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踏”何止“千百度”

 
    我的依恋在山川、河流、沟壑、富饶、贫瘠组成筋骨和血脉的自然之中，我倾情于自然之中的荒芜，之中的浩瀚，之中人迹罕见的峡谷、山丘，还有凸起在草原腹上相连而有些间隔的脑包，绿绿的，带着质感的快慰和悦目。我能面对着大山，面对着大海停滞了我的思维久久地谛听；我能面对着草原，面对着寥廓，哪怕是面对沙漠中一颗被风吹动着摇摆的小草久久地凝视，因为它们抚慰着我的灵魂，它们给我上古的传递，她们给了我博大的、真诚的、无邪的、无私的爱；它们细微地在你的思维颤抖中像鱼儿慢慢地游走，吐着一个个小小的水泡。像风一样周身的吹拂袅袅的歌唱，那是柔软的理解，柔软的肢解，柔软的续接，我陶醉于此，像陶醉在一个永远难以醒来的梦。

    上天给了我随意遍历南北的自由，我给了我心灵的自由，父母给了我真诚、幽默，还有与生俱来的鬼魅般的思维，感染过三教九流的各色人，熏过豪爽的，细腻的，多愁善感的，也不乏追随者的脉脉情丝，他们说我能给他们带去愉快，也许这是我不经意的天性，而对于我来说，我非常真诚地记着这一切给过我心中的感动，但能够在我心里驻足的却寥寥，却寥寥，我依然在寻找，那一切的友情，一切的绚丽，乃至斑斓都归于了我书写中的符号，也都幻化为遥遥的模糊的朦胧的记忆，那是一丝如风如缕的吹动，他们也经常飘过我的心田去抚慰时刻需要的滋润。

    我在叱问：让我成为一个黑色的幽灵划过上了他们的记忆，留给了痴情的人们一个个美丽而永远虚幻的憧憬，然而我还在寻找，我不知道我寻找的标准，是人的寻找，情的寻找，还是丰富内心翱翔羽翅的寻找？也很快去忘却，睿智娇人真是万千经历了很多的心的沧桑，结识了芸芸众生的若干，有很多推心置腹的友人，为什么不肯停息那有些飘渺的寻找，是他们难以与你的情思吻合，还是这样那样的差别？是，是那一丝一毫的嫁接，是那思维羽翼的展开，是跳跃后的火花，是我真的难以说清，你的“心结”，你广博思绪和情的小憩？这时候，我的身上抑或是心里感觉到一声悠长而绵延的吼啸从地层深处隐隐传来，带着滚动般的艰难，挟着阵痛似的哀嚎。

    莫非这就是我毕生苦苦寻找的不肯放弃，而 无 论 如 何 无 法 找 到的不可理喻的思索，就是这若即若离的吼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