方有政绩,汉武帝又接见了卜式。卜式说:“官吏管理百姓就好比养羊,你要让羊长得肥,只有对羊充分照顾,让其健康成长,政府先免税,再发钱,要让农民看到有希望”。
这个“养羊理论”,后来引起反响,据说北宋王安石推行“青苗法”就脱胎于此。
卜式由于表现突出,被汉武帝封为御史大夫。但不久,他与同样商人出身的大臣桑弘羊在一些问题上发生了矛盾。汉武帝便不让卜式再管事。让他当了太子的老师,教太子学问。卜式在太子太傅期间,很怀念他当年当“羊馆”的生活。他最终平静地度过晚年,得以善终。
卜式是汉武帝时代的一个传奇人物,他出生于耕牧之家,从小不过就是个“羊倌”。以牧羊为生,发家致富,后来还以羊为例,说出了一套治理国家的办法。
卜式虽在江湖,却心系庙堂。屡以家财捐输国家,武帝任为中郎,借以鼓励其它富商大贾出钱。后封关内侯,官御史大夫。以反对盐铁专卖,不久被贬为太子太傅。卜式也没有什么文化,怎么能作为太子的老师就不得而知。
“牧”字,早为“放饲牲畜”,如“牧羊”。又作古时治民之官。后来被引申为“牧民”与”“管理”的意思。在中国很长一段时期,就以“牧”作为地方军政管理的首长,如“州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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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平梅山坡“府学书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