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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三秋第八章

(2022-12-14 23:15:05)
分类: 长篇孟三秋(瓶子)

第八章:

 

 

幸遇三杯酒好,况逢一朵花新

 

 

残云被镀上了金边。

灿烂的光辉撒满了天空,只余下残云舒卷。有时候稠些,有时候疏些;好像人的聚散,时时在变化着。

色彩变幻无穷。金色的,橘黄的,玫红的;只在刹那,天色好似换了件衣裳。光辉逐渐更加柔和,不再刺痛双眼。大地开始模糊起来,一切归于朦朦胧胧之中。

孟三秋缓缓将头低了下来,熟悉的景物映入眼帘之中;屋口的参天的大树,歪歪倒倒的草丛。是什么时候,这些景物变得这样熟悉又刻骨铭心的?孟三秋寻找着陌生感。可是陌生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好像她已经在这儿度过了许多年似的。

深吸一口气,将左手再次举了起来,重复着那些招式。太熟悉了。这些招式太熟悉了:不知练过多少年了,连指尖的弧度、发梢飘转的方向都早已烂熟于心。如今换成左手去练,每一招一式都充满了陌生的色彩。

白刃旋转起来。怎么会是这般感受?明明是旧的招式,换了左手罢了,一切都新鲜起来。孟三秋努力寻找着。她在寻找两手之间的平衡;要找到那一个平衡点,右手的功力便悉数都可在左手上找回来。

夜色深了,残云不知何时换了灰色的衣裳,静静地悬在暮色之中。白刃幽冷的光芒逐渐溢了出来。招式不断地加快,白刃颤动着,几乎要将这夜色划破。白刃的旋转越来越快了,孟三秋却看不见白刃的光影。

她只看见一柄剑在飞速地旋转着。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只有看见无数白刃的光影,才可将白刃散出去,达成“满庭芳”的效果。为何迟迟不能出现无数白刃的光影?孟三秋心中焦急万分,疑虑重重。她已经足够快了,也练得足够久了,手腕疼得就要持不住剑了!

等不及了。等不到白刃光影的出现了。孟三秋手腕断裂似的疼痛。她皱起眉来,将白刃刺了出去。不知何处来的力,将孟三秋推了出去。孟三秋心中一惊,慌乱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好像有无形的力量将她推了一把,她看见颤抖的剑刃形成了环装的光辉。光辉逐渐变大了,向着四处扩散开来。孟三秋从没见过这般景象,拼命将剑收了回来。

像做梦一样。

这绝不是满庭芳。她大口喘着气,左手颤抖着不能停住。她跪下来,用膝盖压住颤抖的手。回过头来,不知何时她已经滑出去数丈远了。参天的大树、歪歪倒倒的草丛,在远处的晚风中轻轻地颤动着,好像正和她挥手。她将左手抽了出来,缓缓地走回去。

刚起身,迎面遇上匆匆跑来的姑娘。孟三秋吃了一惊:“如霜!”

姑娘将她抱在了怀里,两人都颤抖不已。“三秋姐姐,你没事吧?怎么忽然跌出去那么远?”孟三秋一惊,这才如同从梦中醒来一样。她有些慌乱起来:“没事,我没事。玉奴。”

她轻轻地将玉奴松开来,看着玉奴担忧的神情,心中愧疚不已。太愧疚了,为何总是这样说出让人伤心的话?孟三秋止不住的道起歉来:“玉奴,对不起!对不起……”玉奴如往常一般,一点也不生气,也不责怪她。看着孟三秋没事,玉奴有些放松地笑了:“没关系,三秋姐姐。”

玉奴的眼中好像有波光粼粼的光辉一样,看着她,笑着说:“三秋姐姐。如霜,一定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孟三秋心中“咯噔”一声。她看着玉奴,心中感动不已。半晌过去了,孟三秋才回她:“如霜是很重要的人。玉奴、石爷爷,同样是很重要的人。”

玉奴正用脚轻轻踢着一旁的墙角,转过头来看着孟三秋,眼中的光辉闪动着。她心中也是一阵阵的感动。她把头别回去,用脚接着踢起墙角来。忽的好像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三秋姐姐,可以带我上屋顶去么?”说着笑了起来,“我听说,大侠都能飞檐走壁的。”

孟三秋一愣,有些忍不住笑了。“嗯……那你可得抓紧了。”她静静地走了过来,伸出左手揽住了玉奴的腰。玉奴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匆匆抱住孟三秋的肩头。孟三秋看了她一眼,又抬起头来望了望,猛地蹬地而起。只听见耳边的风声和衣裳翻动飞舞之声,玉奴便觉着双脚忽地离了地,又重新站住。

“站稳了!”孟三秋提醒她。“喔,好!”玉奴稳了稳身子,心跳有些加快了。定睛看着脚下,是有些灰尘扑扑的瓦片;这是到了玉奴家小屋的屋顶上。一排排瓦片井井有条地罗列着,脚下移动时,能听见瓦片相击的轻响。玉奴看着眼前之景,有些惊喜地冲着孟三秋笑了。

两人就这样坐了下来。坐在屋顶之上,能看到那参天大树的枝干;树顶更高些,矗立在豫章郡外这片小村庄中。四处都是矮矮的平房,在黑暗中静静地呼吸。晚风拂过,树影婆娑,能听到“沙沙”的轻响。孟三秋把剑放在身旁,静静地聆听着。

“三秋姐姐,你换了左手拿剑,和右手拿剑是一样的么?有右手那般熟练么?”玉奴双手抱着膝,问她。孟三秋转过头来,思索着如何回答她。“现在还不行。也许……需要的是时间。将来,将来可能只能用左手了,熟练起来是迟早的事情。你说是么?”孟三秋看着她,轻轻一笑。“嗯……你说的是!”玉奴点点头,又问道:“三秋姐姐,你用剑用得多么?以后呢?以后还会用得很多吗?我觉着,剑……对于你,是很重要的事物。”

孟三秋将身子往后稍仰了仰:“当然了。当然是……最重要的。我活下去,靠的……不就是剑么?”孟三秋说着,看着她,忍不住轻轻笑了出来。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起来,还有许许多多复杂的情绪。靠着剑活下去……她是如何这般轻松说出口的呢?将来……如何靠剑活下去?孟三秋看着眼前混混沌沌的黑夜,心中生出许多茫然。

“我知道了,三秋姐姐。你们会功夫剑法,是不是都要惩恶扬善、扶危济困,杀过许多恶人、小人?”玉奴问着她,眼里满是好奇,还有些激动起来。孟三秋心中一惊,摇摇头:“我还没……杀过人。”昏君当朝,槐江乱政,尽日里死的多是平民百姓,倒不是恶人、小人。玉奴的话好似点拨了她一般,孟三秋心中有些隐隐作痛起来。为何自己没有想到呢?练剑多年,剑,毕竟是凶器!将来,剑刃上怎么可能不沾上鲜血?孟三秋有些心惊,也有些怅惘。她抬起头来:“往日里,我在芜山上,堂庭派里学习,是“关门弟子”,很少有真正历练的机会。如今,没有准备好,也来不及了……”孟三秋转过头来看着她,有些自嘲地笑笑。

“三秋姐姐,你虽说没有杀过人,可是你用剑将我们保护得很好。那日你还记得么?你不止保护了我们,还保护了那日道路上的其他好多人呢!”玉奴肯定地看着孟三秋,又露出感激的神情。孟三秋心中一阵阵的感动。这么多日子来,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可终究还不算太坏。孟三秋感到心中好像有一片海洋,在月下,变得波涛汹涌。

“三秋姐姐,你们的……堂庭派,其他人呢?去哪儿了?”玉奴又问起她来。孟三秋心中“咯噔”一声,又逐渐沉了下去。好像那片海洋宁静了些,但颜色变得更加深重,叫人无法捉摸,不能预测。孟三秋看着她,张张口,正要说些什么;忽地,一声骤响划过天际。

那是烟花升空的声音。

孟三秋心中一惊,紧张地问道:“哪儿来的烟花?为什么放烟花?”玉奴一愣,忍不住笑了起来:“三秋姐姐,不用紧张。是快到中秋时节了,有人放的烟花。”孟三秋看着她,心中安定了许多:“嗯。”

玉奴慨叹着:“好美!我还从来没有在屋顶上看烟花呢!”说着“咯咯”笑起来,十分满足的样子。忽地,她握住孟三秋的手,往后拉了拉,两人便一齐倒在了屋顶之上。

烟花绚烂至极。缤纷的烟花纷纷升空了,等不到一束烟花消散,另一束便急急地绽放,让人目不暇接。堂庭将散的那个夜晚,好像已经是许久以前的事情。那时也放了许多烟花,可今日的烟花,也是完全不同的了……

孟三秋将手缓缓地拿到头边去,枕在脑后,看着夜空中绚烂的烟花,心中又生出许许多多异样的感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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