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一代风华——诗与血与火的洗礼 

第十四章  毕业之际

                (2)

却说孙大成提的那位女大学生，就是林丽征和黄爱萍在二月底周日里在公园中碰到的那位。她是航专隔壁邻居——一所工业大学里的学生。在一次联欢会上与高奇明结识了。但最先认识这位女大学生的，却是孙大成。孙大成长着一副好五官，让人看上去一表人才。然而孙大成远不如高奇明会奉承人，也不如高奇明知道如何结交人。他正和那位女大学生跳着舞，兀地甩开人家办别的事情去了。高奇明瞅准机会立即扑上前去，和这个女大学生攀谈起来。他不住地夸奖这位女大学生长得好，还夸人家有知识，有风范。而这位女大学生在交谈中，除了赏识高奇明会让她高兴之外，还通过高奇明的自我介绍，知道高奇明的父亲是河南省河朔市副市长，觉得高奇明会在很多方面对她起作用，于是就和高奇明亲亲热热地粘到了一起。

那么，航专里有那么多河朔市来的人，为什么就没人说起过高奇明的父亲是河朔市副市长呢？高奇明在这一点上却是一向守口如瓶。他认为和他一起参军的人大多数属于下等人，知道他这个底细后说不定老家里有事就会乱纷纷有求于他。他不愿去做这种只利于他人而不利于自己的事。

他及早地把其父亲是副市长告诉这位女大学生，是因为看上人家长得漂亮。她对漂亮女子一向是馋涎欲滴的——那还是上初中一年级的时候，他为什么突然就转了学？就是那时候他虽然小小年纪，却差一点把邻居家一位漂亮女孩子给诱奸了。其正要‘进港‘时，女孩子的家长回来了。几几乎把生米做成熟饭。女孩子的家长很生气，跑到学校告发了他。他无奈之下就转了学。

却说二月底那天他和那位女大学生在公园里，他的手伸进女大学生的胸衣里，双手在女的乳房上不停地乱揉乱摸，不一会儿就把那位女大学生摸得控制不住了。再加上他很会甜言蜜语，还会搂住女的不住地亲，又会说一些调情的话，女大学生就在那张竹连椅上，被高奇明进了‘港’。

谁知两个人还真的气味相投，从此每周都会有一次交媾，有时居然会放马在女生的宿舍里。

但为了遮人耳目，不论是高奇明，还是那位女大学生，从此均把他们的关系称作表兄表妹，不知底里的人，还真的以为他们原本就是亲眷情深哩！

孙大成作为他们结识前后的目睹者，其关系自然是瞒不住的。因此高奇明对于孙大成才特意交待了又交待，而且是乞求了又乞求。他生怕孙大成什么时候给他漏了馅。他更怕一到新的部队及早就翻了船。

今天，高奇明又一次乞求孙大成，让孙大成觉得对他有些不信任，禁不住心里有些烦。就说：“你总让我作假，可我一向不会作假。说不定什么时候我真的会说漏了嘴。”

但孙大成又觉得过去答应过高奇明，就又说：“我以后直呼其名得了，也不说表兄，也不说表妹，省得我不会撒谎！”

高奇明沉思良久，慢慢说：“倒也可以，但外人问起来，你还是要说成表兄表妹。”

孙大成突然问：“她叫什么名字来着，我怎么给忘了！”

高奇明有些不相信，但为了不继续磨嘴，就说：‘她叫宗玉倩，你能记不住？“

“噢，对了，是叫宗玉倩。她的名字和长相倒是蛮相称哩。美丽的名字，美丽的脸蛋儿，闭月羞花之貌哩。”

高奇明不再作声了。但瞬间好像又有什么心事压在了心头。只见他低着头，背着手，双眼死死地盯住脚下的地面，会让人觉得他有什么重要东西需要从脚底下刨出来……

孙大成见高奇明不再理他，便在高奇明的身后又蹦跶起来。猛一抬头，他看见天上飞过来一只苍鹰，那羽翼拍得好有力。孙大成灵机一动，想捉弄高奇明一番——

“高奇明，你看天上那只苍鹰，多么雄劲，多么高，你与之相比，会生气吗……”

高奇明正专心致志在想心事，不知孙大成所出何言，他抬起头问：“生什么气？”

“我是说那只苍鹰飞得那么高，鹏程在兰天上；你也总想飞，却总是窝在地上。”

高奇明一下子脸都气紫了：‘你他妈的，就会说屁话。“可是他终究还是尽力控制住了自己。

孙大成俨然一个胜利者，放声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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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典礼之后的当天晚上，各大队毕业就要离校的学员，自行抽出了一批文艺爱好者，开始排练起文娱节目来。在正式离校之前，他们还准备参加一次航专举办的文娱晚会。这对他们来说，是具有纪念意义的。就要分别了嘛，谁能心里不沉甸甸的？二大队四中队的学员们，以周茂为首，一共聚集了十几个人，组成了一个演出队。

由于时间紧迫，想拿出很理想又很新颖的节目，是很难办到的。可是如果只上演几个保留节目，大部分人又都不同意。理由是就要离校了，要演出就演新节目，保留节目是烫剩饭，没意思。

好在什么人才都有。作曲有周茂，作词编剧有钟兆平，就连朱明华和孙大成，写个快板书，编个双簧及对口词之类，也是不在话下。恰巧指导员送来了一个小话剧脚本，而朱明华和孙大成一个小时之内编完了一个双簧，林丽征又提议把钟兆平元宵节时写的‘青松红梅赞’谱一首男女声二重唱。这下事情就圆满了。但她不知道由于周茂也喜欢这首诗，曲谱早在元宵节刚过去后就谱好了。现在，只做简单的加工，就可以成为一首名副其实的男女声二重唱了。这更让大家喜出望外。

在小话剧里，周茂、钟兆平、林丽征均不是主要角色。他们三个人就那么几句台词，没用几分钟时间就完全背熟了。到合练时大家再磨合一下就行了。他们三个最主要的任务，还是抓紧时间排出刚才所说的男女声二重唱。

为了互不干扰，大家分了三个摊摊。排话剧的主要演员和导演为一摊；周茂、钟兆平、林丽征赶排二重唱的是又一摊；朱明华和孙大成则在排练他们的双簧，是第三摊。他们占用的房间当然还是中队的俱乐部。房间虽然不小，但依然觉得不宽敞。因为总还是有些互相干扰，不是很尽人意。

不尽人意就不尽人意吧，林丽征有着绝对响亮的嗓门，他们可以只管如同旁若无人一般排练二重唱。但林丽征识谱能力不是怎么强，许多地方都不得不帮她纠正。然而一时又不能奏效。只见周茂把曲谱一遍遍地演奏出来让她找感觉，可一旦唱起来，还是不行，每每一跑调，自己就先笑了。钟兆平为了帮她，就一句句带着她唱，这样似乎好一些，只是太费劲了。但为了不使林丽征难为情，钟兆平就一次又一次埋怨周茂说：“你谱的曲谱怎么这么难唱，我都感到费劲。”周茂心领神会，笑了笑说：“虚心接受意见，你就费费劲吧。”林丽征却满不在乎，找出了一个比较充分的理由：“我总觉着你谱的曲谱，曾在那里听到过，但又有些不一样，所以总跑调。”周茂说：“是吗？是不是就像两个长相相近的人，站在一起不容易分辨，但你只要把他们分开不就行了吗。”

这样一句话，在别人听起来，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林丽征听了之后，却瞅着钟兆平笑起来，还说：“副区队长，周茂此言真有点妙不可言。”她不仅话中有话，还歪着头，故意瞪着她那荡满秋波的大眼睛，直睖睖地瞅着钟兆平，使钟兆平脸庞一下子红起来。

                            2025-07-17  发布于新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