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先做还是后做是个问题

艾晓连跑带颠一路上不停歇地跑回了宿舍，气喘吁吁一气儿爬上了宿舍楼，打开宿舍门，看到姜小新还没有睡觉，正穿着睡衣裸露着白嫩的肩膀撒娇带欢地和戴维视频聊天。

艾晓关上房门，如同刚刚逃离了色狼魔爪一般松了口气，惊吓、寒冷加上疾跑，进了温暖宿舍的艾晓身体还在瑟瑟发抖。

姜小新奇怪地看着艾晓，结束了和戴维的视频聊天，拉起了睡衣，遮上了裸露的肩膀。

艾晓拉开拉链，脱下了外衣，挂在了衣架上，小手轻轻拍着胸脯，连做了几个深呼吸，缓解了一下疾跑时紧张的呼吸节奏。

姜小新看着艾晓，体贴地给艾晓倒了一杯热水，“别着急！先喝口水，怎么看着好像有人追你似的，不会有人真追过来了吧？”

艾晓接过杯子，喝了一口热水，呛了一口，差点吐了出来，太烫了。

姜小新笑道，“告诉你别急！先暖暖手，一会儿再喝。”

姜小新拉着艾晓坐在床沿上，“就等着你回来呢，快说一说，今天的成果怎么样？没有惨遭魔爪屠戮吧？”

艾晓白了姜小新一眼，一把抱住了姜小新，声音哽咽着说，“姜小新，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姜小新一时愣住了，不知道艾晓发生了什么事，觉得可能是不好的事儿，心想不会是艾晓被人给强暴了吧，第一次见面就这么干，也不至于吧？应该不会发生多大的事儿。姜小新拍着艾晓的肩膀安抚着艾晓的情绪，竟发觉自己嘴角微微抽动，好像在暗笑，感觉自己五观不正，怎么还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姜小新定心收神，一脸正色地问，“怎么啦？他把你给办了？还是你办的他啊？够快的啊！”

艾晓气笑交加，哭笑不得，又一把推开了姜小新，“有你这样说话的吗？人家还指望你一身正气，为我伸张正义呢！你还调笑人家！”

姜小新说，“别介！我可没有那个本事替你伸张正义！我连我自个儿还保护不了呢，我哪还有能耐保护你？你要真是被别人给猥亵强暴了，我陪你去警察局报案去，让警察把那孙子给逮起来，替你主持公道！”

姜小新又口气一转，“不过我看你也不像啊！你这连笑带嗔的，倒好像是占了别人便宜似的，看你这表情好像很享受啊！”

艾晓看姜小新没有被她的假象迷惑上当，哈哈一笑，“姜小新，你本事见长啊！姜还是老的辣！竟然被你看穿了！”

姜小新白了艾晓一眼，“得！你夸我可以，别夸我爸！我还没有那么老！赶明儿你去他那儿上班了，你有的是时间拍他马屁夸他！”

艾晓叹了一口气，“不过差一点就被卡尔给得逞了！幸亏我意志坚定，关键时刻没犯迷糊，好歹是毫发无损地逃了回来。”就把两个人吃饭聊天的过程简述了一遍。

姜小新不以为然地说，“我觉得你有点绝情了！你这吃人家的喝人家的，又把人家的胃口给吊了起来，完事儿了一抹嘴巴还跑了。你让人家卡尔漫漫长夜一个人怎么度过？我觉得你有点狠心了！”

艾晓嗔怪道，“嘿！你这是啥意思？合着我吃了他一顿饭，就得搭上自己的身体跟他走吗？”

姜小新说，“我觉得应该是！是不是你不喜欢他啊？”

艾晓瞪了姜小新一眼，端起来杯子喝了一口水，“我才跟他第一次见面，第一次吃饭，完了就跟他上床。这也显得我是不是太便宜了、太随便了？人家卡尔该怎么看我啊，占了我便宜，可能还瞧不起我！不能让他就这么轻易地得逞了。”

姜小新笑道，“我还不了解你！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嘛！你去赴约的时候就没想着跟他来个一夜情？”

艾晓叹口气，“确实是想过，真是对上眼了情绪到了，也就跟他走了。”

姜小新疑道，“那你干嘛还装的跟个贞洁圣女似的，难不成你没有看上他？或者你还想放长线，钓大鱼，跟他长远发展？”

艾晓说，“你说的既对也不对！我没有没看上他，我是看上他了！但我不想跟他发生一夜情！我觉得他还不错，确实是想跟他长远发展看看！”

姜小新怔了一下，“哦？你野心不小啊！”

艾晓抿了一下嘴，“那是当然了！我跟你不一样！我必须得长远打算。我在北京一无所有，没钱没房子没依靠，老家也没几个钱，还有老家的父母需要赡养。研究生毕业，我就25岁了，也老大不小了，没有几年可以折腾了，我得为我的将来打算，我能玩的时间不多了，我能碰上的改变我命运的机会也不多了，所以我得珍惜我赶上的每一个机会，我得尽力抓住我赶上的每一个机会，才会有可能改变我的命运。但是好运气又那是那么好就能赶上的！可能失败了九十九次，运气好的话第一百次才能赶上。但是一旦赶上了，我的命运就改变了。谁也不知道哪一次机会才是你的好运气，所以每一次机会我都不能放过。”

姜小新听了，沉默了半晌说，“没那么严重吧？你想的太多了！”

艾晓说，“咱们的成长环境和经历不一样，我的想法你可能理解不了。我觉得女人在情感上最黄金的年龄就是20岁到27岁，也就是黄金七年！18岁考上大学，先懵懵懂懂地在学校里懵圈两年，到了大三了，接触的不同的人和不同的事也多了，多少略懂了些人情世故和男女风情，可以有一个基本正确的标准选择自己的情感生活，才算是真正的开始了女人的炫美多彩的爱情时代！但是首先你得选对了人，才会有幸福的生活。可又有谁有那么好的运气，第一次选择就选对了人，命运留给女人重新选择的机会也不多。有的倒霉的女人不慎选错了一个男人，可能会给自己带来一生的噩梦。折腾个几年，女人一旦到了28岁，红颜渐老，容颜衰落，往后就开始变得越来越不值钱了。所以，留给我的时间只有三年了，我必须得珍惜好！”

姜小新听得眉头紧蹙，她自己不止一次地听艾晓说过类似的话，她也很感动艾晓能信任她，跟她说心里话，但是又觉艾晓城府太深，想的太多，目的性太强，这样做人处事也太累了，但是她也不好说什么，“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你想的太多了！爱情、家庭和事业都是和谐共生的，你都会顺顺当当拥有的。”

姜小新还是想调节一下被艾晓整得有些低沉的气氛，“哎！让你拍的照片呢？你说说卡尔这个人怎么样？是什么样一个人？有没有比戴维帅？你对他第一印象怎么样？”女人到了什么时候都有攀比的心理。

说到卡尔，艾晓脸上露出了略有得意的笑容，“对不起，小新，照片没有拍成。我都自身难保了，哪儿还有机会拍照片啊，下次我一定给你补拍上。不过卡尔长得确实是挺帅的，标准的欧美范儿！他也说了喜欢我，就是不知道他是为了跟我上床说的，还是真喜欢我？”

姜小新说，“那还用说！肯定是首先为了上床！感觉好了，还想跟你第二次上床，他才会慢慢喜欢上你！要是跟你做着没感觉，也就是个一夜情，没有下次了！你也别不信！座爱也能做出来爱情！你和他配合的好，他觉得跟你做比跟任何人做都酷爽，他就会想跟你一直做下去，然后他就会爱上你！离不开你！你们就可以相濡以沫永浴爱河了！可惜就是没有看到他的照片，不知道卡尔长了一副什么尊容。”

艾晓说，“那也不能刚认识第一天就跟他上床啊！想要长久的爱情，不只是要座爱，你还得让他信任你！让他觉得你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爱是相互的！一旦两个人牵手了，就得让他觉得你会忠实于他，这样他才会把你视为他一生的真爱！而不只是做一个擅长于座爱的炮友！”

姜小新说，“所以，你也得给他机会啊！说不准你看着他人挺帅的，性格也挺好，对你也不错，但是上了床才发现那方面不行，你们也不会长久美满的。”

艾晓叹口气，“要考虑的问题多了。不只是你说的这些。他的年龄还是一个问题呢，他看着要有三十多岁了，还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结婚了？”

姜小新惊讶道，“啊！这么大了！如果他要是跟你整个婚外情，就是想跟你玩玩而已，你可就亏大发了！”

艾晓情绪低落，“是啊！我今晚上没跟他走，也是怕这个，跟他上个床玩个一夜情还是其次的，把自己名声搞坏了就麻烦了。而且咱们公司跟他们公司还是业务单位，万一传出去了，这就成了一个丑闻了！我的名声又是其次的了，关键是对我们公司业务都有影响！再说了，我也是你又经由戴维介绍过来的，爆出丑闻来，也会把戴维捎带上，让戴维平白无故粘上一身腥。”

姜小新突然醒悟了似的，“对！你说得对！是不能轻举妄动！不能未考察先做那啥！得先考察清楚了再说跟他上床做那啥的事儿！咱们也就在这个公司干个半年，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咱们人走了，别留下个坏名声。”

艾晓说，“所以吧，还是不能先跟他上床做吧！先做后做的后果是不一样的，还是得考察清楚了再说吧！”

姜小新说，“艾晓你还确实没有想多了，考虑真是周到，先做后做确实是个问题，盲目先做了，容易有后遗症。我支持你先对他考察清楚了再说。下次你再见他，把我也带上吧，我也帮你看看这人靠谱不靠谱？！”

艾晓微微一笑，“那可不行！我现在还没有把他降服呢，万一你们两个一见面对上了眼，他看上了你，或者你看上了他，不就把我给晾一边了，也把戴维给坑了。”

姜小新失望地说，“切！我是那种容易移情别恋的人吗？我们家戴维挺好的！我就认准他了，不会轻易放手的。他要是对我有个三心二意的！我就咔嚓咔嚓……！”

姜小新面目狰狞、杀气腾腾地做了个手势，浑然没有了平时嘻嘻哈哈阳光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