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并不遥远

作者：郭璧尘 周雨田  乃漩

诵读：芳草香

开开指手画脚：“一次偶然听说一个地方的一所学校因为年久失修下雨时塌了，人们听到这种情况纷纷伸出援助之手，我们觉得这事有点意思，于是我们仨人组成追踪观察组，在观察当中我们发现这些管事的人没有用钱去积极地修学校，而是卖了盖办公楼的材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们决定调查清楚，结果怎么着？这几个家伙吃了回扣。”

狄良带着那日走进了饭馆，开开说得正起劲，谁也没有注意狄良，狄良坐在角落里听着他们的调侃。

土豆打断了开开的话：“罗嗦,不说过程，说结果。”

“是这样，我们找了几个形象好的哥们，装成市委纪律检查委员会的，说是有人举报他们如何如何，他们一听傻了X（cha叉）了。我们命令他们把钱退回。”

大树问：“你们把钱拿了？多少？够十多万吧？”

开开摇摇头：“没有，土豆也是一个傻X（叉）。他让这几个家伙把钱真的退回了纪检委。然后我们几个跟纪检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

“结果呢？”凯觉问，

“当然受到了表扬。”

狄良被他们的形象逗乐了，那日叫了一声，大家发现了狄良。

凯觉跳了起来：“你来了，我们很想你。”

“真的？为什么？”狄良显然很是高兴。

“你身上的那股劲。”

狄良来了兴趣，急切地问：“哪股劲？”

“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是漂亮与酷，酷与漂亮组成的劲。”凯觉挠着头，嘿嘿地笑着，

郑双笑容可掬着，问狄良：“小妹妹，吃点什么？那日我已经给它准备好东西了。”

“谢谢藏友。”显然狄良对开开他们的行动感了兴趣，“在哪儿表扬的？报纸，电台？”

“纪检委的内部通讯。”

大树嚷：“太不公平了！这是为什么？”

土豆倒是很理解那种做法：“我们的身份特殊呗！不能上报纸，不能上电视台。一是身份无法界定，是青年？是什么青年？待业青年、好青年、男青年吧，倒是货真价实，可是又有两个男不男女不女的玩意儿。归类了十几种青年，都不是。流浪青年、改造好青年、社会青年这都是上不了大雅之堂的称呼。”

门西惯例地来到小甜湖边，惯例旁若无人地在唱歌，夏天也是惯例地穿着运动装在海边散步，她听了片刻，待门西的声音稍微一停顿，问：“你就是流浪？”

“现在流浪，过几天走。”

夏天看着门西痴迷的神色问：“去哪儿？去的地方不是流浪？”

“西藏。那里是我的地方。”门西喃喃地说，带着无限的向往。

夏天突然想到了什么，提议：“暂时去我那儿怎么样？哦，我那儿是文化公司。”

“不去。”门西断然地拒绝。

“我总是有一个阶段在彷徨，是你的歌让我有了灵感。”夏天叹了口气，说，“我要组织一场晚会。你能帮我吗？”

门西沉思着：“晚会？帮？可以。”

玉茹还在无休无止地走着，她的高腰牛皮鞋踩在草地上咚咚地响着，玉茹到了一条河边，贪婪地用手捧着河里的水喝。

“是那个歌手提醒了，我要寻找我的迷失，我回到了我的家乡草原。”

玉茹畅想着：

“北中国草原宽厚、柔润的怀抱曾经收留过我，她以她的慈祥和无私为我汩汩着洁白的乳汁，我吮吸着，吮吸着我孱弱生命的茁壮。草原的清晨、草原的傍晚、草原的夜给了我瑰丽；草原的马、草原的牛、草原上所有的灵动给了我对生命的向往；草原的脑包、草原的河流、草原的山石莽丛给了我遐想的羽翼……草原肆虐的风雪锤炼了我，草原凛冽的气流磨砺了我.……冲天而起的狂啸让我激昂，雷吼闪奔让我激昂，宁静如水让我激昂……我一切的画作是在这种文化沉淀中呱呱坠地的，当然更是西藏提升了画的精髓……我能有理由不感激她的浩瀚？我能有托辞不感激她的纯朴、美艳、神奇？当然我不能……”

玉茹忘情地奔跑了起来，放开声音大喊：“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玉茹的心曲在流畅着：“我的心里重复着，像重复一个持久的祈祷。颤抖的河水映着我颤抖的身影，那吼啸莫非是从这条河开始的？我问着河里映出的我。她消瘦了，比十几年前更消瘦了……”

草原的天已经进入了黄昏，玉茹匍匐在草原上，晚霞像圣坛上的火。

玉茹翻了身，仰面朝天地躺下：“我离开过草原吗？没有，我的灵魂永远没有离开草原！如果有，你也会像我现在一样惘然若失，也像我现在一样固执地去体昧那些最终还是毫无意义千差万别的各种真谛？

“每一次看到草原的暮色，我都是澈骨地领略旦与夜交媾时的雄浑，那感觉始终如八年前第一次看到草原暮色时给我的震撼一样。

“我的灵魂离开过白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