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总有那么一首歌之《吉姆餐厅》
(2021-11-18 11: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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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乐评 |
分类： 总有那么一首歌 |
妈妈走后
——听《吉姆餐厅》
吉姆餐厅，米尔大哥在忙着，不灭的月亮下是不夜的街。生意不错，忙碌的人把一切忘了，端起酒杯流泪的男人还没醉。我不知道该和你说什么，我没有吉他就唱不出歌，我只知道我不能体会任何人的快乐。如果吉母知道的话，请为他做上一碗面吧，每当到你的生日，你就很想她。
吉姆餐厅，雪把人们堵在家中，米尔就望着那棵树不说话。夜空清澈，吉母的眼不停止闪烁。别担心她，你看她从不会寂寞。快剪掉那忧愁的长发吧，离开这个慌冷的村庄吧，这里没有人会唱吉母唱过的那些老歌。快烧掉那陈旧的忧伤，穿上那件未见过太阳的新衣裳，我想吉母她和我一样也这样希望。我要走了米尔大哥，你也快走快把以前忘了。会再见的吉姆餐厅，你先上了那辆离开时间的车，别再见了米尔大哥，回不去的时光乐土，挥不去的都写满面孔和青春一起褪落。沉睡吧吉姆餐厅，沉睡呀儿时乐土，再也不会有谁牵绊着你踏上远方的路。沉睡吧吉姆餐厅，沉睡呀不用牵挂，再也不会有谁让你感到钻心的痛苦。
赵雷的歌里有好多动人的人物，比如穿着带花的裙子笑起来平静优雅的南方姑娘，比如打扮得像男孩子一样却比格桑还要顽强的阿刁，比如让赵雷想再做一回小孩儿的玛丽小朋友，比如眼旁已有几道波纹走过来响着孤单的跟鞋声的三十岁的女人。但这些女性都不及一位女性在赵雷心目中的分量，那就是他的妈妈。赵雷妈妈2011年过世，这首《吉姆餐厅》2014年发行，也就是其母去世的第三年。
吉母就是妈妈，有些餐厅能给赵雷带来家一般的感觉，但餐厅毕竟不是家，所以便将“母”字替换为“姆”字，是为吉姆餐厅，但里面在指代人的时候用的都是“吉母”，而米尔便是歌者赵雷的自称，以上欣赏这首歌的入门关节，大家要了解。
开篇的配乐中有孩子的笑声，像每个人无忧无虑的童年。那个时候，赵雷还有妈妈。
在吉姆餐厅里，歌者还在忙着，具体在忙什么，歌者没说。月亮不灭，街市不夜，所以餐厅的生意很是不错，忙碌的人好像把一切都忘了。但是，真的忘了么？你看那端着酒杯流泪的男人，他想买醉却未醉，歌者不知道和他说些什么，因为没有吉他，歌者就唱不出歌，何况，歌者也无法体会任何人的快乐。歌者不能体会任何人的快乐，是因为歌者自己不够快乐，所以，那些悲伤痛苦的往事，哪里是说忘就能忘得了的呢？歌者不够快乐，因而无法安慰那位流泪的同样不够快乐的买醉者。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世界里淋着雨，却不能把伞递给对方。赵雷说，如果妈妈在就好了，就可以为这个失意者做一碗热汤面，温暖慰藉他的心灵。而一想到面，赵雷就想到了自己的生日，一想到自己过生日时妈妈都会做面给自己吃，赵雷就更加想她。从买醉男人，到面，到生日，到想妈妈，意识流动，情感亦在波动。想深入体会一首歌，一定要紧跟着歌者的心思和情绪走。
下雪了，很大的雪，把人们堵在家中。歌者望着树不说话，他在想什么？赵雷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和世俗的一切好像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歌曲是他的表达途径。夜空清澈，星光满天，其中有一颗属于妈妈，那星光不停闪烁。史铁生在《奶奶的星星》中提到“地上死一个人，天上就又多了个星星”，这星星可以“给后人的路途上添些光亮”。赵雷安慰自己说不用担心妈妈，因为她在群星之中不会寂寞。
歌者要快些把愁丝长的头发剪短，歌者要离开这个令人惊慌冷落的村庄，因为这里没有人会唱妈妈唱过的那些老歌。刚刚安慰自己妈妈并不寂寞，但想念妈妈的悲伤情绪很快又把自己攫住。歌者要快些烧掉自己的悲伤，要穿上久久未见过太阳的名叫“快乐”的新衣裳。他相信这也是天上妈妈的愿望。歌者连用两个“快”字，先是“快剪掉”，再是“快烧掉”，想彻底跟过去告别。他跟米尔大哥也就是跟自己说要走了，他希望自己快把以前忘了。妈妈已经上了那辆离开时间的车。去世的人不再有时间，因为时间已定格。这首歌中的人称经常随着歌者的意识流动而转换，听者要根据语境去揣摩领会。
给歌者带来家一般感受的吉姆餐厅可以再见，但妈妈给的独一无二的时光乐土永难再见。所以歌者先唱“会再见的吉姆餐厅”，又唱“别再见了米尔大哥”。妈妈已逝，青春已逝，皆一去不回。餐厅沉睡，乐土沉睡，何时才能醒来？再也不会有人在密密缝补中惦记甚至牵绊自己踏上远方的路了，再也不会了。
歌曲的最后，赵雷唱：“沉睡吧吉姆餐厅，沉睡呀不用牵挂，再也不会有谁让你感到钻心的痛苦。”这是第二个“再也不会”，也意味着永远不会。注意，这里的“你”又成了歌者自己。赵雷告诉妈妈自己再也不会有钻心的痛苦，让妈妈安详沉睡，不用牵挂。可他用的“钻心”二字，又怎会让妈妈不牵挂呢？三年了，儿子还是这样悲伤，这样想念妈妈。若妈妈地下有感或天上有知，是该欣慰，还是该心疼呢？
赵雷在他的《妈妈》中唱道：“妈妈，妈妈，走的时候一定叫醒我，妈妈如果你不想看到你的孩子在清晨难过。我不想在没有叶子的冬天沉默，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一辆能带我远离悲伤的车。”
上帝不能照顾到所有人，所以他创造了妈妈。妈妈走后，人生路上的风雨，一下子变大了。
2021.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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