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衍太太”

——答姜胜群先生

郑殿兴

读《尊重独立思考》（《杂文月刊》2017年第一期；作者姜胜群》，感想俩字儿：谢了！谢谁？谢姜先生……让我想起了衍太太。

在文中，姜先生例举了鲁、胡某些“相同点”后，便如此谆谆教导了：“我们既要看到鲁迅和胡适的不同点，也要看到他们的相同点，更要看到在要害问题上，是否有共同点，而不是简单地比谁高谁低。”

啥是“要害问题”？对国、共两党的态度，不能说不是（极要害！）“要害问题”吧？鲁迅先生对“党国”罪恶的揭露、控诉，对共产党人的信任、敬重，人所共知！要不，国民党咋会骂他“准共产党”？让他上暗杀黑名单？胡适又咋会斥他“变质”呢？当然了，胡适是永不变的——直到蒋败退台湾，还高喊“我要以我的道义力量，支持蒋介石先生的政府”（《新月边的鲁迅——鲁迅与右翼文人》第22页；房向东先生著）呢！

在（极要害！）“要害问题”上，俩人绝无“共同点”！

让鲁迅走下神坛，对头，但不能过头。走下神坛的毛泽东，依然是伟大领袖；走下神坛的鲁迅，依然是伟大文学家……无论怎样寻觅“相同点”，胡适与伟大二字也沾不上边儿！鹰与鸡，永不能“扯平”——将鲁、胡“扯平”的人，脑子进水了吧？姜先生说“不是简单地比谁高谁低。”好，您赶紧来个“复杂”的，让大家也长长见识！您可千万别客气，别谦虚。

接下来，姜先生写道：“胡适终身呼唤民主，反对专制，作为专制的蒋介石，怎么会真心与胡适为友？”想以此说明胡与蒋不同？没用。胡的所谓“呼唤”、“反对”，皆是（拥蒋、反共）“大同”下的“小异”——炫耀这样的“小异”，有劲吗？蒋“扳一下子相好”，胡便屁颠颠投蒋怀抱了，忒有眼无珠了吧？当年率部起义的傅作义、回归祖国的李宗仁，那才叫有识见、有眼光呢。

“胡适没有解决好，其他人解决好了吗？”对此咄咄“反问”，我有坦坦告答：共产党人解决的就比较好！他们不搞“改良”搞革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共和国入“联”（联合国）且为“常”（常任理事国）了；他们不搞“改良”搞改革，共和国蒸蒸日上、世人瞩目了……虽非尽善、尽美，却是国民党压根儿没法儿比的：“民国”，被联合国剔除了；国民党，每况愈下了……

至此，振振有词的姜先生便气冲冲质问了：“一不抢劫，二不贪污，在合法范围内‘闷声儿一个人或一家子捞金发财’便成了‘肉食者’，而且还‘丑陋与荒诞’？打击面大得似乎没了边。”

唉，您误读了。“肉食者”，语出《曹刿论战》，“指做大官而有俸禄的人”，中学生常识呀。我在这儿讥刺的“肉食者”，与后边批评的“作为良心承载者、社会之恶批判者的知识分子，有的人对这些矮化之言、捞金之丑，扭过脸去装看不见……”分明是对两种人的两个批评！姜先生一时疏忽，将两者“一勺烩”了。

还有，“帮闲及帮凶”语前面，有“有的人”限制词呀，何以会“打击面大得似乎没了边”？既然您对“帮闲及帮凶”忒厌烦，换个柔些的好了——譬如衍太太，鲁迅先生笔下鼓励孩子冬天吃冰的衍太太，如何？

说我“太不了解胡适了”，您了解独立思考前提、底线吗？独立思考，非胡乱思考，更非信口雌黄！您对“扯平论”不予批评，却以“独立思考”名之，效用何在？欲意何为？“尊重”云云，很“客观”、很“公正”？笑话！“高妙”的幌子、遮眼法，岂能掩了励谬之实？此之励谬，不正是今日思想文化领域“衍太太”的表现吗？！

自然，昔日衍太太比今日“衍太太”演技，差远了！倘其地下有知，一定会向今日“衍太太”伸大拇指！一定会不惜重金……弄篇《尊重鼓励吃冰》或《尊重教唆吃冰》的，以此向鲁迅先生叫屈喊冤。

……

“这些年，确有极少数人出自心底对革命岁月的陌生与冷漠，源于在和平年代浸润出的惰性与轻浮，经常打着‘还原历史’、‘寻找真相’等幌子……采取质疑、泼污、丑化、恶搞等方式，裹夹着无知与自大，刮起抹黑英雄的歪风……”（2016年《浙江杂文界》殷爱成先生的杂文《英雄别“哭”》）

对，“英雄别‘哭’”，我们都别“哭”——都把眼睛擦亮些，都别让今日“衍太太”迷惑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