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散文】石礁

石礁

                                 文/南智怀

岛上有很久以前搭建起的一座房子，木质的小屋稳固而结实，却经历很多风雨。

随着海风的足迹，那一次岛上彻夜下起了大雨，雨越下越大，直到淹没了整座小岛。木屋也被吞没在大海中央，只是露出几个石礁来纪念木屋。

于是，蔚蓝中的石礁下就生长出一片珊瑚，来遮挡住太阳光，使得木屋在海洋里依然保持自身的姿态。每当人们乘船驶过都会看到木屋的影子，它是浪花在光里的泪纹，坐在石礁听海的回声，像听着木屋诉说的过去。

她是这间木屋的主人，可却一同沉入大海，变成白纱，缠绕在海水中。

他是这座木屋的建造者，也是第一个来这里的人。多年以前，由于风浪太大，整艘船都吞噬在海洋里，他也是幸运逃离的人，靠着一个大木板，挣脱出大海的束缚，独自漂流到岛上。一方面作为一个逃生者，另一方面作为一个探险家。在无边无际的漫长黑夜等待中，他已经做好了被营救的可能。穿过岛中央的原始丛林，站到海边的石崖上。他用遗失到海边的木材，经过辛苦的努力搭建起这座小屋。

远远望去，小屋站在海上。石礁将木屋包裹，像围起的石制城墙。每天坐在石礁上守望，等待途经到此的船舶，这样的等待是绝望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光。

流逝，直到有一天一艘小船因补给而停靠在石崖边。像一个原始人一样的他跑到了船旁边，并向他们大声去哭诉命运的悲剧。可船那狭小的地方，与所剩无几的食物让刚刚来的人们试图蒙骗这位原始人大叔。答应好带他离开这座孤岛后，他们得到了应有的报酬，丰富的岛上资源与淡水。但是也清楚了在于大海的博弈中，越多越难以存活的道理。他们试图抛起掉同伴以及先前的承诺，为报答他将那位小女孩许配给他。并且将在岛上度过一晚，在那个木屋中。

没有任何反抗意志的十岁少女，在荒岛上等待的十多年的原始人。随后的大摆宴席，相聚共乐，木屋身边的海风都已经吹暖。看似美好的幻想都会沉沦进大海的浪潮中，灯火渐渐稀薄。

那一晚他并没有睡着，一直盯着船的动向。万万没有想到一群人在夜晚时分已经开始推船，他们将船推向大海。看到这里的他，连忙跑出木屋，可是曾经一度帮助过，欢聚一起的人却举起石块将他砸了过去。

他倒了，依旧被囚禁在这无端的大海中央。被四分五裂的潮水所侵蚀，留下的只有绝望的爱情，至少孤独已亡。

船走了，没有人会愿意放弃自己生存的可能去营救别人，甚至想方设法将老人与小孩推向火中。但是那些等待者们却将自己的所有都奉献给赋予希望的人。人人都是利己的，即使在同甘共苦中也是有着相同利益的人。像一个圈子，圈出陌生人。

他把那个女孩绑在了木屋里，却在一次偶然的行走中跌落石崖，被石礁砸死。

他是理想的捍卫者，最后在活在自我幻想里的禁闭。短暂的幸福实在急促，还没有登上彼岸的船，于是一生就已经磨损在石崖上。

孤岛上的人，只要走上了孤岛便一生赋予了孤独的使命，即使拥有再大的能力，不过是自我塑造出来的木屋，最后囚死了爱情与出路。

那个女孩还未成年便捆死在木屋里，最后这一切都被随之而来的大浪所淹没。所有的所有都吞噬在海洋中，只是露出高高的石礁来标记他们的一生。

作者简介

南智怀，山西太原人，1996年3月生，长期从事文学创作与理论研究。当下月刊杂志社编辑部长，南边文艺第四届的签约作家，南边文艺创作委员会会员，韶关市青年文学会创作部副部长，韶关学院作家协会会员，陕西省镇巴县作家协会预备会员，天涯文学社编辑，打工诗社社员，中国诗歌网认证诗人，中国新写实主义诗人，小筑文学社社员。获得全国青年访谈杯散文优秀奖和诗歌优秀奖，大美四川·第二届四川省大学生文学创作大赛的优秀奖，第二届“中华情”全国诗歌散文联赛的金奖，首届诗歌风尚文学奖征文大赛金奖，韶关市青年文学会创作优秀奖，2017年青年作家文创笔会优秀奖。作品散见《求知》《齐鲁文学》《当下月刊》《天涯文学报》等报刊杂志。著有书籍，散文集《LEMING》、散文诗歌集《南山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