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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悬也不悬。

交易会开幕后第三天，也正是孙经富有点暗暗着急的时候，临江大队打来长途电话，说有一头老牝牛和一头小骚牡子牛要卖。老牝牛老了走不动，小牛刚上桊，横蹦乱跳不走正路，试牵几次都失败了，想请交易会派所木栅船来接。两头牛达不到船的满载量，问运费要几多。

电话是所里会计去对门邮局接的，当场他不好表态，说请示所长后回话。

会计回到所里来先碰到孙经富，于是把放船运牛的事对他说了。老孙听说是头小骚牡子牛，不由得心头一热，看来，自己大队想购的牛有选择余地了。

临江大队属于邻县的一个大队，和露湖大队斜隔一个湖。古代，洪水年年冲刷那里，形成众多穴口，泥沙又在穴口下游堆积成大大小小的沙洲。明末清初开始，众多穴口逐个堵住，荒芜的沙洲开始有人住。他们靠讨鱼虾、养牲畜换取生活物质。

待到政通人和，围湖造田兴起，耕牛出现短缺，尤其是能耕整淤泥田的犍牛更是供不应求。临江田少人少住得稀，湿地面积广，有养牛马条件，把小牡牛养成大犍牛出售更是那里挣钱门路。这次只出手两头不搁价的牛，算是头回。孙经富臆想其中奥妙所在。

想归想，牛不来不知道，来了才能见分晓。牛小价低，如果有点小毛病，还可为自己大队卡卡价。想到这里，孙经富对会计说：“小牛价低好出手，找所长商量，争取他们把牛搞来”

正好所长过来了，三个人找个僻静地方谈这事。

孙经富先说：“临江大队每年都有牛马交易，是我所金牌客户。好在路不远，

顺风顺水帮他们运牛来。出手了，再和他们高量加点运费。”

会计插上话：“万一卖不出呢？收不到中介费不说，连运费也泡汤。”

“说得也是，来的不是当家犍牛，根据行情，出手很难。”所长说，“最好建议他们把小骚牡牛阉了，养肥再来。”

“会期过半才打电话，说明他们急于出手。”孙经富说，“市场纳百货，百货百种价。急于出手的货，价钱一定好商量，不愁卖不出去。再说，场子上也要有各种各样的货比较，生意才好做。”

“既然孙师傅这样说，那就叫他们来呗。”所长态度很随和，也十分尊重孙经富的意见。

“说了半天，运费事还冒落脚。”会计笑着说。

“两头牛，给整船力资一半可以不？” 所长说了，再征求他俩的意见。

会计先表态行。孙经富想，小牛做种可靠，价钱低，只不过要多等一两年时间，这是个机会。于是说：“拐到湖汊港湾中去运，路更近，再说，载轻也冒得搁浅的风险。看在金牌客户的面子上帮这点忙，也体现我们为人民服务的精神。”

“出不了手呢？还贴人力啊！” 会计半开玩笑。

“他们的钱已赚得不少了，这次亏就亏点，图下回么。”孙经富说。

话说到这个份上，所长也认了。

孙经富笑着对会计说：“放心，急卖的牛，贱卖他也会卖，中介费保证跑不了。你想想，小牛肯定不能阉割，能阉为么事不阉？死了会亏本，耕牛又不准宰杀，不由得他们不卖。”所长于是安排会计按老孙说的意思去回电话。

这事商量妥了。会计去回电话，所长去安排木栅船，孙经富依然去忙他的交易场上的洽谈事情。

 （本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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