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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恩难忘
(2018-01-04 22: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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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杜爸:
展信佳，见信如唔！
平日里给别人写信总是信手拈来，然而在给你写信时，我却有些胆怯了。
不是因为无话可说，而是因为想要给你说的话实在太多了，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我知道，一切都是要向前看的。可是，我有时候还是会在似曾相识的场景面前忍不住走神。
是的，我早已高中毕业了，高中的一切于我，都将属于过去式了。
可是，即便我已经有了新的学校，新的班级，新的老师和新的同学，但是，我却只有一个六班，一个杜爸。
我知道，老师也会有自己新的一届学生。三年又三年，周而复始……
他们正青春，活泼可爱，有活力。你也许会在他们身上看到我们曾经的身影，那时，你是否会想起那些调皮捣蛋的六班学生来呢？
我想，或许会吧。
我只能说是“或许”，因为就连我自己也不敢保证，可以记住他们每一个人。
杜爸，对不起，请原谅那时的我们尚且还没有褪去年少时的稚气，常常惹你生气。
现在我们长大了，也都懂事了，做什么事之前也会考虑一番再做决定的。
如果，如果那时的我们能懂事一点的话，一切会不会都好起来呢？
你还会继续当我们的班主任，陪我们一起长大，一起度过不一样的高一生活。
你会在我们浮躁的时候允许我们放松放松，组织我们参加一些有意义的活动。
……
可是，没有“如果”。
所谓的“如果”，不过都是自己对自己犯下的过错的掩饰，都是在强词夺理，用来搪塞别人的“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后来，你不再担任我们的班主任了，除了上课，我们也很少再见到你了。
于是，班里好像少了一些什么一样，虽然依旧喜欢闹腾，甚至比以前更热闹了，但是，热闹中却莫名地带了些许落寞。
或许吧，或许没有以你为中心的六班，不能称得上是真正的六班吧。
虽然弥老师人也挺好的，但是，相比之下，我们更敬重你。
是的，我们敬重您。这种敬重，是纯粹的，也是不可亵渎的。
如今再回首，许多事我都已经忘的差不多了。而与你有关的，我也记得不大清楚了。
如果不是你突然发了一条朋友圈的话，我想，我或许，这一辈子，也只能无声地记挂着你，却又不敢轻易去打扰你。
除了逢年过节里的祝福短信外，与你之间，好像已经无话可说了。
不是不记得，而正是因为记得，所以更不敢去打扰你了。
我知道老师也有自己的事要做，我也知道你忙，没有时间去回复那些没有任何意义可言的废话。
所以，我愿意就这样静静地记挂着，不打扰，也许是我对你最好的敬重吧。
老小孩，你还是这么喜欢贪玩呀！ 看着你开怀大笑的样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间哭了。 或许是羡慕他们吧。 羡慕他们可以陪在你身边，羡慕他们可以和你一起打雪仗，羡慕他们可以陪你一起赏2018年的第一场雪…… 而我，好像连这样的资格和机会都没有。 记得在高一那年冬天，也有这么一场雪，甚至比这场雪还要大呢。 你向我扔来了一块雪球，可是，我并没有参与进那场游戏里。 你是我的老师，虽然你更像我们的朋友，但是，我依旧没有勇气，参与进这个游戏里。 我怕不小心砸到了你，更怕这只是一场梦，梦醒后，你们都不见了。 我把我的眼睛当做相机，草草地记录下了这一切。 是的，我或许这一辈子都融不进那热闹的圈子里吧。 过去是，现在是，将来，或许也是吧。 我不愿强求自己，更不愿勉强自己进入到那并不属于自己的圈子里去。那样，只会让自己更加地不自在。 所以，与其说是没有机会，倒不如说是我自己放弃了那么好的机会。 我不后悔，真得，就像如今我再看到这似曾相识的场景时，很平静。 虽然说我刚开始哭了，但也仅限于哭了。 在强大的时间面前，我们都是渺小的，甚至是微不足道。 我改变不了我所不能改变的，唯有平静的去接受它。 虽然没能陪你一起赏雪，但看你这么开心，我也觉得挺开心的。 我知道，会有人来代替我们继续爱你。 所以，羡慕过后，一切还要继续。 路还那么长，不愿说“来日方长”，那么，就这样静静地，无声地陪你走下去，也挺好的。 你安好，比什么都好。
http://s1/large/006SpM4yzy7h7BtqZxzb5看到别的同学送给你的教师节礼物，我突然觉得自己送的所谓的“礼物”好像并没有什么诚意啊。 是的，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以卖文为生的穷书生，整天只知道“卖弄文采”，别的什么都不会。 如果说送明信片早已成了我的习惯，那么，你是否会原谅我的失礼呢？ 也许吧，也许这的确是一种失礼的行为。 在我看来，花总有凋零的时候，盆栽也总有意外死去的一天。 那么，文字呢？它是否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湮没呢？ 或许会吧，但总比那些花花草草存在的时间长吧。 是的，花草的确可以让人赏心悦目。 文字呢，不过花费一点笔墨，便大功告成了。 各有各的好处，我没有资格评说。 文字可以永恒，情意也一样。 我希望我对老师的敬重，可以和这文字一样永恒。 然而，这么多年了，我写的文章还是没什么长进。 在写文章的技巧上，你曾送过我八个字，到最后我记住的，好像只剩下了四个字，根、茎、叶、花。 那时我写的文章，琐碎到近乎于流水账，更可笑的是，华而不实，无病呻吟。 如今，我渐渐领悟到了你所说的那几个写文章的技巧，也终于学会了简洁，却还是怎么也学不会质朴。 “锦上添花”固然好，可是，如果一味地追求华丽，写出来的文章反而会失真。 就像他们送你那么好看的盆栽一样，我永远只能羡慕，却无法企及。 在我没有能力时，我能做的，只有努力提高自己的写作水平。 等到我真的有能力的那一天时，或许才会领悟到，所谓的“质朴无华”，不过是无欲无求的明镜心吧。 如果还是倔强的选择哗众取宠的话，注定一辈子都做不到“质朴无华”了。 说实话，以前学生写文章时，大都是出于敷衍或“奴颜媚骨”式的讨好。 与其说是写文章，倒不如说是拍马屁。 而今，我出于本心去写作，一边写作，一边思考。 不知不觉间，许多事也都渐渐释怀了。 我已经不怎么羡慕他们那些琳琅满目的礼物了。 在我心里，最好的礼物，就是我出于本心写给老师的明信片。 看起来寒碜，一笔一划间，却满满都是深情。 谢谢你教会了我这些，让我的思想境界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http://s1/large/006SpM4yzy7h7Btqijd8f很抱歉，我现在才知道1月27日那天是你的生日。 好吧，说来说去，总感觉我们这些六班的不怎么孝敬您。 或许吧，我们带给你的快乐，屈指可数。 你为我们操碎了心，我们却还是我行我素，惹你生气。 …… 该怎么说呢？ 我很感谢你，但更多的，是愧疚吧。 是的，我愧对于你。 你曾经对我抱有很大的希望，到最后，得到的却是失望。 我看着是乖孩子，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骨子里满满都是“不羁”与任性。 我曾经也一度认为，我可以做到的。 但后来，我什么都没得到，反而牵连了家人跟着我面对那么多的冷嘲热讽。 听的多了，见的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甚至有时候也会变得麻木，甚至无动于衷。 我热爱着自由，可是，自由永远都是相对的。 不论做什么，总有一些无形的东西限制着我们，让我们寸步难行。 我感慨，有多可笑，就有多可悲。 即便我明白，让我学习某些东西，总有值得去学习的理由，不容许我拒绝。 在现实面前，没有“喜欢”与“不喜欢”，只能被迫接受。 我不喜欢死板的答题模式，但是，我没有理由拒绝。 因为，这是现实。 是的，这就是现实，可怕的现实。 如果把那些所谓的“规则”比作铁链的话，那么，在铁链没有生锈之前，我们别无他法，只有顺从。 …… 我并不是璞玉，不过是一块顽石罢了。 可是，谢谢你，谢谢你愿意耐心地雕琢我。 即便不是美玉，也有它存在的价值。 …… 我说过要带你去世界各地旅游的，可是，我可能要食言了。 你看，我还是那副所谓的“清高样”，还是那没见过世面的穷书生。 我所坚持的，他们并不理解，也不赞同。 于是，记者这条路，也就愈发的难走了。 我没什么天赋，只有一腔热血罢了。 可是，我却愿意为我所钟爱的职业付出前所未有的努力。 或许这条路我一辈子都走不到尽头，或许到最后我还是没什么作为，但我不后悔。 这是我的选择，我也断了自己所有的后路，不给自己任何退缩的机会。 …… 或许我真得变了，又或者，我还是我，却早已不是曾经的我了。 …… 那年，他们陪你一起过生日; 那年，他们为你切蛋糕; 那年，他们为你唱生日歌。 可是，我却只是不咸不淡不痛不痒地说了句“生日快乐”罢了。 我性格并不怎么讨喜，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 所能做的，不过是，轻轻的一句祝福。 祝福太轻了，风一吹就散了。 如果可以，我愿意做那蛋糕上的蜡烛。 我会把我的祝福映入你的眼帘，就那样静静地观望着，也挺好的。
我真得非常非常感谢你，原谅我一直用“你”而不是“您”。
“您”是尊称，但却有疏远的意味，而“你”则恰恰相反。
一直以来，我都不怎么喜欢用“您”，太过客套，反而显得做作。
……
如果说，咸林是我人生的转折点，那么，你就是那个改变了我人生轨迹的第一个贵客。
如果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李小君;如果没有你，我的人生就会一直平淡甚至平庸下去;如果没有你，我将会一直是那个不断伤害别人的刺猬……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一直以来，我都将这句话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里。
我不是君子，过去不是，现在也不是，未来更不可能是。
但是，我会像老师教导的那样，自强不息。
诚然，现在的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不可一世的李小君了。
我学会了深度思考，不再像以前那样急于求成了。
我学会了放弃，放弃了那些并不属于或并不适合自己的东西。
我学会了像阿Q那样来劝解自己，让自己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
这也许就是成长吧。
成长的代价，就是不断地失去自己最初认为最重要的东西。
成长，也教会了我去珍惜，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不提过去，不问将来，活在当下，便好。
……
也许，我会让你失望。
在未来，我或许没有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那样。我依旧活得窝囊，依旧四处碰壁。
也许，时间会一点一点地磨光你对我所有的期望。我也再也没有勇气去面对你。
也许有这么一天，我再也没有机会与时间去写明信片了，你是否会责怪我？
……
不论未来会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记着老师的教诲-----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也许，我成为不了一个听话的记者，我却永远都是听您话的学生。
永远永远都是。
……
很抱歉，由于种种原因，这封信到现在才写完，让您久等了。
杜爸，天冷了，一定要穿厚点。还有，你胃不好，一定要按时吃饭，不能因为工作太忙而不吃饭。
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请你一定要说出来，不要一个人硬撑。我们永远都会是你的树洞，陪你一起开怀大笑，陪你一起怀念过去……
心累了的话，就不要勉强自己了。记得你很喜欢弹吉他的，那么，去弹一曲吧。那一刻，心也许就不再那么累了。
……
你的孩子们都已分散在五湖四海了，可是，距离是阻挡不了我们与你的联系的。
我们不在你身边，记得要照顾好自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在写明信片时，就不自觉地会加上这么一句话，谨以此代表2017届高一六班全体同学祝福您，愿你一世长安。
虽然这封信是我写给你的，但是，它代表着六班。也许吧，我只能说是“也许”。即便是我一厢情愿，我也甘之如饴。
好了，我知道你忙，也就不打扰你了。
最后，祝福您，祝你幸福快乐，也愿你且行且珍惜！
-----女儿:李小君
2018年1月13日于长沙
谨以此代表2017届高一六班全体同学祝福您，愿您一世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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