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
个人资料
  • 博客等级:
  • 博客积分:
  • 博客访问:
  • 关注人气:
  • 获赠金笔:0支
  • 赠出金笔:0支
  • 荣誉徽章:
正文 字体大小:

杨树达先生荣任“汉圣”之“文献”

(2017-10-04 02:03:25)
标签:

历史

文化

杂谈

分类: 近世人物

    这题目可能比较适合写在档案袋上,因为是看国宝档案节目想到的。

       不觉写了好几篇谈杨树达先生的文字,现在要来慢慢补足先前留下的后话。

杨树达先生“汉圣”的名头,见于他的日记是在193248日,如下:

      前以汉碑诸跋寄视陈寅恪,今日来书云:“汉事颛家,公为第一,可称汉圣”云云。极知友朋过奖,万不能当。然固足取以自励耳。(《积微翁回忆录》页62

我对于《积微翁回忆录》中的记载,尤其是涉及到人物评骘的内容,向来是不大当真的。但杨先生所述陈寅恪的“过奖”,却是有案可稽。在捧杨先生这件事上,陈先生确实做到了高开高走、持之以恒。

以陈寅恪先生在当年“学界”的江湖地位,他的口风自然可以吹动三山五岳。杨先生“寄视”的“汉碑诸跋”,能使据说“从不轻许人”的陈寅恪先生许出一个“汉圣”,那这“汉碑诸跋”可不就是国宝级的文章吗?

一般说来,这样的文章是千万不能遗失的。一旦遗失了,见证千年等一回的“汉圣”诞生的“文献”,天壤间就不会再有,这粗略估算一下,就会约等于“广陵散从此绝矣”,将会引来无法设想的后遗症。

比如许多人会仰天长叹或者长啸,许多人会说自己想哭乃至真哭;如果严重起来,甚至“中华文化”都要蒙受一回莫须有的大损失。

  幸而杨先生一直宝爱自己的文章(留在许维遹《吕氏春秋集释》中的可算例外),这一组跋文,据他日记里的记载,就是他的“名著”《积微居小学金石论丛》末尾的8篇。

8篇中哪几篇是寄给了陈寅恪先生的,没法,或许也无须分辨,反正只要陈先生愿意读,后来都能读到。

陈先生的书,我早年就读过一点,一读之下,真是惊为异数。比如《柳如是别传》第一章开头陈先生的诗,就是让我印象非常深刻的。我当然没能力看出陈先生诗的好,可是陈先生的自注,我敢说是写得真好,原原本本,于诗人之意旨发明无余,为历来注诗者所不能及。

还有就是陈先生学过许多种语言近于妇孺皆知,但他深藏不露,从来不亲自动手翻译一段史料,发表一篇英文也要差遣别人代译,基本上达到了老子所谓有若无、实若虚的境界。

当然,对于我们一般庸众之人,这些都是只能佩服而学不来的。

但陈先生到现在最腾播众口、使他得以于身后放一异彩的,无疑是宣讲“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

这就是我不能不学的了。

具体到杨先生的这8篇“文献”,我有个“独自”的看法就是:杨先生还不如把它们弄没了。

借用外交部发言人的话说,这符合各方的利益。让人哭,有时候可能要好过逗人笑。

如果是8篇一顺谈下来,当然未尝不可,但我以为真没这个必要。杨先生的文章大同小异,而且他文章的长短是由“四大名著”决定的,查到的东西多,他的文章就长,所以我也不能跟着他抄。

下面《汉相府小史夏堪碑跋》是最简短的一篇,可以原文照录:

碑文云:“娉会谢氏,并灵合柩。”用“会”字为“妻”字之义。按《意林》及《太平御览》八百四十六引《风俗通》云:“汝南张妙会杜士,士家娶妇,酒后成戏,张妙缚杜士,捶二十下。”亦以“会”为“妻”义,与碑文正同。《尔雅·释诂》训“仇、偶、妃、匹、会”为“合”,又训“仇、妃”为“匹”,又训“妃、合、会”为“对”。虽似分训,义实相通。然则称“妻”为“会”,亦古义也。而郝氏懿行《尔雅义疏》不之及,失之矣。又按称“妻”为“会”,犹古人之称“子女”为“息”,盖夫妇由于会合,子女由于生息,其事正相类也。(《积微居小学金石论丛》页448,为了能看得更明白一点,我加了几个标点符号)

《汉相府小史夏堪碑》略有残缺,今存180字(见《隶释》卷十二),杨先生挑出其中的8个字来“跋”这篇碑文。

8个字意思其实很简单,“娉会谢氏”即是“聘配谢氏”,下一句“并灵合柩”是说共一个灵柩,即合葬在一起。“娉”通“聘”。“会”是“配”的意思,《诗·卫风·有狐》小序:“会男女之无夫家者,所以育人民也。”这里“会男女”即“配男女”,与下文“育人民”相应。

《尔雅·释诂》郝懿行《义疏》引了《国语·楚语》注“合,会也”,《诗·大雅·大明》注“合,配也”,《离骚》注“合,匹也”,小结了一下说:“匹、配、会又与合互相训也。”(《郝懿行集》第四册页2709,齐鲁书社,2010年)也可见“会”和“配”可以相训。

杨先生文中提到了《尔雅义疏》,匆匆抄了几条,偏偏就漏了“配”字,而且所引来的内容,也与称“妻”为“会”的所谓“古义”不相干。

杨先生说“用‘会’字为‘妻’字之义”,或许就是看了碑文直接猜来的,所以好像也能挨得上,可是这样众所不知的诂训,总得说出点依据吧。这回查《经籍籑诂》没用。——有用的他查到了却不知道,那就查哪里都没用了。

然而杨先生居然找到了“书证”,原文这里不妨抄完整一点:

汝南张妙会杜士,士家娶妇,酒后相戏,张妙缚杜士,捶二十下,又悬足指,士遂至死。鲍昱决事云:“酒后相戏,原本其心,无贼害之意,宜减死。”

杨先生说“按《意林》及《太平御览》八百四十六引《风俗通》云”,当然是比较“渊博”的说法。今传应劭《风俗通义》多有后人的辑补,版本也多,但这一条辑自《意林》及《太平御览》卷846都是注明了的(原在已经佚失的《折当》篇,参看王利器《风俗通义校注》下册页589,中华书局,2010年),无须杨先生亲自去“御览”。

这是古人闹洞房的一个颇为有名的故事,说的是张妙去和杜士相会,赶上杜士娶亲,酒后闹离了谱,张妙连打带吊,把杜士真的闹死了。鲍昱没有判决张妙死罪,是为“折当”(断狱适当)。

按杨先生的解释,“汝南张妙会杜士”就是“汝南张妙妻杜士”。“杜士”分明是一个男人,怎么会变成张妙的“妻”?从杨先生自认擅长的语法上说,这个“会”字还应该是个动词。

假如应劭依着杨先生,把“会”字用作“妻”字,会不会显得太没文化?

张妙携着妻子“杜士”,到“杜士”家去吃酒闹洞房,他不闹别人,倒把自己的妻子捆起来打,而且“杜士”家竟没个人拦着,不用说,他的妻子“杜士”直接就气死了。

这个故事后来杨先生在《汉代婚丧礼俗考》(页19)中重录了一遍,加的“树达按”是:“会谓妻。”

我在《杨树达先生背诵<汉书>的神话》一文中提到过《汉代婚丧礼俗考》中“考”读者的例子,现在这个例子也是可以把读者“考”住的。

即以“礼俗”言,应劭在《风俗通义》里会连名带姓说到这么一个女人吗?如果是女人,那就一定会是“杜氏”而非“杜士”。

闹别人的洞房,把自己的妻子又捆又打又吊,直到弄死,这是杨树达先生用“训诂学”制造的千古奇闻。

通过这样一个故事,杨先生发现了“会”用作“妻”的“古义”,那杨先生当下查到了谁,谁就得挨批评。这回轮到的是写《尔雅义疏》的“郝氏懿行”。

郝懿行没机会上清华学“杨氏训诂学”,让杨先生恨铁不成钢也是没办法的,“失之矣”。

在郝懿行是“失之矣”,在杨先生当然就是“得之矣”。那么陈寅恪先生呢,又将怎么看那个倒霉的“会”?

下面看另一篇,《新嘉量铭跋》:

铭文云:“黄帝初祖,德帀于虞;虞帝始祖,德帀于新。”按帀《说文》六篇下《帀部》训周,《广雅·释诂》卷一训遍。施之此文,皆未密合。窃谓帀当读为集,……毛传云:“集,就也。” ……杜注云:“集,成也。”铭文盖谓初祖皇帝有圣德,遂成就虞代而舜受尧禅,始祖虞舜复有圣德,今乃成就新室而莽受汉禅也。……许注云:“襍(杂),帀也” ……襍字从衣集声……此皆帀集二文古通之证也。……(《积微居小学金石论丛》页452,我作了省略)

铭文里有一个不常用的“帀”字(俗字作匝),要是有点训诂学常识,这是不用去查的。

“帀”字是“之”字的倒写,《尔雅·释诂》:“之,往也。”“之”是“往”(去),倒过来,“帀”就是“复”(回)。

王莽认黄帝为初祖、虞帝为始祖,他的新朝要恢复二祖之圣德(因为统系有断裂,所以要说是恢复),这就是“黄帝初祖,德复于虞;虞帝始祖,德复于新”。

杨先生文章的制造程序,首先是到《经籍籑诂》里去查“帀”字(何以见得,下面再说),于是有了“按帀《说文》六篇下《帀部》训周,《广雅·释诂》卷一训遍”。

其实这么一查,也有答案了。因为《说文》:“帀,周也。”这个“周”是“周而复”的“周”(即现在说的“周期”的“周”),意思是转了一圈又回来了,所以“周”也是“复”。段玉裁说:“反之,谓倒之也。凡物顺屰往复,则周遍矣。”其实注得很好。

杨先生觉得“周”字不能“密合”,当然就卡住了。然而文章是一定要写的(所以杨先生高产),于是就继续查。

让杨先生峰回路转的是《说文》“帀”字下段玉裁注中的一条按语:“古多假襍为帀。”(《说文解字注》页481,凤凰出版社,2007年)由此他就想到“帀”可通“襍”,也就可通“集”。

扯到了“集”字,那《经籍籑诂》里就够得杨先生抄了,于是杨先生就抄了一堆,结果是“帀”读为“集”,训为“成”。

问题在于,假如铭文的意思是“黄帝初祖,德成于虞;虞帝始祖,德成于新”,未免有点不成话。比如首先就可以问:难道黄帝自己倒未能成德,要待虞帝来成德?——在古人的观念中,“争夺生而揖让亡”,德显然是在退化的。

于是杨先生又加了“铭文盖谓”那一串解释,“成”又变成了黄帝“使”虞帝“成就”,那个“于”字被杨先生悄悄取消了。

“帀”读为“集”,“集”训为“成”,“成”解释为“使成就”,“于”字还得抹掉,杨先生的“训诂之学”可真是山路十八弯。

简简单单的16个字,如果需要如此复杂的训释,读这铭文的古人会跟着杨先生绕吗?难道刻了铭文旁边还配个解说员?

王莽的即位诏书说:“予以不德,托于皇初祖考黄帝之后,皇始祖考虞帝之苗裔,而太皇太后之末属。”(《汉书·王莽传上》)他首先就得强调自己的德不及祖上,这是决不敢疏忽的。倘若王莽说“黄帝初祖,德成于虞;虞帝始祖,德成于新”,那分明就是在说黄帝、虞帝都还有些缺德。比起把应劭弄得没文化来,这就更糟糕。

现在来说杨先生的“按帀《说文》六篇下《帀部》训周,《广雅·释诂》卷一训遍”,为什么一定是查来的?

我在《杨树达先生与“四大名著”》一文中说到过杨先生如何在《经籍籑诂》里抄袭。抄袭杨先生会,而正常地在里面查,杨先生的常识就不大够。——所有查《经籍籑诂》可能导致的错误,杨先生全都犯过。

因为事关杨先生的百宝箱,这里不妨多说几句。

大致说来,查《经籍籑诂》有几个最容易出现的问题。

首先是故训对错的问题。《经籍籑诂》只负责收集编排,故训对不对那是管不了的(篇幅已经够大),如果前人错了,引来就会跟着错。

再就是训义选择的问题。比如“契”训“约”,这个“约”就得分辨,是约束的约,还是简约、要约、大约的约,如果不复核原书弄清上下文,就容易出错。相关的还有训义传递的问题,契可训约(约定),约可训简(简省),简可训选(选择),契与选就隔远了,不能跳到一起。

再就是有的书,比如《白虎通》,对字义的解释也许就不能算故训,用现在的话说那属于思想观念或哲学。——杨先生就批评过班固不明训诂,其实是牛头不对马嘴的。

还有就是《经籍籑诂》的编者也会出错,比如“惠”字条有:“惠,施也。”书证引的是《庄子·则阳》“惠子明之而见戴晋人”《释文》(《经籍籑诂》下册页1498),“惠”可训“施”是不错的,但引这一条为证就会成为笑话,因为陆德明《经典释文》中“惠施也”是解释“惠子”两个字的,“惠施”是人名,不能读成“惠,施也”。——现在《故训汇纂》也承袭了这个错误。

凡此种种,说明查《经籍籑诂》也是要备好常识的。比如杨先生这篇《新嘉量铭跋》,“帀”和“成”就隔得太远,跳不到一起的。

由于杨先生此文中所有书证都出自《经籍籑诂》(无一例外),不免就想掩饰一下,于是就弄出了:“按帀《说文》六篇下《帀部》训周,《广雅·释诂》卷一训遍。”殊不知“小学”是所谓“朴学”,强调一个实在。没有实在的功夫,才会想着玩花样。——因而玩花样多半就要出洋相。

“《说文》”,杨先生写成“《说文》六篇下《帀部》”。只要知道是什么字,《说文》检索方便得很,段、桂、朱、王,谁引《说文》会这么累赘?引文的出处忽然会模糊到“《世说注》”,忽然会详细到“《说文》六篇下《帀部》”,哪有体例可言?

“《广雅·释诂二》”(《经籍籑诂》下册页2252),杨先生改成了“《广雅·释诂》卷一”,这一改,看起来不过几个字,可就真是弄巧成拙了。

《广雅》通行本(四库全书本)为10卷(王念孙的《广雅疏证》也是10卷),其中《释诂》占了4卷,目录上是《释诂一》、《释诂二》、《释诂三》、《释诂四》。

《尔雅》以及同类的书,《释诂》都会排在前面,杨先生就想当然地以为“帀,遍也”在“卷一”。他说到了“帀”字《说文》训周、《广雅》训遍,却不提《广雅》周、帀同训(《广雅·释诂二》:“周、帀、辨、接、选、延,遍也。”),本就显出对《广雅》不熟,这下好了,原来他连《广雅》的目录都没见过。

另外,即使杨先生猜对了,《广雅》的《释诂》篇就在卷一,能写成“《广雅·释诂》卷一”吗?

举例来说,比如引《史记》,说“《史记·五帝本纪》”合规矩,说“《史记》卷一《五帝本纪》”有点多余,说“《史记·五帝本纪》卷一”就大错,因为《五帝本纪》里面不再分卷。在一卷书里面,难道还能再分卷一卷二?

敢开训诂学课的杨教授,没见过《广雅》的目录,不懂基本的引书体例,算怎么回事?

我一再说杨先生缺乏常识,绝非故意刻薄他,就这么两篇不长的文章,常识问题不是成串吗?至于那些“虽似分训,义实相通”之类的话,概念混乱,半通不通,卖弄得自己都不能懂。

杨先生曾反复说“予年十四五,家大人授以郝氏《尔雅》王氏《广雅》二疏”(《积微居小学金石论丛·自序》,又见页79),这样的“回忆”,谁爱信就信吧。

在《胡适与杨树达先生谈〈诗〉的故事》一文中,我提到过《积微居小学金石论丛》的第一篇文章《释慈》,下面来谈这本书的最后一篇《陶斋臧砖记跋》,以见出这“名著”的始终一贯。

老是照录原文也很累赘,这一篇可以简单点说。端方(陶斋)的藏砖上往往有一个“死”字,例如“张护死在此”,端方误以为“死”是“葬”字的省写,杨先生说“盖古人谓‘屍’为‘死’”,抄录了一些书证。

杨先生的说法大致上是对的。然而,如果杨先生诚实一点,就应该提到王先谦《汉书补注》前面的序例:“从古之字,如‘供’为‘共’……‘屍’为‘死’,‘讓’为‘攘’之类,或系最初正文,或出声近通假,非由古字之少。”

杨先生引录了那么多,独不及此,莫非《汉书补注补正》的作者没有读过《汉书补注》的序例?

直接告诉了他答案的东西他不提,绕一大圈抄一大堆以显自己的高明,我觉得这没什么意思。而且这样的文章或“文献”,就是做成“每日一课”,实在也要不了什么学问,要的只是勇气或者低于勇气的东西。

8篇里面谈了3篇,已经写得够长了,还有5篇,再谈下去也不过是“周而复”。比如一个人唱歌,今天五音不全,明天忽然变成了帕瓦罗蒂,这种奇迹是不会发生的。

杨先生得以荣任“汉圣”的“文献”,就只是如此了。

为免另写一题,这里顺便说一下杨先生的另一个名头,那便是“赤县神州训诂学第一人”,这也是陈寅恪先生惠赠的。(参看《积微翁回忆录》页162,《陈寅恪集·书信集》页175,《金明馆丛稿二编》页260

“文献”还是《积微居小学金石论丛》这本书。

我先前说过,要举证一处抄袭往往要写上一大堆,所以例子不方便多举,可是也陆续提到一些了,其中见于《积微居小学金石论丛》中的篇目就有《释慈》、《释暍》、《释旃》、《释谨》、《释神祇》、《释官》、《释雌雄》、《形声字声中有义略证》、《字义同缘于语源同例证》、《诗上入执宫功解》、《诗匪风发兮匪车偈兮解》、《诗亶侯多臧解》、《诗于以采蘩解》、《左传军实考》、《左传戴氏考》。

更多的例子我还没来得及举,比如《韩诗内传未亡说》,就有屈守元先生(《韩诗外传笺疏》页531,巴蜀书社,2012年)明白指出过,杨先生是抄袭了沈家本说。而且这里可以说明的是,凡属在疑是之间的例子,我都是排除在外的。

比如上面的“娉会”,在文中本是动词,清人梁章钜误以为是“称谓”收入了《称谓录》,其书卷五“未婚妻”条云:

娉会 《汉故相小史夏堪碑》:“娉会谢氏,并灵合柩。”案:娉会即娉妻也。娉与聘通。碑叙夏堪夭殁,而娉妻谢氏并灵合柩事。(《称谓录、亲属记》页71,中华书局,1996年)

杨先生写《汉相府小史夏堪碑跋》,单单就只“跋”梁章钜引的8个字(梁氏在《浪迹丛谈》卷九也提到这8个字),也未必不是在抄袭梁氏,不过是增加了一条荒唐的书证而已。——现在《汉语大词典》(第四卷页361)“娉会”条就引了杨树达《积微居小学金石论丛·〈汉相府小史夏堪碑〉跋》闹别人的洞房却吊打自己的“会”,这样的书证也用,未免过信“杨树达”这个品牌了吧?

再如上面“帀”读为“集”的例子,杨先生在绕所有那些弯子之前,很可能已经读到了林义光的《文源》(林氏也训“帀”为“集”,见《文源》卷三页6,中西书局,2012年影印本。原书有1920年中国大学石印本。),那就也可能是抄出来的错了。——新莽铜嘉量现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馆,铭文有81字,杨先生的“跋”其实只解释了一个“帀”字。

3篇“跋”,主要解释了“会”、“帀”、“死”3个字,偏还都能找到出处,这可不是太巧了吗?

就今日大学对学生的要求而言,假如写了这样3篇“论文”,会因为仅仅只是“可能”抄袭而得到曲谅吗?我们对“祖国的未来”不会这么不严肃吧?

“文献”所能证明的杨先生的程度,除了抄袭之外,就是不断地犯低级错误,那么又是“汉圣”,又是“赤县神州训诂学第一人”,到底还有没有个谱啊?

如今几乎真能捆绑上“中华文化”的陈寅恪先生,当初究竟是读过还是没读过那些“文献”?

读过算怎么回事?没读过又算怎么回事? 


0

阅读 收藏 喜欢 打印举报/Report
  

新浪BLOG意见反馈留言板 欢迎批评指正

新浪简介 | About Sina | 广告服务 | 联系我们 | 招聘信息 | 网站律师 | SINA English | 产品答疑

新浪公司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