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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姝祺:浅析话剧《红玫瑰与白玫瑰》

(2019-01-25 16:36:53)
分类: 艺术界

【摘要】话剧《红玫瑰与白玫瑰》改编自张爱玲的小说《红玫瑰与白玫瑰》,小说作者用细腻的笔触描写了普通人隐秘的心理与情结,展现了20世纪三四十年代中国中西方文化交汇时人们的情感、婚姻生活,揭示了传统与现代融合下男权社会中女性难以摆脱的悲剧人生。话剧剧本对小说进行了改编,并且加入了创新性的舞台表演形式,以及不一样的话剧故事情节体验,让观众对这部小说和剧本有更深层次的视觉体验。

【关键词】张爱玲;《红玫瑰与白玫瑰》;话剧


引言 

话剧《红玫瑰与白玫瑰》改编自张爱玲最著名的小说之一《红玫瑰与白玫瑰》。该剧在忠实原著基础上,以一角二人的创新形式巧妙解构都市男女心中的爱恨情仇。这场《红玫瑰与白玫瑰》“时尚版”背景将由1940年代的旧上海移至当下,故事围绕80后年轻人的事业、感情和生活展开。时尚的形式和永恒的情感话题展现了受困于工作、生活及情感压力的都市人的生存现状

 

一、话剧故事背景

 

振保在英国告别了难以忘怀的初恋情人——玫瑰,回到国内在一家外商公司谋了个高职。为了交通方便,他租了老同学王士洪的屋子。王士洪风情万种的太太——娇蕊,言行中处处挑逗振保,在一个雨日,振保被娇蕊“俘获”了。而令振保所料不及的是娇蕊付出了真爱。于是他告诉娇蕊,他不想为此情而承受太多责难。娇蕊便收拾了她纷乱的泪珠,从此走出了振保的生命。后来,振保娶了循规蹈矩的孟烟鹂。刚开始的生活还算幸福,但是逐渐的振保开始对烟鹂反感来。以至于他每天在外花天酒地,不管不顾家里的妻子和孩子。多年后的一天,振保和娇蕊相遇,娇蕊变成了普通的妇人,这件事对振保影响很大。至此之后,振保又变了个好人。

 

二、 小说原著与话剧剧本对比

 

回来忍不住将张爱玲的原著《红玫瑰与白玫瑰》好好读了一遍,得出来的结论是:所有感动和深刻的打动我的台词都是原著所有的,大部分剧作改过的部分,都是我无法深层次领会的。也就是说,之所以觉得《红玫瑰与白玫瑰》还过得去,只是因为张爱玲本身的经典,而田沁鑫对于小说的改动,只是让这个作品俗套化了,表面化了,失去了更多艺术的元素,因而导演的在创作方面其实比较失败。

赵姝祺:浅析话剧《红玫瑰与白玫瑰》

                                     

在这个具有摩登气息的新版改编中,导演也许是为了更好地表现人物的内心双重性,因而采取了用两个人演一个角色的方式,这本就不算是个很高明的招,将可以用情境、动作和神态表现出来的复杂人性,进行了粗鄙简单的处理,全变成了浮在表面的干巴巴的台词,这种投机取巧的方式使得整个戏失去了思想源动力,红玫瑰成了一个标准的脑残开放女,白玫瑰成了一个惹人烦的机器娃娃,主角佟振保呢,就是一个挣扎在欲望和无能之间的纠结男。

和原小说相比,话剧砍掉了佟振保在巴黎嫖娼,和玫瑰恋爱等等情节,这也许正是话剧呈现出来的佟振保所有行动缺少正常男人的动机的原因,在这方面的粗糙处理,使得话剧的情感浮在表面,无法沉潜下去。没有了前史的支撑,这个本身很完整的富有才情的小说故事,动人之处必定会大打折扣。其次,原著小说基本上是按照正常时态的叙事形式进行的,话剧在原著中挑选出一些可能会刺激观众神经的部分,进行一系列肆意的解构和重组,改变故事的前后顺序,在台上穿越不休,这样做非但没有体现出话剧创造的优越性,反而更像病急乱投医,既没有发挥出结构形式的优势,也削减了故事本身的逻辑严谨性,得不偿失。

改编经典并不是什么坏事,一定程度上能引起大家对原经典的注意力和理解,然而田沁鑫在对《红玫瑰与白玫瑰》的改编中,太过于侧重其表面化形式化的东西,一味迎合大众趣味,而忽视了对于原著中思想和人的生存体验的更加深层次的挖掘,这多半是不可取也应该以之为诫吧。

 田沁鑫糟蹋张爱玲的东西吗?某种角度讲,糟蹋得十分厉害;可某种角度讲,创意又十分了得,非常颠覆。据说田导读完了张爱玲留存于世的每一个文字,因此话剧《红白玫瑰》的台词,除了来自小说《红白玫瑰》,还来自张大小姐其他数部小说。《天才梦》里的自述,小张爱玲的那些梦想,我听得真正儿的,从红玫瑰嘴里说出来一串,成了红玫瑰人生的一部分。张爱玲的“八个音符”,还被放大成了一个笑料。单就这一点,她如果在台下,怕是就拂袖而去了。那么冰雪聪明的人,怎么就给“婴孩的头脑与成熟的妇人的美”完美结合的红玫瑰的呆愚添了点糗料呢。

《红玫瑰与白玫瑰》的原著里,张爱玲借着一个男人与两个女人的纠缠,看透了男人的本质劣根性和女人在男人生命中的角色。但是,在话剧《红玫瑰与白玫瑰》中,我看到的不是一一个有一双仿佛 能够洞察一切的眸子的女人对于男人最最深刻的劣根性的剖析,它讲述的是人生,是命运,是现实生活中人类对于现实和梦境的斗争,人性的选择和迟疑。

但是《红玫瑰与白玫瑰》编剧罗大军和导演田沁鑫极大地丰富了张爱玲原著结构,于华美的舞台上同时呈现两个振保四朵玫瑰,有力地刻画人物关系与人物心理,表现张爱玲式的残酷情感,这也是这部话剧的创新性的体现所在。

 

三、话剧舞台表现分析

 

《失乐园》中说,人的体内居住着两个灵魂。-个是善良的大天使,另一个则是罪恶的撒旦。善良的人格总会与现实相联系,懂得为别人打算,然而罪恶的撒旦却总是只考虑自己的私心,放任私心去伤害别人。所以导演在这部话剧里,为男女主角三人都设定了两个自我,一个现实,一一个梦境。三个主角不断进行两个人格的转化与抉择。到最后,仅有佟振保杀死了自己的梦境人格,向现实做了妥协和退步;另外的两个主角,红玫瑰依旧是梦幻人格的样子,但现实人格却教她筑起了一套盔甲,帮助其完成了自我和人生的质变;而白玫瑰则保留了两个人格,用两种人格在现实里打拼。

秦海璐和师春玲,红白两朵玫瑰,“蚊子血与床前白月光”、“朱砂痣与饭粒子”的角色对比明显、生动。演员们的肢体语言异常丰富,尤其是秦海璐,无数次跌倒爬起,或者被两个振保扔来甩去,像男人随意取舍、随性摆布的玩偶。两条手臂被一个振保往后拉,整个上身被推送出去,鼓胀的胸脯对着另一个振保,活脱脱就是那个“热的女人,放浪一点的,娶不得的女人。”而白玫瑰则全身心为了丈夫而生活,剧情中丈夫半夜不耐烦的醒来,白玫瑰的反应是问要不要热杯牛奶睡觉舒服一些,在很多细节和语言的设定方面两个人的形象差距更加啊明显起来。要说肢体语言,又绝非秦海璐的专利,辛柏青和高虎摸爬滚打的活儿也不少。严格说来,他们极少有老老实实站着把台词说完的时候。特别是两个人乘升降机上到玻璃长廊顶上,胸前各挂一件旗袍,代表怀里各拥着一位妓女。独舞,双人舞,狎昵之状生动搞笑,大量的形体动作,使整出剧极富形式感,舞台从头到尾充满了活力。

    一个全玻璃的通道,横亘舞台中央,佟振保在里面穿进穿出,有一次还跑到顶上来了段自给自足的情色戏。亮晶晶的玻璃通道两侧,大多时间是白玫瑰在左,红玫瑰在右,偶尔也穿插一下。这条通道代表时空隧道?公寓通道?思路?心路?这一点没有完全理解舞台的设计。

赵姝祺:浅析话剧《红玫瑰与白玫瑰》

服装却没想象中的惊艳,比如小说中娇蕊那件宽袍大袖的纹布浴衣,振保可是透过淡墨条子的面料,就“透视”到了娇蕊的身子“一条一条,一寸一寸都是活的。”还有她那条看久了要变色盲的曳地长袍,“最鲜辣潮湿的绿”里衬着深粉红的衬裙,就没见着。至于秦海璐那条红裙,也艳丽过少,活泼过多。

    一人两角,不仅心理活动可以直接说出来,辟里叭啦一句接一句,有的句子反复说,两遍三遍四遍……同时演员们除了自己所演的角色,还变身小说文字的叙述者。小说里的句子,密集地变身台词,可是说实话,完全没有阅读时那种叹服、惊异或者心动感。辛柏青和高虎饰演一个佟振保,两人没有主次,没有个性,我是你,你也是我。有时统一,有时对立。有时一个是现实,一个是内心;有时两个都是内心,立场不同,可能是徘徊、权衡、挣扎、较量等等中的左或右、好或坏、良或恶、前进或退缩。又或者立场相同,你呼我应,你唱我和,你说上句我接下句;有时,两人又是生活在不同时空,或者相同时空中的现实人。反正要多纠结有多纠结——如果不能高度地把他们视为一个人的话。小说最后一句话是:“第二天起床,振保改过自新,又变了个好人”田导保留了这个结尾的基调,让一个振保杀死了另一个振保,类乎安分杀死了激情,认命杀死了挣扎那个意思,要说这是极讨巧的一个表现方法——如果一个人演,怎么能够直观地让自己的一部分战胜另一部分,一部分死去一部分活下来?因此这个话剧结局的设计十分的成功。 

参考文献:

[1]   胡智飞.张爱玲小说《红玫瑰与白玫瑰》修辞分析[D].福州: 福建师范大学.2011.

[2]     高淑敏、林婷:田沁鑫戏剧艺术时空探微——以话剧<</span>红玫瑰与白玫瑰>为例[J]吉林:吉林艺术学院学报.2013.

[3]      王炎、丁超、胡谱忠:与田沁鑫导演对谈话剧十年[J].《艺术评论》.2010 .

赵姝祺:浅析话剧《红玫瑰与白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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