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晚上，妻与女儿一起去附近的商场买衣服。我说，没我什么事，我就不去了。妻说，你在家干什么？一家人在一起逛商场的机会不多，陪着我们去吧。于是，我成了陪同人员。

像往常出门一样，这次出门费了二十分钟。女儿大了，出门要化妆，要换衣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妻也要收拾利落。这都需要时间。我用几分钟换上衣服，坐在旁边耐心地等着。男同志陪女士们出门，必须适应这种情况，必须学会等待。据我所知，出门前准备二十分钟，已经算是快的了。

走到马路上，看到天气雾蒙蒙的。女儿问我，这是雾，还是霾？我回答说，这是霾，天气预报已经说过了，这两天有霾。女儿说，早知道这样，应该戴个口罩出来。我说，没想到霾这么严重，就没准备。我环顾四周，看看周围的人有没有戴口罩的。看了半天，竟然没有看到一个戴口罩的。看来，大家对雾霾天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一家人顶着浓浓的雾霾继续前行。好在商场不远，十几分钟就到了。

一进商场的门，马上暖和起来。出门前，穿在身上的厚厚的羽绒服成了累赘。我只好把羽绒服的拉链拉开，敞开怀，散发一些热量。女儿干脆把羽绒服、围巾脱下来，交给我，让我这位服务员给她拿着。还是妻有先见之明，出门前就换成了薄羽绒服，进了商场，不觉得怎么热。

女儿是带着买衣服的计划来的，她想买件毛衣。妻与我一样，也是陪同人员。不过，妻还有自己的打算，就是转转看看，碰到合适的，就买，碰不到合适的，就不买。我则一点打算也没有。

我们来到卖衣服的商铺。妻与女儿开始挑衣服。我在后面跟着。根据我以往陪同她们买衣服的经验，她们挑衣服有五个共同特点，一看样式，二看颜色，三看尺寸，四看效果，五看价格。当然，如果衣服价格非常昂贵，她们会把价格放在第一位。如果价格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她们把价格放在最后一位。

女儿转了一会儿，挑了一款毛衣织成的连衣裙，选了蓝、红两个颜色，到试衣间试衣服。妻跟了进去，帮着看看尺寸、效果。样式、颜色是她们早就看好了的。我抱着女儿的羽绒服，拿着女儿的手机，在试衣间外面等着。环视四周，有五位男同志在试衣间门口看手机，看样子在等人。不用问，大家都一样，都是陪家里的女同志来买衣服的，都在耐心地等候着女同志试衣服。不一会儿，又来了几对男女，也是女的进去试衣服，男的在外面等着。不知什么时候，试衣间门口出现了一位穿上新衣服的女同志，叫着男方的名字，男同志放下手中的手机，抬头看看对方。女方稍微摆了一个pose，男同志说，还行。女同志转身回试衣间换衣服去了。大概他们就买这一件了。

等了好大一会儿，终于等到女儿出来了。她先换的是那件红色的毛衣连衣裙。妻也出来了。她们问我怎么样？我说，可以，再换上那件蓝的试试，比较一下。女儿回试衣间了。妻说，红的这件不错呀，大姑娘了，穿红的挺好看的。我说，红的好像不怎么好看。过了一会儿，女儿穿着那件蓝的连衣裙出来了，看起来落落大方。我说，这件比那件红的显瘦，更好看一些。她们娘俩同意了我的意见。于是，决定买这一件了。看来，我这位陪同人员还担任着参谋的职务。

女儿又回到试衣间，把衣服换下来，穿上自己的衣服出来。这时，门口等候的那几位男同志都走了。女同志试完出来后，大部分都去收银台排队交费去了。只有二位把衣服放下了，看来衣服不合适。

女儿与妻没有急着去交款，而是又去周围转了转。逛商场真是女同志的特长，我跟在后面不停地嘀咕，已经挑好了，交钱买了，回家就是了，还逛什么呀？她们不听我嘀咕，该怎么逛还怎么逛。我只好在后面远远地跟着。转来转去，这一次巡视有了新的成果，女儿挑选了一件薄毛衣，顺手选了三个颜色，再去试衣间试试。原先试好的那件就交给我抱着。我又回到试衣间门口去耐心等候。这次与我一同等候的人少了，只有两个人。不多久，女儿穿着一件米黄色的短款毛衣出来了。我看了看，大小尺寸正合适，样式也新潮，颜色鲜艳，挺有效果。我说，这件不错。妻也点头称是。女儿又回试衣间，把另外两件穿上，让我们看一看。一件古铜色的，一件淡蓝色的。我们都觉得，还是那件米黄色的好看。女儿也觉得可以。于是，决定要买这件毛衣。

我们准备拿着选中的连衣裙和毛衣去收银台付款。女儿说，只要这件米黄色的毛衣就行，那件连衣裙就不要了。我与妻点头同意。女儿说，先不忙着走，再到那边去看看裙子，看看有没有与毛衣能够搭配的。我只好继续陪着她们挑选裙子。

女儿先试了一件黑色短裙，前面有一排竖扣。这件裙子，与刚挑好的毛衣挺般配。女儿又试了同款式的另外两种颜色的短裙，效果不如这件。旁边还有其他款式，女儿又试了两种，也不如先试的那件。女儿一开始并不喜欢这一款，但试来试去，没有比这一款好看的，就接受这一款了。最后，拍板决定，就买这条裙子。

妻带着挑好的毛衣、裙子，去收银台排队付款。我把女儿的羽绒服、围巾交给女儿，抹一抹额头上的汗珠，看了看手机，挑衣服花了一个半小时，不算很长。我这个陪同人员，既当了服务员，又当了参谋，发挥了不小的作用。

妻说，再过几年，你想陪着女儿来买衣服，人家都不让你陪了。好好享受与女儿在一起的时间吧。知足吧。我想，也对，的确如此。女儿大了，再过几年成了家，一家人在一块的时间就屈指可数了。应该好好珍惜，应该好好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