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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打工辛酸路 |
不知为什么,当我看到因祸致残的贵州男年迈的爸妈到公司求助,筹集抢救孩子生命的医药费时,泪水不听使唤从心底涌上来,情不自禁夺眶而出。
可能是刚下火车来不及卸下行李的缘故,他妈妈肩背一个背篓,那背篓的年龄大概也有七八年了吧,纵横交错的竹条已明显看不出经纬,稀稀落落的总算能支撑个底小腰粗口大的篓,我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东西,是山里的笋,还是年前孩子没吃完的薰肉,或许是鸡蛋,也许是老鸭?我不知道。
他们一接到儿子在广州遭遇车祸的消息,从亲戚邻里凑了点钱,带了些家里能吃的东西,或许能给孩子补补身子,就急急忙忙坐了火车。
…
父母一到公司,保安就把他们领到二楼负责人事后勤处,我当时正在复印机边复制文件,看到她背着个背篓象根桩木若呆鸡立在那里,不知道说些什么,呃呃的嚎啕大哭,出来一个负责人事后勤的女人好象被她的悲哀打动,也许是吵了她的午睡。
大妈,你有什么事就直说,我能帮你就帮,你别在这里吵吵闹闹嘛,别人都在睡觉。
救救我的孩子!他快没命了,王立勇,我的儿啊,你还未满十八岁啊!
妈妈又是一阵竭斯底里的嚎哭,伤痛欲绝,而那个女子却拿出手机用一口广州白话给老板汇报情况。
我站在离她较近的地方,平常我都会叫她汪小姐,是老板一亲戚,上次员工因工伤没得到应有的赔偿,无奈爬上五楼顶跳楼的事就由她一手操办。
我听到那汪姓小姐一口广州白话恩,恩,恩的点头应诺,最后以一句“鹅知”结束了通话,明确了是老板给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爸爸一声不出的抽着他从家里带来的竹筒自制烟,抽一口就吧嗒吧嗒几声,在我每天下班路过的石基城市广场边,就有几个贵州人买这种烟,所以我认识。妈妈哭声越来越大,慢慢声音近乎嘶哑,似乎浑身也没力气腿脚一软就倒在了地上,幸好那背后的背篓顶住了她半边肩才没完完全全倒地…
事情就这样不了了知。
听公司和那个贵州男同事的小李说,五月一日晚,王立勇骑着一辆单车经过广州市番禺区石基牌坊时,被一广西摩托仔撞击脑部当场昏迷,广西摩托仔肇事逃逸下落不明。现场围观的人打了急救电话,然后被送入石基人民医院,一连几天,病情不断恶化,已先后做了两次脑部开颅手术仍昏迷不醒。
今天,王立勇父母又来到公司,跪着给那个汪姓女说情,而她却振振有词,你们的儿子是在五一期间出的车祸,不是在公司,这是其一,其二,你儿子是我司招的临时工,出于我们的同情心,我可以为你们动员一次捐赠活动,至于你们的治疗和抢救费用,实在无能为力。
于是,就出现了今天我发的那条说说和那几份倡议书,我看了看,她们的文采确实很好,咬文嚼字不知憋足几小时的气,终于把个倡议书写得完美无缺,利用员工的悲情心,拾元贰拾伍拾壹佰的捐,而自己丝毫意思都没有,无动于衷。
中午十二点,我吃完饭看着那份《抚危助贫,奉献爱心》捐了伍拾元,也算是敬份微薄之力吧!
我想,我直言不讳的说,我们中国式的成千上万的BOSS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只要能赚一分钱,他就敢冒十分的险,该为员工买的五险一金都可以不买,用一元钱办十元钱的事,员工在外面有事了,就全部都是临时工,他们把某些机构的做法复制得如爹似妈,淋漓尽致,追责时全部都临时。而一旦有了一元钱可赚,他们就可铤而走险,什么法律,什么政令什么条条款款,全TMD的见鬼去吧,他们始终相信的是一种薄利多销,一本万利。而一旦有了十元钱的利润,不管是谁,一旦损伤到他们的利益或者触碰,他们可以六亲不认…
截止到现在为止,那个贵州兴义王立勇仍在昏迷中,也许,他的生命在某一刻终止,也会奇迹复生,但是,但是…我说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