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并不遥远

作者：郭璧尘 周雨田  乃漩

诵读：静观自在

土豆现在俨然成了大指挥，他喊郑双：“双姨，快。准备啊。”然后对奇怪，“奇怪，这里不用你了，跟双姨去干活，不然今天不给你吃饭。”

奇怪不不情愿地一步一回头看着土豆、开开的街舞。差一点被椅子绊倒。土豆一边跳一边对奇怪说：“别眼热啊，你不是那块料。”

“我是什么料？”奇怪对土豆老大不满意，站住了脚步问。

土豆嬉皮笑脸，而且怪异：“绝对不是花椒大料。你是什么料？”

“我不适合当舞蹈演员？”

开开差一点笑岔了气：“呸！你要是能当舞蹈演员，除非去‘白痴国’。”

”到那儿你可以当白痴国家舞蹈团专业演员。“土豆一本正经地附和开开。

奇怪返了回来，有些兴奋地：“真的？白痴国在哪儿？”

“你知道猪八戒他媳妇的高老庄不？”

奇怪似乎恍然大悟：“当然知道。谁还没有看过《西游记》？”

“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猪八戒的老丈人是白痴国的外交部长，开开跟他认识。”土豆停止了跳，认真地说。

奇怪拉住了开开，带着哀求：“开开，求求你，咱们一块去。”

“除非我有病。”开开甩开了奇怪的拉拽，不耐烦地嚷。

土豆看奇怪真的相信了，于是拥住了奇怪的双肩，安慰：“先干活，干得好，你和开开一块去。”

玉茹的画板收拾停当了，狄良依然沉浸在刚才的氛围中，她对玉茹问：“原来是这样，你在悟，在寻找？”

“是的，我在寻找！或者在忏悔我的过去。”此时的玉茹似乎对自己多年的包裹看得不是那么重要了，带着坦诚说。

狄良大彻大悟般地：“时间是一个漫长的咒语，而空间则是这咒语的标点，由此，空间给予时间的可读，时间赋予空间的生趣，像一切生物一样，为了发展自己的存在，人只能在时空中演译着息息相关的概念。”

“我的寻找只能是我为想象增加些困惑以弥补想象时的贫乏。迄今为止，想象给予了我生命的乐趣外，却也骚扰着我生命的实在。”

狄良急切地：“你去过腾格里大沙漠吗？”

“没有。”

“哦”狄良哦了一声陷入了沉思或者遐想之中，如烟看看玉茹，又看看狄良，那神色像是看两个外星人，良久，狄良问玉茹：“你看过一本书，很巧，我也看过，上面的话，我就是背诵那本书的语言，因为我喜欢，没有想到你也喜欢？”

玉茹点点头：“喜欢那深奥中的隽永，于是就记住了，也在不断地咀嚼.”

“你去过唐古拉吗？”

“也没有。你也是赞同我到青藏高原？”

“还有人这样提议吗？”

“有，我准备近期就走。”

狄良向玉茹走近了一步，紧紧地盯视着玉茹，似乎是锥向玉茹心中的锥子：“能告诉我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一个女性。”

“哦，她也在寻找。”

玉茹笑了：“你就那么肯定？你寻找过吗？”

“坏了，我以为我是玉茹终生的知音，没有想到这个画家一见狄良，两人迅速地成为铁知音，看来世界上就没有恒定的知音，那知音也在见异思迁着！人啊——”

玉茹看向了如烟：“你吃醋了？”

“当然，女性和女性之间也有醋，女性的醋味道很浓。”如烟说完大声地笑起来。

玉茹没有和如烟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向狄良：“说，你也寻找过？”

“寻找过，我还要开始新的寻找。”

玉茹轻轻地微笑着，似乎在回顾，缓缓地：“你是让我出走，是为了寻找出走，还是为了出走的堂皇而带上寻找的悲壮意义以麻痹自己的懦弱和恐惧？”

“你中毒了，而且很深。”

“是的，那是一本百看不厌的书，不仅仅是深刻，而且处处带着禅机、哲理。今天你看给你这样的启示，明天再看又会给你另外的启示，你说奇怪否？”

“不奇怪，咱俩的看法高度一致，感觉也高度一致。”

“得得。”如烟站在了两个人的中间：“刚才的醋是假的，你们俩再说，我真醋了啊？”如烟扒拉了狄良的脸一下，然后对着玉茹，“我们可以一起吗？我要去寻找西藏给狄良的到底是什么？”

“三个女的有意思吗？”

如烟没有迟疑，立即接上了玉茹的话头：“这也是那个女性说的？”

“是。”

三人不约而同地笑。

邋遢的门西身边放着一把吉他，他边喝啤酒并朝湖边看去，看见三个女人的背影，还有一只狗。他却没在意，猛然他的意识里像是看到了狄良的背影。门西疯狂地向湖边跑去，湖边空空如也，门西知道是幻觉，席地而坐唱了起来。

夏天穿着睡衣站在阳台，远远地听着歌声，看着门西这位她认为的流浪歌手。回顾着第一次见门西的情景……

夏天在海边静静地听着门西的歌。最后慢慢地走了过来：“我听你的歌声很长时间了。你的歌为什么老是这么忧伤？”

“排泄心中的郁闷，缓解一下自己的压力。”

“你的心情不好？”

门西认真看着夏天，认真地回答：“因为我本来就忧郁！我们都一样，难道不是吗？”

“我们？”夏天非常吃惊，“为什么这么说？我和你一样吗？你在哪里感觉到我忧郁？”

“眼睛，是你的眼睛。迷茫！”

夏天不自然地笑笑：“我迷茫?也许是吧。”

夏天望着湖水，良久无语，继而喃喃地：“我继续在迷茫。”

门西猛地拨了一下琴弦：“如果从迷茫中走出来，就是一个质的飞跃。”

“你经过这样的飞跃？”

门西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