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去哪儿

冷风吹！

卡尔搀扶着艾晓走出了温暖的日料店，站在了冷风吹拂的街面上。

冷风一阵阵吹来！吹的艾晓迷幻眩晕的大脑似乎清净了许多！她挣扎着从卡尔的怀抱里出来，手扶着街边的立柱让自己独立站着。

冰冷的大理石立柱很快就把寒冷传导到她温暖柔软的小手上，寒气袭骨入体，手指头几乎都要被冻僵了！这痛彻入骨的冰冷也把头脑发热的艾晓拽回了寒冷的现实世界。艾晓把手缩回来，放到嘴边轻轻哈着热气想要把手吹暖。

艾晓抬头望着高悬在清冷夜空中冰莹剔透的圆月，白茫茫清凌凌泛着寒气的月色倾洒在高楼上、街道上和自己身上，让自己的内心世界变得空灵清澈！心有千千结亦化为清光一片消散在这无边的月色中。

艾晓尽力想要用稍微清醒了一点的大脑想明白一件事情，就是她要去哪儿？

一个情欲沸腾的感性声音在柔软的小腹深处狂热地呼喊着，“跟卡尔走！跟卡尔走！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青春空对月！”

又一个冷静理性的声音就像一块冰一样贴附在她的额头上，滋滋地冒着寒气像冰丝一样钻进了她的大脑，“冷静一下！你是想和他一夜情！还是想要长远发展！你是想像一个荡妇一样放纵自己的欲望飞扬！痛快一时！还是恪守东方女性传统保守的贞洁之道！忍痛割爱，放眼长远！做哪一种女性才能赢得卡尔的尊重和倾仰！”

艾晓仰望明月，肝肠寸断，长叹一声，依依不舍却不得不狠下心来咬牙话别，“卡尔，谢谢你的晚餐！我得回去了！可惜还没有来得及听你的广告创意呢！”

卡尔听了艾晓的话，感觉有点诧异而失望，没有想到艾晓屋里屋外竟然是两个态度，真是冷热两重天，从极热到极冷，心理的落差太大了，让卡尔有点难以接受，卡尔还兴致勃勃地想着去附近的哪个宾馆开房呢！而艾晓竟然说要回去。

“这会不会是欲推还就的客气话呢？”卡尔开动大脑，想多了一点，“东方的女人爱说反话，说讨厌你可能就是喜欢你！说不去了可能就是愿意去。在这个国度，女人在男女关系上，积极主动还真是不多，总是欲说还羞，羞羞答答，喜欢被动，就得等着男人霸王硬上弓才行。”

卡尔想到就做到！马上又去拥抱艾晓想要亲吻艾晓！但是这次，出乎意料，艾晓却用柔弱的手臂坚决地推开了他。

“卡尔，现在太晚了，我得回去了。下次有机会我请你吃饭。”

卡尔不管艾晓的态度，还是用力紧紧地拥抱着艾晓，使劲儿去亲吻艾晓娇嫩冰冷的嘴唇。

艾晓这次没有再配合他、迎合他，而是紧咬着牙关，坚持不让卡尔的垂涎之舌再次进入她糯湿香柔的口腔。

卡尔努力嗑叩了好一会儿，欲望之舌千百次梭边儿而不得入其门，只好放弃了硬攻强取。面对艾晓态度的突然转变，卡尔百思而不得其解，他无法就这样放艾晓离开，只能开门见山，直切主题，“艾晓！我喜欢你！我不想让你走！你跟我走吧！我们今天晚上在一起好不好？”

艾晓听了卡尔的话，心里麻酥酥地得意万分，卡尔终于表态说喜欢她了，但是她现在还不能喜形于色，立马就投怀送抱，她必须得矜持一点，再抻一抻，等到下次再说。

“卡尔，对不起！我不能就这样跟你走！太快了！我还不太了解你！我们先从朋友做起，好吗？”

卡尔流露出不可理解、难以接受的神情说，“你是在拒绝我吗？我们的观念，女孩子和男孩子约会，男孩想跟女孩亲热，女孩如果说，别着急，我们先从朋友做起，男孩就会认为这是拒绝的意思。既然彼此喜欢，为什么不能自由地释放自己的感情和欲望，相互占有彼此的身体，两个人相亲相爱，让灵和肉融为一体！为什么要压抑自己的感觉和情欲！中国话说，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不也是一样的道理吗？”

艾晓撅了一下嘴，拉起卡尔的手说，“卡尔，我不是拒绝你！我只是希望我们先从朋友做起。我是今天才认识你，刚刚和你吃了一次饭，然后就要跟你走，去哪儿？去干什么？去你的家里还是宾馆？然后上床亲热？对不起，卡尔，我做不到！我们需要时间，我必须得了解你、爱上你，我才会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包括我的身体。但是现在不行！”

艾晓抓着卡尔的大手放在自己红唇上亲了一口，莞尔一笑说，“心急吃不得热豆腐！想吃我的热豆腐，你得慢慢来！你不想送我回去吗？”

卡尔真是无奈至极，沮丧之至，他还是第一次碰到如此难以解决的东方女孩，在这个冷风凛冽的街道上，他又不能强迫她。如果是在自己的公寓里或者宾馆房间里，他一定会霸王硬上弓，把她拿下！可现在已经不可能了，她不愿意跟他走！今天晚上的欲望释放之旅算是泡汤了！

卡尔耸耸肩膀，无奈地说，“OK ！我尊重你的选择！我送你回去吧！”

渐渐隐入深夜里的的王府井，依然灯火通明，但大街上游客稀稀落落，游客或者闲逛的人大多都已经回家或者将要回家了，所以这个时候打车的人会比较多，出租车过来这边找活儿的也是比较多。卡尔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准备送艾晓回宿舍。

两个人上了车，都坐在了后排座上，卡尔沮丧地蜷缩着身体，没有挨着艾晓，自个儿窝坐在一边。

艾晓看着可怜兮兮的卡尔，母性的光辉泛滥，禁不住为自己拒绝卡尔而于心不忍。她主动往卡尔身边靠了过去，紧紧地挨着卡尔，寻找到并抓住了卡尔的大手，用自己柔软娇嫩的小手不停地摩挲着，试图抚慰一下卡尔受伤的心灵。

卡尔一动不动，对艾晓的主动示好无动于衷。

卡尔的心里的确是懊丧苦恼！确实不想再对艾晓的示好做出什么反应，而且对艾晓的动作还有点厌烦，“你又不跟我上床！你还这样挑逗我干嘛？真是想不透这个女孩子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艾晓却是一个执着的人！执拗的性格养成了她一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心态！

她看着卡尔对她的好心抚慰竟然无动于衷，置若罔闻，不禁也是羞气忿急！心里想，“你越没有反应，我就越要挑逗你！直到你有反应了为止！”

艾晓抓着卡尔的手放在自己身体最柔软的地方-小腹上面，她掀开了自己的毛衣和秋衣，把卡尔的大手直接放在了自己赤裸的小腹上面，佯装呻吟着说，“卡尔，我的肚子不舒服，有点难受，可能是酒喝多了，有点晕车。你帮我揉揉肚子吧？可以吗？啊……好难受啊……”艾晓娇声呻吟着。

卡尔的手在接触到艾晓娇嫩细腻肌肤的那一刻，忍不住还是打了个激灵。艾晓把他的手放在的这个地方柔软温暖，位置太过于敏感了，往下走深不可测，往上走峰高坡陡，都是无限风光的好地方！

卡尔没有言语，他按照艾晓的意思轻轻地揉摸着艾晓弹性十足的小腹，光滑平整，韧劲十足，没有一点赘肉絮肉，果然就是青春美少女最美好年龄的娇嫩肌肤和柔韧肉质。

卡尔的手不停地揉搓着、抚摸着、按捏着艾晓柔软的小腹，刚被平息下去的欲望又渐渐复燃而起。他的手开始想入非非，不安于在寸土之地折腾，突然就收力直冲突破艾晓的腰带向下侵袭而去。

艾晓大惊失色，赶紧一把抓住卡尔的大手，死死地摁在了桃花源头的边缘地带。卡尔的手挣扎着仍然向下冲锋，眼看着就要冲破艾晓小手的阻拦封锁，抵达风光旖旎的桃花之源。

艾晓努力使出吃奶的力气想要阻止卡尔大手的非常之旅，可在卡尔的雄性激昂力气之下，她小手的力量是那么地微不足道，有如螳臂挡车，徒劳无功！艾晓不禁懊丧自己脑袋发昏，自不量力、引狼入室！本来卡尔已经心灰意冷，靠在一边不想理会自己了。自己却无事生非，非得去招惹人家，这倒可好，自己送货上门，人家想怎么个煎炒烹炸，就由不得自己了。

艾晓羞急不已，她不想让自己神圣的私密之地就这样沦丧在卡尔的大手之下，她不愿意投降屈服，但是她又无力抵抗，只能寄望于卡尔主动放弃。她小声哀求着卡尔，“求你了！别这样！好吗？求你了！”

卡尔脸色坚定不移，大手坚强有力，勇往直前，一意孤行。

艾晓急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眼看着防线就要失守。一直沉默开车的出租车司机突然回头看着他们说了一句话，“到了！”

卡尔万万没有想到，就在这紧要关头，即将成功的好事儿，竟突然被这个司机给搅了局。司机这突如其来的一回头一句话，惊着了卡尔，挽救了艾晓！

这不是司机见义勇为，有意为之！真是到了目的地了，车子稳稳地停在了京外贸学校的西门门口，炫目的路灯光圈透过车窗映照在艾晓和卡尔身上，让他们恍然由刚才纠缠不清的黑暗之战回到了光明的人间。

卡尔讪讪地抽回了自己的非分之手。艾晓松了一口气，赶紧打开车门跳下车，跟卡尔挥挥手说，“再见！谢谢你送我！我回宿舍了！”说罢转身就进了校门，一溜烟地小跑着消失在了幽暗清冷、寂寥无声的深夜校园里。

卡尔呆坐在车里，望着艾晓远去消失的背影，心里面百感交集，悲喜交加，喜的是艾晓对他有好感没拒绝，悲的是艾晓挑逗起了他的欲望，却又不负责任地撒手而去，让他漫漫长夜又该如何度过！

很久以后，在艾晓和卡尔牵手成功谈情说爱的日子里，他们时常还会想起这个情节场景！他们的第一次约会，历经世事多变，情感变迁，仍然历历在目，没有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