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棵香樟树，伫立在西湖苏堤旁的花港边，已经陪伴了掩映于身下的林徽因的镂空雕像不知多少个日日夜夜。这棵树，在记忆里如同《最美的时光》里黄山玉屏楼的迎客松、《最急的时光》里九寨长海湖边的那棵小松一样觉得弥足珍贵、值得回忆与留恋，只不过今天才知道，这棵香樟树原来是一棵千年香樟树。
这是浙江卫视深夜经常重播的电视纪录片《西湖》第九集《伊人在水》里的两帧视频截面。看，画面里这棵树，她的树干、她的枝梢，她的姿态、她的婆娑，与我和妻子那年夏日临近她的身边时所有的感观竟是如此的这般和一致！
记得自己曾在《想起那座香水城》里这样说过：“提起香水城，不知为什么首先想到了金陵南京，那里有着曾经让我迷醉过的香樟树。到过的所有城市中，唯有金陵和杭城才会给我有香水城的感觉。杭城的八月桂花香无缘嗅闻，六月南京的香樟至今仍沁我心脾。”开始我是不认识不熟悉香樟树的，在秦淮河畔夫子庙旁是萦绕周身莫名浓郁的香气让我禁不住询问方才得知这是香樟树散发出来的。萍水相逢邂逅而遇，我即对她情有独钟喜爱有加：“忘不了巷内那芬芳扑鼻的香樟树，暗香盈袖，馥郁袭人，几天内让我数次流连忘返。”今天，静静地凝视着西湖岸边的这棵香樟树，我真的惭愧了，七月的初夏我竟然不晓得这是一棵香樟树！是树的香气被西子湖的美丽、林徽因的优雅包围遮盖了，让我没有嗅闻到她的芬芳的么，还是她的芳香只有在人间的四月天才最为迷人？彼时站在此地，正是黄昏时刻，《忆江南：西子湖畔》的游记之一里：“花港公园的堤岸上立有林徽因的镂空铜版雕像，她如伊人在水一方，娴静优雅地站在西里湖畔的大香樟树下，短发齐耳身着长裙，江南女子的温婉和隽秀淋漓尽致，怪不得人家徐志摩吟诵她‘丽人别去西湖梦，你是人间四月天'。从湖滨公园转到此处已临近黄昏，坐在她身旁的木椅上眺望着暮色中的西子湖仿佛坠入梦中仙境。最幸运的是此时天公作美飘洒了十几分钟的蒙蒙细雨，正如林徽因在诗中所复‘黄昏吹着风的软，细雨点洒在花前’。放眼望去，远处的山近处的湖烟霭渺渺，迷迷茫茫，又大有苏轼‘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的意境”。不知志摩在此面对西子湖水时吟诵过多少缠绵悱恻的动人诗句？“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就是这集《伊人在水》首先提起的一句。
曾不远千里去看香山红叶，林徽因《你是人间的四月天》就是在香山双清别墅写成的，而我有次无病呻吟，在《想也有月》里引用的志摩《山中》的那“不知今夜山中”，这山就是香山。香山，我是不记得是否有香樟树的。那年金陵归来后，“我信步在六朝古都的大街小巷，让我迷惘的不是人啊，是风情万种的台城柳树与民国梧桐、是久远历史和芬芳香樟树诱人的温存；当我陷入她的眼神，那黄昏和清晨里的秦淮河畔、紫金山麓都被我细细品味，那刹那永恒多想让我再次回到这座香水城”。可是，现在，此刻，我又是多么想再次约会那美丽迷人的天堂杭城，临这西子湖畔苏堤岸旁的这棵大树下，去追寻岁月的似水流年、嗅闻香樟的醉人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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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7-01 11: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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