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水心读书笔记
第二部第三十三章(读后感第四章·上节)

我们,没有“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的英雄气魄,荡气回肠着义薄云天。我们大多数人有的就只是“柴盐油米酱醋茶”的鸡零狗碎。哪有那么多的“风花雪月”可以“赏花赏月赏秋香”呢。来个马诺二号马诺三号的“情愿坐在宝马车里哭,也不愿坐在自行车后面笑”。来个某某男高管某某男老总某某男高官,西装革履或是休闲装饰背后那亮瞎人的价位,土豪金表,豪车出入,酒店与居家乃至所有交际场所一贯的都是高端大气上档次抑或是低调奢华有内涵,手捧着铮亮透明的高脚杯,里头醒着十分之二多分量的某某年份的红酒,嘴角总挂着一抹富含深意的笑,对着一切有着利益链的人,或者是看着你给她开了无底线刷卡的信用卡和香车与豪宅的美人那魅惑的眼神。
都是在风云叱诧中,呼分唤雨的角色,但这不是《平凡的世界》。而再无知的我,也不可能不知道,从古至今,任何时候,都无法改变是一队精英带领着一群蝼蚁大众玩生活的法则。但这不能说明,世界的精彩,仅属于他们;所有构成骨骼的架构,也只属于他们。不是的,这世界,每个角色都在生存,你可以说世界没了谁都可以继续在转动,也可以说,一个再无足轻重的人,离开这个世界,也会带来一丝遗憾与不舍吧。比如说流浪汉,突然在某一天桥底下死去或在某一公园角落死去,生活中的人啊,大多不会去注意这个流浪汉的死亡所带给自己的触动,但沉默的流浪汉所蜗居的那片地,会思念他,只是它不会说话罢了。
我一直想为几个看似平凡但在我心中不是平凡的人物,写一些文字来记住她们,让他们不仅仅是住在我脑海的记忆里,且是在我文字的世界中。本来想单独一个系列完成,可我写这个章节的读后感时,写着写着就想到了那些亲爱的人们。把她们请进这里吧,她们与我本都是《平凡的世界》中的平凡人物,虽微不足道,但“也得要为他那个世界的存在而战斗”。
记得某年某月的某一天里,李姨过来单位收报刊纸箱与塑料袋之类的废品,她在忙活的时候,我有闲时间就都会站她身边陪会,或说几句话,或者就只是安静看着。我的父母亲,曾在一段时间里,也是开个小废品收购站,做着此类的劳苦活。所以,我对常来的李姨,自然生出一股无法说清道明的亲切感。那天,我跟李姨一如往常没主题性话题的聊着,却不知后来李姨能说出一些关于她生活的故事。
收废品的李姨,五十出头的年纪,河南驻马店附近人士。个头一米五五左右的李姨,有着不是瘦削也不肥胖的中等身材,常年劳动使得她在任何时候看到,都能感觉其活力充沛。几年之中,我从未见过疲惫的李姨,与在那不停埋怨生活艰苦的李姨。
李姨说,我大儿子已经高中毕业出来工作了,是在船上工作的,开船的呢。工资还行,就是年轻人花费大,也不见他能攒下多少钱。小儿子呢,正在读高中,我们是要供他上大学的。孩子他爸也出门来了,是在搬家公司上班,经常背上背着一个大沙发什么的,送到客人的家里头去。我大儿子经常叫我们别在这外头干活了,叫我们回老家。可是老家的钱更不容易赚啊,我们还要攒钱给大儿子在老家买栋房子呢,眼看着他就到年龄结婚啊。大儿子说叫我们别管,我们说怎么能不管呢,就他那个工资,那个花费,什么时候可以攒够钱买房子。
李姨丈夫,替人搬家人。我知道,他总会拿着条有一定长度且宽度足够的红布。拿着这条红布,把沙发和电视机与冰箱之类的重量级家具,捆在自己的背上,然后弓着背,把它们背下楼或背上楼。李姨,脚蹬三轮的收废品人。有时,我会惊讶一个如此不伟岸身形的女人,她能如此灵活将一捆捆码好的纸皮箱整齐垒到三轮车上,将蛇皮袋装好的铝罐与塑料之类的碎玩意,给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定位住它。用绳子这头一勒那头一紧,有时是五花八门的包装废品,也能稳妥统一在那狭小的三轮车空间里。这就是生活,适者生存的生活。不卑不亢,自力更生着生命的顽强与蓬勃。
李姨的脸圆圆的,剪着随意的齐刘海,不长的披肩发被一根橡皮筋给绑到脑后勺。眼睛也是圆圆的,不是特别大,但双眼皮,可眼皮薄,且因年纪已长,而有点耷拉着坠在眼球的上部。鼻梁不是很挺,但算是综合端正的鼻形。嘴巴不大的,唇瓣也薄得很,跟丰润搭不上关系呢。也是,长年累月这样的奔波,哪里来的唇丰润。
认识郭云春有好多年了,我从来没有主动问过郭云春是哪里人。本来用来说一个单位的“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句话,也可以用来说我固定在一个地方上班好些年,而见过不下二十个快递员,顺丰的圆通的快捷的等等。时间,其实从来都是匆匆,如白驹过隙,转瞬物换星移。许多有印象的无印象的,能叫得出名字的与叫不出名字的,都在一一略过,唯独郭云春,是想把他记录进文字中。
在这个如今时刻分秒都在讲节奏的世界里,快递员的工作是物流链中重要的一环,接单与运输与派送,面对价值不等的货物,面对各色人等。面对日复一日的繁忙,有些不堪重负的人就会开始表现出焦躁的情绪,抱怨与指责都在与日俱增中。可郭云春却没有带给我这样的一种感觉,他是一贯的平和情绪,不急躁不肤浅,踏实本分着自己本职身份的角色。
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写到郭云春,在《老夫子作品有感之品图(一)》中,我就有提到过他的手。虽然我跟郭云春接触不多,交流的言语也基本是在交接货物时需要说的范畴里,但我却能记住他。有次郭云春来到单位,在填写单子时,他问及我电话号码,我说完号码后笑着问他,那需要我说名字吗,他笑着说不用,说知道我叫张宝如。我笑着说,那你该把我号码也记住的。郭云春笑而不语,做好手头的工作就离开了,丝毫不会拖泥带水的与你瞎侃。千万人相遇中,或是记住了你的一颦一笑,或是记住了你模样特征,抑或能记住个你的名字你的身份,没有深入交流,却也无法忽略。从平凡之中体味着不平凡的细腻,我知道,那就是从内心深处来欣赏,一种纯粹的美,那是人性与劳动的纯粹之光,在沐浴着正能量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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