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小刘看病记
(2018-11-21 10:2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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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
分类： 原创散文 |
小刘突然感到自己的屁股小恙。他想起自己的一个同学以前有过类似症状，便决定赶紧去医院看一看。
一
小刘就近跑到一家社区卫生服务中心。
“小伙子，怎么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夫粗声粗气地问。
“我肛门里头有一个小疙瘩。”
“发现几天了？”
“两三天吧。”
“把裤子脱了，靠床爬下！”
小刘只好撅起裸露在外的屁股，看着窗户外射进来的光亮，他有点害羞。突然间，像一根棍子猛地插入一样，他不由得“哎哟”一声。
“唉，别叫唤！哪儿有疙瘩？”
“就在里面一点点！”
大夫的手指在里面四周不停地用力转动。
“是这里吗？”
“应该是吧……哎哟……”
“起来！”
小刘缓缓起身，提好裤子，眼神里满是狐疑。大夫已经爬在桌前写着什么。
“给！拿这去买药去！”
“大夫，到底是咋了？”
“痔疮！十人九痔，有啥稀奇的？！”大夫一边说着一边又拿起桌上的手机，还不忘向他挥手，“赶紧买药去！”
到窗口取了药，原来是一盒消痔栓。连挂号带买药，一共只花了小刘二十块钱；也没用半个小时，小刘就怏怏不快地回去了。
二
一周后，小刘仍偶感不适。于是，一天大清早，他又特意跑到Y市中心医院，它是这座地级城市的最大最好的医院。刚一走到医院门口，便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接着“三级甲等医院”的招牌赫然映入小刘的眼帘。
小刘走到导医台，询问道：“痔疮应该看哪个科？”尽管他不确定那就是痔疮，但也不好意思对一个年轻的女护士说别的。
“您好！挂普外科。”护士接着说，“您有我们医院就诊卡吗？”
“有！”
“您跟我来……”旁边另一个护士说着，引导他走到不远处的自助挂号机上，“您把卡插进去，选择普外科医生点击挂号就行了。”
小刘心想，这家医院的服务真好。他拿着挂号凭证，坐电梯上到三楼，找到普外科门诊，只见已经坐了好多人在那里候诊了。
当呼叫机叫到12号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小李走进诊室。
“请坐，你怎么了？”一个男大夫，三四十岁的样子，平静地问他。
小刘述说了自己的病情。
“这得检查一下。你爬到那边床上，把裤子脱下来。”
小刘照做了。他感到医生戴着手套的手指在他肛门里面触摸，还问道：“疼不疼？”
“不疼。”
“这下疼不疼？”医生不停地在移动手指，查找病源。
“噢，这下有点疼！”小刘感到医生的手指在渐渐用力地按压。
“那就是这儿了！好了！”
小刘起身穿好裤子，正想询问……
“你这是肛乳头肥大症。”
“不是痔疮吗？”
“不是！肛乳头肥大，需要做手术。看你怎么考虑？”
“不做手术，吃药能治吗？”
“不行，必须手术根治，防止复发！”
“手术在门诊能做吗？”
“不行，必须住院手术，手术后得三四天用药观察。”
“还这么麻烦的！”小刘有些迷惑，“最近上班还比较忙，没时间住院啊！”
“今天是周五，要不我给你把住院证开了，你周日下午来办住院手续，周一上午做手术，预后良好的话周三就能出院了。”
“今天能住吗？”
“不行，今天没床位，等周末有病人出院后，才会空出床位。”
“那你先开住院证，我回去和家人商量商量。”
“留下联系电话，是医保吗？医保的话准备一千元预交款。”
待小刘拿着住院证走出医院的时候，阳光已经很灿烂了。
三
小刘在Y市上班，家却安在在省会城市X。他回家后和妻子商量，妻子说：“你去到军医大学附院看看吧，你还记得上次你跑步跑得脚疼，到那儿不是看好了吗？”
“再别提那次看脚疼了！拍片子弄啥，检查做了一大堆，结果啥病没有，只是多年不锻炼，开始跑步又一下子跑得太猛，竟让人白白破费了六七百元！”
“贵是贵了点，但人家把病因给找准了啊！”他妻子倒是关心他，也不计较花销，继续鼓动道，“还是去吧！”
于是，小刘专门向单位请了一天假，去Y市军医大学附院看病了。这所军队医院，那可是闻名遐迩。小刘七点钟赶到医院，院落里已经“车满为患”，门诊大楼里也是“人满为患”，整个儿只能用一个字“挤”来形容。小刘没能提前在网上预约挂上号，只能在大厅排队挂号了。几行长长的队列，宛如春运车站买票的窗口前一样。
约摸一个小时后，小刘才挂到了普外科的号——35号。上到普外科侯珍区，连一个空座位都没有，甚至稍有空间的地方都站满了人。无论是坐着的，还是站着的人，不是在和身边的人拉话聊天，就是在低头玩着手机。但凡呼叫屏上的就医患者名字显示出来，诊室门前就会出现一阵拥挤，躁动不安。时间的指针似乎不再走动。当小刘终于熬到叫号叫到自己时，他简直有点喜出望外，甚至将自己来看病时的糟糕心情抛到脑后了。
“怎么了？”一个中年大夫问道；尽管他穿着白马褂，领口里面却分明显露出军绿的颜色。
小刘又一遍简述了自己的病症。
“多长时间了？”
“一周多了。”
“做个肛镜检查。”大夫一边说着，一边在病历上写着，“要预约，你拿着单子去住院部十楼普外科一病区预约。”
小刘看见医生把病历和就诊卡递给对面的助手，那名女助手又在电脑上操作打出一张单子。
小刘接过检查申请单，问道：“当下能做检查吗？”
“不行，到前面预约给你安排时间改天来做。”
快要中午下班了，小刘快步流星地朝住院部赶，可是光上电梯又得排队等待了。到了普外科一病区，护士接过单子，说道：“后天下午两点再来这检查。”
“真麻烦！”小刘叹了一声。
……
两天后，小刘还是按预约时间，准时出现。护士给了他泻药，让他为做肛镜检查进行清肠准备。
小刘在过道踱来踱去，跑了几次厕所。等到护士叫他的名字时，他忐忑地进去了。
检查室里一个男医生，一个女护士。小刘按照医生要求侧身背对着躺在床上，少顷感到有仪器在他的肠道里一阵游动，很是难受。
“没有啊，什么都没看到！”医生说。
“我在别的医院检查，说是肛乳头肥大，要做手术！”
“再变换位置看，还是啥都没有！”
“在Y市医院，你看这是他们的检查单。”小刘起身后递过单子说。
医生看了看，不动声色地说：“千万别做手术！你是不是有便秘症状啊！”
“是啊，多年老便秘了。”
“回去少吃辛辣刺激的食物，再观察；不用吃药。”
“消痔栓有必要用吗？”其实之前在社区医院买的药，小刘根本没有用，他只不过随便问问。
“没用！不是痔疮用它做什么，用了也没作用！”
“大夫，那我这便秘怎么治？”
“世界性难题，只能靠个人生活习惯逐渐去改善。”
……
就这样，小刘什么药也没带，空手回去了。只是在这家医院挂号、检查，花了他将近三百块钱。
他怀疑这钱花得不值。然而奇怪的是，过了些天后，他的屁股再也没有异样的感觉了。
后来，他遇见了他的那个同学。闲聊时，同学对他说：“千万别做手术！我患痔疮就是在Y市医院里做手术割了，现在后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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