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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含笑孤烟直
终于是闲下来了,我抬头望了望天,以为可以从中收获点什么。
不管是无力的苍白,还是好看的蔚蓝,或者是令人讨厌的漆黑,它都那么日复一日的变幻,反复,轮回。其实,人只不过是喜怒哀乐而已。
我一委屈就望天,那时云朵里都藏了些咬牙切齿的抱负,一山高过一山的连绵起伏,然后我咽了所有的泪水…
我一难过就想望天,那时云朵好象一瞬间就没了色彩,我看见山的那边有条河,河水一哭泣一呜咽就漫过了堤…
我一愉快就想望天,那时云朵里藏的都是些春的草,夏的雨,秋的果和冬的雪,以及天堂那边卖火柴的小女孩吃了橱窗里的烧鹅,穿暖了衣然后睡在柔软的大床上梦到了亲爱的慈祥的奶奶…
是啊,人只不过就喜怒哀乐而已!可是,我把它都倾诉于天,苍白,蔚蓝和漆黑,委屈,难过和愉悦。
昨晚几乎在街上游荡了一整晚,鞋店,书店,商场…然后十字街,珠江堤,我想寻回自己丢失了六年,风光却又冷清散落在街角,江堤的记忆,物是人非,或者人是物非。
我想,人之所以活下的意义,就是在于有个永不停息的大脑,帮他忆起,想起一些可贵的事和可贵的人,然后组成一幅经久不息的画,每日看每夜赏,翻出折叠吧?应该如此。
我看到江边那艘旧渔船,船上仍住着一对恩爱夫妇,应该五十有余了吧?不停闪烁的白炽灯,摇着尾巴的黑狗来回巡视在船沿边,十年不变的方式和习惯,偶尔在江风中会传来几声咳嗽,老了,步伐慢了,腰板也不直了…
可是,冬天里的鱼儿已游到深水区,渔夫是没有什么渔获的。
塞上耳麦,把手插进兜里,江风带着夏日的余温强劲得有点灼眼,不知什么时候江边冷暖水气催生小气候,雨就在街灯热烈的拥护下就那么一点一滴落了下来。
城里,霓虹开始红绿蓝黄鲜艳起来,街边排档也异常火爆,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雨天,街边…
找了一段下堤路,在花草的拥抱中斜斜的走了下来。
本来还想往前再走一段路,找到那段曾经我抹完眼泪然后望汹涌的珠江水,可是我找了找,寻了寻,满眼里除了闪闪发光的航标以外,就是一阵又一阵起伏的昏黄珠江水…
是的,我始终忘不了那段曾经,苦过,痛过,忐忑,纠心。多少年,忘不了,始终忘不了…
我望了望天,黑色一片。其实,黑夜的天空哪有什么五颜六色?即使有,也只会如霓虹那般的诱惑和欲望…
我一直都认为自己,年纪不大应该干点什么有意义的事情,比如说在桌上铺张纸然后拿支笔…
我总以为自己是别人眼中的标杆,可多少年后,回头看看自己,灰心,失望,落魄得一副狼狈的样子,颜面尽失,哪里还有什么标杆?太阳出来的时候连个影都无处寻觅,我终究逃不出纠结的寂寞和孤独。
我坐了一路又一路的公车,看了四处风景。每到一处,那黄红蓝绿变幻着色彩极力喧染的悲伤,幼稚和半熟让我眼里起了漪涟,开心和难过。
我想一尘不染的走在繁华的大街,沾尽人间的欢声笑语,脱胎换骨让人哪怕是小孩一看就有种喜感洋溢脸面,人见人爱。可当我走尽了广州的上下九,北京路和天河城,我甚至想沾染上一点老外的自信和乐观,于是我又走进老外经常出没的越秀区小北路,几乎所有的繁花似锦的街道,天桥和地下商城,然而我感受到的所有微笑和欢乐,差不多全都是些用金钱包裹的繁华,闪烁的霓虹,洁净的橱窗,夜店的潮女,都那么灯红酒绿,透露着一份份诱惑和欲望。
我想捅穿这层纸,我想看看里面究竟是些什么东西?当我把这些想法告诉小风的时候,他总是以一种老练的姿势望我笑了笑,我不知道他笑容后面究竟隐藏些什么,或者什么都没有。
他说,别去迷恋那些虚荣的东西,如果我把乐极生悲用在这里,含笑孤烟直,你相信吗?然后他就大口大口的喝酒,大口大口的吃菜,然后天亮把个摩托车的油门拧到最大,整条街整条街的跑。
我想,人大概就两个样,悲和乐,至于不悲不乐的平常心态,也许没有多少人能够做到吧?
曾经无意间看到过最安慰人的一句话,也就是我想说的,也是一种自慰吧?
是的,伤痛不过百日长。我在收拾行李的时候在念,我在往袋里装可乐,豆腐干,荔枝糕,烧鹅的时候在念,我扔了所有我带不走的东西,包括有点酸的记忆。我想着我午后拖着拉杆箱时被太阳晒得落漠的样子,走过几条繁华的大街,然后坐上公车,地铁,一个人的寂寞一个人守,我想,伤痛不过百日长。
挥挥手,我重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