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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我常说孩子们傻

(2023-09-10 18:43:14)
标签:

教育

情感

分类: 你也在这里

那些年,我常说孩子们傻

53号傍晚,老学生刘晓芳和吴嘉琪来看我。他俩儿都是2018712班的学生,我是他们的班主任。从20182023,五年了。

前两天整理手机短信,发现有几个孩子一直坚持用短信给我送祝福,其中就有晓芳。五年来,无论是教师节还是春节,她的祝福从未间断。712那一年,晓芳一直是班里的1号。印象中她总是顶着个短短的男孩子发型,干干瘦瘦的,早操也总是第一个到位,到位后就打开准备的侯操资料大声读书。记得有一次班会课上我请弟子们分享自己的动力之源,晓芳讲了一件事。她说她的爸爸有一次应酬回来,喝了很多酒,跟她说了一句“闺女,爸爸好累呀”,然后就躺在她腿上睡着了。晓芳说:“那个时候我就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找一份好工作,让父母生活过得好一点儿,不再让爸爸这么辛苦。”她说完后,班里很静很静,大家都为她的话动容。我相信在她说这番话之前全班所有人都想知道这个每天早操第一个到位的女生的动力之源,原来如此……

现在的晓芳是一位长发飘飘的少女,她说高中三年没时间留长发,等留起来了,真心舍不得剪。

嘉琪是一个很文静的男孩子,他的脾气秉性和我以前写的文章中提到过的韩子和、王广伟、刘成禹很相像。他们不怎么说话,问就答,不问就坐在那里默默地看着你或看着其他同学微笑。

两个孩子是东南大学的同学。目前晓芳在本校读研一,嘉琪考研未果后准备找工作。晓芳从沧州来,家长开车送来的,她说马上要回南京了,赶紧过来看看。嘉琪就在衡水。

晓芳说上大学的时候,同学们一听说是衡中的毕业生,都特别感兴趣,问是不是特别累。晓芳说虽然起床早,但睡得也早,并不累,真正累的是老师们。我就微笑点头。嘉琪说他有一次参加面试,面试官看简历得知他是衡中毕业生,基本没问别的,问的都是衡中。我问他都是怎么回复的,他说其实他们听闻的那些情况基本上都不是咱们学校的。我们三个就都乐了。

晓芳研究生学的是核工程,毕业后可以对口安排工作,户口和编制问题不大。她说:“老师,我就是奔着户口和编制去的,而且单位给安排宿舍。”我说:“对,宇宙的尽头是编制嘛。”嘉琪说他前一段应聘了北京一个职位,工资一般,但租房每月就得七千块。我说没事儿,咱如果没那么大本事,就不去一线城市遭罪了,找个小地方安身立命也不错。晓芳说读研后有同学问她怎么研一就这么卷,她说为了编制。问她是哪里人,她说是沧州人,问她那边是不是有个衡水中学,她说她就是衡中毕业的。于是同学缴械说那你们卷吧,我先走了。我就又笑了。我说严格来讲咱们是努力,不能叫卷。

聊着聊着,二闺女张曼卿跑出来了,我说你喊哥哥、姐姐。小曼儿就喊“哥哥好!姐姐好!”晓芳说没想到曼卿这么高了,虽然有心理预期,但还是没想到会这么高,我说那是呀,五年过去了嘛。毕业典礼你们看见她那次她还不到两周岁呢。晓芳说朴卿呢,我说今年暑假开学就升高二了。于是我们又感慨了一番时间的力量。

我问他俩儿那一年我是不是没骂过他们。晓芳笑着说没少骂。我说都骂啥,她说当然是“傻乎乎”的。我们三个又都乐了。晓芳说老师你连讲古诗鉴赏时都会说“这首诗里的马傻乎乎的”。我说唉,跟你们的师弟师妹们我也常说这个词。我说班训依旧是“团结有爱,永不言败,竭尽全力,冲向未来!”我说班级图腾依然是大树。晓芳眯眼笑着说:“对,这都是祖传的。记得当时您让我试穿班服,同学们都跟我打听班服上是啥,我说衣服上有一棵五平方厘米的大树。同学们说哇塞那么大,我说你们听清楚,是五平方厘米。”我笑着说这一届你们的师弟师妹班服上也是一棵五平方厘米的“大树”。 说实话,带晓芳那一年,从来没觉得晓芳这么健谈这么有趣过。一想到这一点,我就笑得更开心了。

我说晓芳那一年你是不是早上总是来不及洗头呀,头发总是向不同方向乍着,她笑着说老师不是,正是因为前一天晚上洗头了,头发又硬,这才乍了。我说你看人家焦骏的头发总是顺顺溜溜的,看起来乖乖的,她说焦骏头发软,对了老师,本来也想跟焦骏一起来的,但她已经在做实习医生了,很忙,来不了。

我给俩儿孩子准备了各式干果、肉松饼和西瓜。俩儿孩子不拘谨,递给西瓜就吃西瓜,递给肉松饼就吃肉松饼,递给开心果就吃开心果,递给核桃就吃核桃。我把核桃一掰两半,递给晓芳,晓芳自己再掰,无论如何也掰不动,我说行啦给我吧,然后我又掰成了两半递给她。我说孩子你太瘦了,有九十斤么,她说没有,八十来斤,一直想增肥来着。嘉琪说他也想增肥,我说你多少斤,他说105斤,我说那确实太瘦了。增肥增肌,锻炼起来。我说来,试一下拉力棒,说完我递给他一根三十公斤的,嘉琪咬牙拉了两个,我说娃娃这可不行呀,然后我一口气拉了六十个。他说老师,我回家就开始练。我说这就对了,干啥都得身板儿结实呀。

掰着核桃我想起了712班的朱洪霆,保定的一个女娃。高考那两天,每次上场前,她都会把一瓶小苏打水递给我说:“老班儿,帮我拧瓶盖!”我打开后递给她,她就很开心地冲我乐,我说:“别傻乐了,上场吧。”是的,我又不知不觉说了一个“傻”字。事后洪霆跟我说,接过我递过去的水,就不紧张了。

整理手机短信那天我发信息问:“晓芳娃,你现在在哪里呀?”晓芳回复说:“老师我在家呢。”我说:“唉,这孩子傻,我是问你在念书还是已经工作了。”

坚持用手机短信给我送祝福的还有712班的邱远祎,目前孩子在巴黎综合理工读工程师。我为她年复一年的问候表示感动。她回复说:“老师每次也都很用心回复我,开心!”我心想这孩子是不是傻呀,人家孩子用心问候,我当然要用心回复呀。还有一个是2015535班的赵昕,在哈尔滨工大研究生毕业后入职深圳腾讯。我也跟她表达了我的感动,赵昕回复说:“应该的!上学时老师也很关照我。”但是我扪心自问,真的没有那么关照过这个孩子,只是偶尔的一两句鼓励罢了。

那些年,我常说孩子们傻。他们确实傻,递个水,就不紧张了;毕业五年了,还是没有忘记。来看老师,还会被教育;老师简单的一句回复,她会觉得很用心;一两句鼓励,也会温暖自己这些年。一次次被老师说傻,还笑得那么开心。这不是傻,是什么呢?

晓芳的家长打来电话,时候已经不早,两个孩子跟我告辞。我把今年新出的书《青春是一首悠扬的歌》送给了他们。上面写的寄语是“那些逝去了的,都已成为亲切的怀念”。晓芳看了几个标题微笑说:“里面好多话,老师您都跟我们说过。”

我说一定代我跟你们家长问好。送他们到楼下,目送他们,直到他们走出小区。这些年,在我家楼下的那个位置,我目送过太多孩子离开了。我想:“其实我又何尝不是一个傻子呢?”我是如此感恩相遇又感伤别离,哪怕已步入不惑之年也是如此。我的血一直是这样热,是不是因为这儿个,我才早生华发?

傻就傻吧,反正有这么多孩子陪着呢。

“老师,您为什么总说我们傻?”

“傻孩子,老师说过么?”

202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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