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可进公众号录音版《西藏并不遥远》第三十二章

西藏并不遥远

作者：郭璧尘 周雨田  乃漩

诵读：铃铛

    狄良领着那日，骑着曲措的马向小站跑着，那日无比兴奋，欢快地吠叫着。

    “我们要去看你的主人，你高兴吗？”

    那日摇着尾巴，吠叫。

    狄良欢快的笑声，与飞奔的马蹄声散落在雪域高原。

    一辆火车进了小站，门西到了小站下车，不知道门西用什么办法，找了一头牦牛向白玛的方向独自而去。背上的吉他随着他的走动颠簸着。

    一座小山，狄良在左，门西在右，两人没能碰上面。

    高原在狄良的马后纷纷而过，小站远远的出现在眼前。狄良勒住马，深情地看着小站，她放声高喊：“筑路，我和那日来了。”

    那日似乎受到了狄良的感染，看了一眼狄良，向筑路的小屋跑去，狄良跟着那日随即而去。

    狄良下了马，看筑路的门上锁了一把铁锁，她趴在门缝往里看，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见。狄良想了想领着那日直接来到了站长室，站长有些奇怪地看着风风火火的狄良。

    “站长，我是来找筑路的。”

    站长看到了那日，抱住了它，那日也表示跟站长的亲热，但狄良感觉站长对那日的亲热怪怪的。

    “站长，我是来找筑路的，你能告诉他在哪里？”

    站长打量了一下狄良，幽幽地：“送一个女孩到白玛去了，没有回来。再没有回来……车站没他，就像没了灵魂……我想这个家伙。”

    “你说什么？站长，我就是筑路送的女孩。你是说筑路没有回来？”狄良睁大了眼睛。

    站长低沉而悲痛地：“我们在一个山洼里找到他的包。”

    “人呢？”

    站长摇头，狄良差一点摔倒，呆了很久突然放声大哭，哭声撕心裂肺，良久她止住了哭，但眼泪在流着：“筑路，是我的太任性，害了你，你不该把那日留给了我，留下那日就是把生留给了我，把死留给了你自己，筑路……可敬的筑路……”

    狄良实在说不下去了，哽咽着抱住了那日，那日乖乖地，突然它挣脱了狄良，狂吠着向院外跑去。狄良和站长跟着那日跑出了屋。

    那日到高岗上去看，那里没有筑路的影子；那日去了筑路者的坟地，坟地没有筑路的影子；那日去了筑路去过的所有地方，所有的地方都没有看见筑路的身影；那日对天狂吠着，那声音嘶哑、失意、悲凉。那日一步一步向筑路者的坟地走去，最后蹲在叶翠的坟旁呆呆地，眼里竟然噙满了泪花。

    狄良没有去惊动那日，她怕惊扰了那日的肃穆。她跪了下来，任泪尽情地流着。

    狄良默念着：我不忍凝视这片开始荒芜的坟地，我无颜面对变成泥土的叶翠，我更羞于对筑路的女儿保证些什么，我能保证什么呢？他们都不需要了。我能说是筑路救了我的生命？我能说是那日救了我的生命？我都不能说。筑路用他的平凡铸就了伟大，那日作为牲畜体现了它的不凡，我呢？世界上什么最纯洁？无私的爱。世界上什么样的灵魂最伟大？是用自己生命换取他人的幸福，我经历了，西藏这块地域让我都经历了，作为渺小的我，我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