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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学工班到团委

(2022-09-19 20: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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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风光记忆之

    从学工班到团委

1971年4月4日,笔者被风光电工厂(简称风光厂,下同)招录为学徒工,从此与风光结下不解之缘

         (一)

4月8上午,笔者和30多名同时招进厂的学工,从福泉县乘车到达都匀市,换乘上风光厂的解放牌卡车,经由小围寨中建四局五公司家属区和子弟学校,向排田山上的风光厂驰去。

这是一条由山间便道刚经人工开挖、加宽,仅能通过一辆车的山路。路面坑坑洼洼,崎岖不平,有的路段坡度达二、三十度。卡车一路颠簸,加大油门轰鸣着爬着坡。开到半路,有10来个女学工正在修路,见到我们,便示意停车。她们将锄头、铁铲和竹编撮箕等工具扔进车厢,爬上车,车子又轰鸣着费力地向山上爬去。穿过一片农田,在一幢陈旧的二层小黑楼前,驾驶员把车停下,告诉我们:“到了。大家纷纷跳下车。车边站着五、六个男青年,欢迎新学工。一位身材魁梧的男青年笑嘻嘻的向笔者伸出手来。笔者赶紧把手使劲在衣服上擦了擦,也握住了他的手,过后得知,他叫陈黔忠,是二月份从瓮安招进厂的贵阳知青。

同车招进厂的女学工暂住在黑楼里,我们男学工则被带到一排以粗毛竹为房架(后来得知,搭工棚的这些粗毛竹,是先从都匀货场拉到小围寨,然后2月份进厂的学工、普工,两人一根从山脚爬了3公里山路扛上来的——因当时无路,不通车。),芦席为墙,石棉瓦为顶的工棚前。推开用铁丝捆着一侧的门板,只见屋子中间是近二米宽的通道,左、右两侧是用竹子、木板钉成的两排大通铺,地面是铲除杂草后,稍稍平整了一下的泥地(不到一星期,大通铺下就长出茅草,顶到了床板。由于不见阳光,茅草长的又白又细),房架上吊着一盏白炽灯——这就是我们的宿舍了。大家七手八脚,把各自的行李、箱子往床头或地下一放,就算安顿下来了

下午2点过,看见不远处有几个农民在用锄头刨着什么,便好奇地过去看看,原来他们是在刨坟。朽烂的棺木中赫然露出尸骨,随着工具的撬动,一大群不知名的虫子嗡嗡的飞了起来,一股难闻的恶臭扑面而来。抬头四望,除了原都匀农中的那幢二层小黑楼和一排三间用土坯砖盖的陈旧、破烂的食堂,我们住的刚盖好的几间工棚,满眼就是一片布满乱坟堆的荒坡。

同日进厂的男学工共有十六人,他们是陈实、张文龙、何德元、李玉龙、宋本义、黄来根、张浩鸣、鲁振帮、陈建中、刘滇黔、杨礼谊、向兴燕、刘玉心、韩佐慈、刘群贵和戴浩梁。第二天上午,工厂在小黑楼一层一间屋子里开大会,军代表尤沧进参会。会上介绍了厂情学工共分五个班。一班主要任务是搭工棚(大家称盖房班),班长陈黔忠。二班主要任务是装卸建筑材料(大家称装卸班),班长王建新。三班、四班是女学工班。我们十六人为五班,笔者和陈实分别被指定为正、副班长(因配合打井,大家称打井班)。工厂目前主要任务是三通(通水、通电、通路)一平(平整场地)。会上先期从891厂调援的刘城、赵平等干部也和大家见了面。

()

开始几天,我们班的任务是修路,即将我们进厂的那条3公里长的山路(大家称“老路”)坑洼处用碎石、泥土填平,挖排水沟,并将有些路段加宽。因有福泉、兴义的一批复退军人和知青即将进厂,我们又配合学工一班盖工棚。那是一个星期天,天下着毛毛细雨,我们用锄头、铁铲将山坡上丛生的一蓬蓬竹子和杂草锄掉,把地面尽可能的铲平。每间工棚按相应距离挖上四个宽50公分、深至少80公分的大坑。有的大坑下是坚硬的山石,大家就用钢钎、铁锤打,用撬棍撬。坑挖成后,将用8号粗铁丝和抓钉搭好的毛竹房架埋进大坑,坑的四周用石头填紧夯实填平,房架四周钉上芦席,再盖上石棉瓦,工棚就盖成了。

陕西西安勘探队到厂,厂里明确笔者所在班的主要任务是配合勘探队打井。全班学工分组,跟着勘探队三班倒。勘探队师傅们负责钻井平台技术操作,我们干体力活。下杆钻探,我们把一根根七、八米长的钻杆抬着接杆,井台提杆起钻时,我们又要装卡子,把钻杆一根根卸下来。在勘探队师傅们的指点下,我们学会了上、下钻杆时,一手捏紧扶着,另一只手略微外推,使巧劲提高工作效率。勘探队从队长、党支部书记、技术人员到操作工人,真诚、和善,待我们象自家小兄弟般的关心,大家相处非常融洽。

各班任务虽有分工,但干起活来常常不分彼此。当时因基建盖房需要,每天都有大量装载木材、红砖、水泥等建筑材料的货车到厂。只要车辆一到工地,不分哪个班,大家都会主动抢着参加卸车。

从学工班到团委

卸砖劳动。

一天,笔者从打井队下夜班。午饭后还在睡觉,就听工棚外有人喊:“马上要下大雨了,大家赶快去帮忙检修水泥库房。笔者一跃而起,套上工作服和班里正在休息的几个学工一起向水泥库房跑去(水泥库房在后来的18号楼前灯光球场位置)。芦席围起的水泥库房顶上的石棉瓦有的已破裂,近四米高的脊瓦处也散乱的多处透着亮。

笔者急忙顺梯爬上房顶,小心翼翼地踩在竹架上,把散乱的脊瓦重新一块块按序安好,有的同志则在下面撤换破损的石棉瓦当笔者向另一端散乱脊瓦移动时,乌云密布的天空响起了沉闷的雷声。要下雨了,笔者心里一急,站起身加快了移动速度。这时,一阵大风吹来,笔者身子一晃,不慎踩在了一块已破损的石棉瓦上,一下子从近四米高的房顶摔了下来,晕过去了。迷迷糊糊中,只感觉有人背着自已,并隐约听到有人在喊:“快通知车队派车来,赶紧送到山下医院治疗。”然后又有不少人七手八脚将自己扶进驾驶室。车子开动,凉风吹进驾驶室,笔者清醒了,才知道是同班学工陈实背的自已。笔者右手小拇指受伤,指端搭拉着,流了不少血。黔南州医院检查:除身上有软组织挫伤、脸上皮肤有磕碰伤外,右手小拇指上端关节被掉落的石棉瓦砍伤.消炎止血后,缝合5针。事后想起还是有点后怕:近四米高处掉落的石棉瓦,破损处堪比利刃,如是砍到脑袋等身体要害部位,后果不堪设想。

一个星期后拆线,但小拇指首端关节从此无法伸直。

伤愈后,仍在打井班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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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工生活是艰苦的。

”:无论男女,一年四季穿的清一色是工厂发的劳动布工作服。笔者还领到过一套细帆布材质的工作服,优点是比劳动布工作服厚实、耐磨,缺点是夏天太热,洗衣服必需用刷子使劲刷才行。

从学工班到团委

爱美的姑娘们穿的都是清一色的劳动布工作服。

”:男学工每人每月42斤粮食定量,其中30%是粗粮。很长一段时间,食堂供应的是纯包谷面做的窝窝头,一咬就掉包谷渣,粗糙难咽,后来才改进为用包谷面制作的发糕。用铝盒蒸的米饭方方正正一块四两,加上四分之一块则是半斤,副食则是炒青菜、罗卜之类。卖饭窗口地下放着一桶汤(实际是涮锅水加上两片少得可怜的菜叶),免费、管够。基建劳动量大、体能消耗高,当时按人头,每人每月一斤肉、四两油,油腥少,男学工往往不够吃。笔者曾一顿吃过九两,但肚子仍感到空落落的 (那时能放开肚子吃上一顿饱饭是最奢望的事情了)。食堂每月一次吃肉,是大伙最开心的时间(大家叫会餐)。每人发给一张餐券,打一份红烧肉。那个年代,想要自己改善下伙食都难一是买不到。二是住工棚,无炉子、餐具。厂领导、军代表也和大家一样,拿着饭盒在食堂排队买饭。为了解馋,有时星期天休息,步行下山,到都匀市里买上一斤本地产的、放了过多糖精而甜的发腻且咬着硌牙大家戏称为“硬得能砸死人的饼干已经是一件很奢侈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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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年代初,难得的每月一次会餐。在摇摇欲坠的土坯砖盖起的食堂里帮厨的人们。

”:进厂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住工棚。笔者起先住在厂卫生所位置的工棚里,尔后又搬到没挖足球场前(靠近后来的23号家属楼前)大水塘边的工棚里,所不同的是大通铺变为单人床。最后是在27号家属楼往排田农村左侧的工棚里住,前后共住了近一年工棚。工棚是夏热(石棉瓦顶)冬冷(四面芦席透风)

从学工班到团委

  位于足球场下边、靠近23号家属楼的原1971年学工住的工棚,笔者曾在这排工棚里住了好几个月。

”:3.5公里长的新路(从厂经坝干到酱油厂、小围寨铁道口这段路,大家习惯称新路)没修通前,一直是走我们招工进厂时的3公里长的老路,坡陡弯急。唯一的交通工具是解放牌卡车。当时,运输任务多且杂,大多是拉基建材料及食堂生活用车。没有交通班车,星期天下山办事、买生活用品,全是步行。

学工生活也是紧张、充实、充满激情的

每天清晨,天蒙蒙亮,激越悠扬的军号声响起,大家急急忙忙穿好衣服,跑出工棚,两人一排,在排长带领下,踏着一二一、一二一的口令节拍,呼应着“一二三四”的口号,步伐整齐地沿着老路跑步。跑步回来,洗漱、早餐、上班。

为了落实开国领袖关于走五七道路的指示,白天劳累了一天,晚饭后也没有闲着除了要完成各班的开荒任务外,还参加厂里的挖鱼塘工作(鱼塘位置在后来的卫生所对面)每天晚上7点钟,学工、军代表及其他部门职工,拿着十字镐、锄头、铁铲、撮箕等各种工具,人挖肩扛。干到9点半,凭厂里发的一张餐券,每人到食堂打一份面上飘着一丁点辣椒油花的二两面条。第二天晚上接着干。用了好几个晚上在平地上挖成了一个大鱼塘,注满水,放入鱼苗。一次下大雨,鱼塘涨水,不少鱼从泄水口冲走,学工李长盛纵身跳下鱼塘,堵住了外泄口,受到了厂里表扬。

下班后参加卸砖等基建劳动,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大会前的激情拉歌活动,给笔者的印象是很深的。

1971年二季度,一大批兴义福泉藉的复员退伍军人及福泉招的又一批学工进厂厂里将他们和原先的学工统编,调整为学工连、排、班建制复退军人大都是农村兵,能吃苦,干劲大。刚从部队下来,组织纪律性可比知青学工强多了。为加强管理,学工班排长基本上由复退军人担任胡维祥文登国分别担任笔者所在班、排的班排长,笔者改任副班长那天开全厂大会(地点在现在厂门球场位置),刚刚平整好的工地上,几百名学工、复退军人按班、排、连顺序整齐坐着。会前,复退军人x排长耿忠胜(1980年6月退职回兴义站了起来,向自已所在排喊道:“我们让xx排给大家唱首歌好不好?”“!”他马上带领着喊:“xx排,来一个。来一个,xx排。于是,xx排就放开嗓子唱了起来。xx排唱的好不好?”“!”“再来一个要不要?”“!”逼的xx排又唱了一首xx排长也不甘示弱:“我们唱完了,是不是该x排唱了呀?”“!”x排还没想好唱什么歌,xx排排长就领着大家喊起来了:“一二三,快快快”“一二三四五六七,我们等的很着急”……于是一首接一首、一曲接一曲,唱的都是一些铿锵有力、节奏感强的、大家熟悉的如大海航行靠舵手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领导我们事业的核心力量是中国共产党。指导我们思想的理论基础是马克思列宁主义。开国领袖语录歌,而女学工班排往往成为被拉歌的重点对象如有哪一方不想唱,就会被其他排以口号的形式,逼的你不得不上阵。虽然谈不上歌曲音律的优美,但此起彼伏的高吼的歌声,把拉歌气氛推向了高潮。

从学工班到团委

1971年9月下旬,学工代表戴浩梁在全厂大会上发言,一身“标配”的劳动布工作服,因在打井队上班,故脚上穿了一双高帮水胶鞋。

每周一次的露天电影是大家最企盼的。厂里没有电影放映机,每次都是联系都匀市电影放映公司到厂里来放。那时放的片子,有朝鲜电影卖花姑娘”、“鲜花盛开的村庄”,前苏联的列宁在十月”、“列宁在1918”及国产影片“南征北战”等。面对物资匮乏、生活艰苦,大家经常喜欢念叨影片中瓦西里的一句台词:“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面包也会有的。表达了大家对未来生活的憧憬和期许,反映了大家对企业未来充满信心的心境

 

 

                     2017年9月1日

                     2022年9月19日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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