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1、姥姥和老爷(上)

吕娃因为身体原因，休学在姥姥家呆了一年，除了玩耍之外，姥姥经常给吕娃讲故事听。

姥姥的故事真多，讲完这个讲那个，听得吕娃双手捧着小脸蛋，神魂颠倒，如醉如痴。

让吕娃记忆最深的是姥姥的过去。

姥姥是山东人，穷苦人家的孩子，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十几岁，姥姥就开始给家里负责担水。

十五岁那年在井台打水，一个ma队路过，被一个当官看上了，娶回家当姨太太。

姥姥长得清秀漂亮，是姥姥的无妆自然美征服了年轻的长官的，先派ma弁打听到姥姥家的地址，又自己骑着高头大ma，直接威风凛凛地到家里来提亲。

太姥爷和太姥姥见姥爷跨枪带刀来的，后边还跟着一帮穷凶恶熬的背枪随从，吓坏了，不敢不答应这门亲事。

姥爷与东三省督军张作霖的关系特别好，婚后就住进了奉天将军府，张作霖还认姥姥为干女儿。

那时姥姥年纪小，搞不清处姥爷与张作霖是什么关系。

因姥姥没上过学，不识字，姥爷就安排姥姥上学去读书，但人生地不熟的，也没见过世面，到哪都害怕。

姥爷也不放心，怕姥姥路上不安全，就安排两个ma弁，天天陪着姥姥上学，姥姥进学堂，ma弁背枪站在门外边等着，放学又跟回来。

姥姥那时的岁数，放到现在还是个上学的孩子，胆小怕事，有时有尿憋着也不敢说，从此落下个排尿困难的毛病。

姥爷的ma弁众多，姥姥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说是挺大一帮，有一个ma弁据说是夜光眼，一次在个月黑头的夜里，大家出难题考他，开灯让他进屋里看一圈，再出来。

然后把屋内的东西重新调换位置，让他再进去取几件物品，关着灯，他进去摸着黑全取了出来，一样不差。

姥爷名字叫王敬一，姥姥原来叫荆桂荣，上学后自己改名叫荆惠芳。

姥爷长得高大而威武，特喜欢姥姥，闲时没事把姥姥抱起轮圈圈玩。

姥姥说，姥爷比电影明星还英俊，妈妈长得就像姥爷。

妈妈出生百天，要敬街。

这个“敬街”是个什么来头？不知道，哪的民俗？没查出来。

反正是姥爷骑着高头大ma，姥姥抱着妈妈坐着轿，在奉天城要走一条街，挺排场。

姥爷姥姥抱孩子一出现，路二边的人全跪下，不敢抬头。

最后走到教堂前时，姥爷下ma，和抱着妈妈的姥姥，进教堂接受洗礼。

那场面非常壮观，当时后姥爷也在路边跪着。

后姥爷还帮助姥姥打证明，让吕娃相信，故事不是姥姥胡乱编造出来的，是真事。

姥姥不上学了，天天跟少帅夫人在帅府里打麻将，姥姥称张作霖为大帅，称张学良为少帅。

姥爷就领着姥姥回他妈家一次，还惹出事端来。

老太太和大太太住一起。

大太太见姥爷那么喜欢姥姥，心里很来气，就想治一治姥姥，让姥姥长点记性，她才是这家的真正主人。

在姥爷面前她不敢抖威风，一旦姥爷不在了，她就跟老太太使横，给姥姥看，让姥姥知道，老太太她都敢治，别说你个小姨太太，少在我面前做威作福。(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