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我的构成一半是天赋,一半是疯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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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可以完全了解另外一个人,精准的结论需要铁证如山,而人心却偏是这世间最叵测的东西,我们只能无休的猜度,不容操控。
所以我们无非有两种途径去建构自己,一是外在的社会关系,二是内在的心灵世界。
多少年来,我们日复一日的在生活于周遭的他人眼中寻找自己的残影,一旦抓住这残影的尾巴就将它重重的摔进地里,恨不得这些残碎片能立刻在这土地里深深生根,展出固若金汤的防护墙。
可到头来我们还是为各种活生生的现实人事刺的千疮百孔,建构在社会关系上的自我守护就像是一场动词颠倒的梦,变成长城的不是幸福,却是迷茫。
我们对自我的迷茫,更甚于对他人的迷茫,这迷茫是我们亲手垒起来的万里长城。
就在前些天,我接受了一位少年的短暂咨询,在他愿意讲述出他真正的困惑之前,我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哀伤。
直到他愿意告诉我,他深深爱着一位同性朋友并为此身受重伤。
“我的感情是错的,我明明知道我不该爱上他,是我疯了啊,我疯了那么多年。”
“我问你,谁告诉你你的爱是错的,那么什么爱又是对的?
“爱”从诞生之始可有规定对错和性别?倘若万物诞生之初源于自由,一切皆无定义,那么有什么铁证可以证明爱上异性就是对的,爱上同性便是错的了?
即使退一万步,爱上同性的你在世俗里被认定是个疯子,那疯子和正常人除了行为方式和表达方式上有所不同之外,可还有贵贱等级之别?若有这不平等的话,请拿出铁证,来让我看看吧。”
他所爱的没有错,因为他是自由的,而被爱的少年不接受他也没有错,因为对方也是自由的,双方都不该被强迫停止或者接受。一个人只需记得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曾为此付出过怎样的心念和努力,因为不论结果欢喜与否,你都已得到最独一无二的经历和美好,作为自由的人,不该被一场无果的爱情绊住脚步,什么无怨无悔,那不过是败者的自慰。
这场咨询犹如昙花,但我希望,他能从这份爱里找回自己。
我乐于戏称他“少爷”,是个家室不错的公子,闲聊中我发现他心中似乎正迫切的寻求着外界的某种价值观念认同。原来,他近期有跳槽去创业的想法,处在了安定和冒险的两难路口中,纠结迷茫了两个月多月,迟迟不能决定。
“少爷,你在指着这份工资生存吗?”
“呃,并没有,我家里不差我这个钱。”
“那你喜欢这份工作吗?”
“应该说,是对白衣的留恋吧。”
“清空脑中的所有外界束缚条件,想着最想做的事,第一浮现在你脑海中的是什么?”
“......”
“你看,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你很清楚的知道你想要什么,放手去做吧少爷。”
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我“生存或者白衣”这样的词,说明他需要的根本不是外界的价值观念认同,他只是急切的需要得到自己内心本欲的认同,而我所做的并不是从旁肯定他,而是让他自己摘掉蒙住双眼的现实幕布,引出他最真实的欲望罢了。
一周后他向人事提出辞职,我听见他的上级领导摇头抱怨这孩子是不是疯了,我也为此离开感到些许悲伤,但一想到他能直接追寻自己内心去行动,我心里就会涌出另外一种安稳。
我们长期委屈着自己的内心,试图不断地同外界社会结构维持一种摇摇欲坠的妥协关系,让那些美的丑的法度在生活中产生不可拂逆的约束力,快乐幸福总是半吊子的匆匆而过,我们对这种失控感到迷茫,我们对那不可反抗的万里城墙感到慌张。
终有一天我们会缩进只有我们自己存在的内心世界,发现法度坚固的城墙在这里失却效力,本欲正大光明,天赋赐予现世以责任,疯癫的自由终该还给自我,我们凭这立场对外界保持着永久性的质疑和询问,时刻做出抵抗之姿。
后记:倘这世间真的存在与我们共存却不为我们所目见的一些东西,我们惯称为魑魅或者妖惑,我总会在某个静谧无澜的深夜想象着他们认为的我们到底是何模样,或许他们会操着旷远幽浑的声音嘲笑罢:
“人类的一生何其短暂啊,仿佛宇宙间转瞬即逝的一道流光,可就在这道一闪而过的流光中,人类却在拼命牵制,拼命怨憎,拼命给予同胞伤害,明明已然不存在延长生命的苦药,人类却还不厌其烦的制造缩短生命的玩意儿,快看啊,这群不知珍惜,一直走着自由弯路的人类迷茫不已的嘴脸,是不是愚蠢的可笑至极?”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