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颐曰：“不偏之谓中，不易之谓庸”，后来朱熹《四书章句集注》引为“中庸”的定义。忽然想起个笑话，多年以前，我听一位老学究讲地理课，他反来复去地磨叨“不冷不热是温带”，坐在斜对面的一位听课的女教师，抿着嘴冲我挤咕眼，我也是憋不住想笑。那憋着是真难受，好不容易憋到下课，我急忙走出教室，穿过走廊，躲到房后想痛快地笑出来，却又笑不出来了。下午评课，每个人都三言两语，不过就是套话。主持评课的主任最后总结，他反来复去磨叨“同志们回去之后吧”，关键是你得让这帮人回去呀，外面乌云密布，风吹树叶哗啦啦响，眼看就要下一场大雨。我骑自行车回去还有十五六里路，还有比我更远的，有一位老教师实在憋不住了站起来走到门口的纸篓去吐痰，他就是没感觉，还是反来复去磨叨这一句话。总算磨叨完了，我骑上自行车拼命地蹬，越着急越掉链子，走到半路，大雨点子就落下来了，瓢泼大雨，浇得落汤鸡一般。第二天是星期日，屯子里有办喜事的，我和同事去随礼喝酒，同年组的一位女老师问我听课情况，传达一下会议精神，我只记得一句“同志们回去之后吧”，我只得从席上夹起一只冰虾，闷着头扒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