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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脊轩志》改编现真情

(2016-06-23 18:04:04)
标签:

情感

文化

教育

我们学文言文要仰望古人的风骨和肝胆,要体味古人的志趣和情愫。《项脊轩志》不写历史大事,不写政治宏论,只写自己经历过的琐碎家事,我们应该去体会文中那种由时光流逝、物是人非引发的浓浓的忧伤和无奈的叹惋。然而,文言成了一道障碍,破除这道障碍就把一节课讲得支离破碎,文中感情已经被“活用”“倒装”之类淹没了。

为此,无华斗胆改编了《项脊轩志》。我严格遵照原文的内容,把原文句子的翻译巧妙融合进改编中,做出适当的联想和渲染,对原文素材做了适当排序和整合,使文章更符合现代人的阅读习惯,使文中深藏的情感喷薄而出,跃然纸上。

有过多少往事,仿佛就在昨天;失去多少亲人,仿佛还在身边。我们回忆往事的时候,或喜或悲,总是感慨“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项脊轩志

原创:(明)归有光

我的书斋项脊轩是我们归家大院最南头的一座小小的阁子,窗口朝北虽然背光却面朝归家大院。窗阖而读书,窗开好观事。几十年来,我目睹了归家的变化,亲历了人世的聚散。回忆往事,有喜更有悲啊!

                    天伦之乐

从我记事起,全家主仆几十口人就在一起生活。爷爷奶奶当然住正中间大北屋,各叔父的宅院环绕大北屋。大北屋前面是宽阔的大院坪。各宅有游廊相连,虽有月亮形或葫芦形的宅门,谁家也不安门扇。大院西面是厨房,平时由各宅的仆人按时辰用食盒来取饭菜。逢年过节或爷爷发话,所有人都要到大北屋东面餐厅里吃饭。十张桌子一字排开,一家主仆按长幼尊卑入座。真是“叙天伦之乐事”“开琼筵以坐花”!

吃过饭,爷爷奶奶喝茶听琴,叔父们各自去忙,奴仆们各执各物匆匆穿梭于各游廊之中,我们这些小孩就在宽阔的大院坪上玩耍。那时,我和众多的兄弟姐妹在一起,作画联诗对弈猜花追战捉藏多么快乐!

项脊轩是爷爷看我读书上进特别赏给我的。我从束发成童之年就在轩中读书。有一天,奶奶轻手轻脚地走进轩来。我正在看书,好半天才发现她站在我背后,满脸的慈爱和欣喜。她说:“孩子,好几天没看见你了,原来躲在这里读书,文文静静的倒像个大姑娘了。”我脸上一红,一时语塞。奶奶的脸笑得像一朵绽开的菊花,又说:“咱家好多年没出过取得功名的读书人了。‘闺女’这么努力,看来要光耀门楣了!”我连忙说奶奶过奖,然后又很严肃地保证一定给奶奶争气。奶奶轻手轻脚地往外走,到门外又回身轻轻地把门带上,不敢碰出一点声音。

我看了两页书,奶奶又回到项脊轩来。她手里拿着一个笏板,说:“这是我娘家爷爷当年上朝面圣时用过的。在我们家也闲置了很多年,我嫁到你家时带过来的。我一直没给人现过,归家就你有出息,一定的。送给你吧,你一定要用上它。”我双手接过那个象牙笏板。笏板呈乳黄色,细腻润滑。奶奶的爷爷曾在上面记事奏君,奶奶的双手也无数次抚摸过它。

                      异爨之祸

岁月无情,爷爷奶奶相继故去了。各叔父逐渐提出分家,归家大院终于四分五裂。一开始各家用篱笆圈出领地,后来甚至垒砌了高高的砖墙。各宅院都安装了厚厚的木门。以前四通八达、探幽入胜的游廊也被砖墙分割得支离破碎。昔日家族盛宴之厅如今栖息着一群鸡!东倒西歪的几张桌子上鸡屎累累!

随处可见的墙和门隔出了几个小家却隔散了一个大家。大伯的狗吠恼了二伯的狗。四婶的鸡拐跑了五婶的鸡。隔墙争吵总是突然爆发。

分家先分灶。各宅院都建了自己的厨房。为了修建私家厨房,大伯推倒了观月山,二伯填平了听雨湖。爷爷不在了,谁的地盘谁称王。亭台楼榭、山水木石或者肆意破坏,或者胡乱修建。工程越建越乱,空间却越来越小。到了烧饭的时间,归家大院处处冒烟像火灾现场。

以前有客来访,爷爷喜欢邀请人家顺着游廊观赏院中景致。这大院的一砖一石一草一木都是爷爷的得意之作。如今客来,先绕过这家油污挂墙的厨房,再穿过那家羽毛飞空的鸡栅,然后才能到某个小小的餐厅吃饭。

我的项脊轩太偏僻太狭小,所以无人理会。我也侥幸继续拥有它。

                     乳母之忆

家里有个老太太,是我祖母的陪嫁婢女,年轻时曾经在项脊轩里住。我们都管她叫夏姨娘,无论辈分,他成了全家人的姨娘。夏姨娘虽然是下人,在我家却劳苦功高。各叔父都吃过她的奶水。我们这一代也都是在夏姨娘怀里长大的。夏姨娘年纪比奶奶大,却一直活着。她说自己是人贱寿命长。我觉得老天留下她是专为我讲家族往事的。分家以后,姐姐出嫁了,从兄弟之间很少走动,慈母亡故,我屡次科考落第脸上无光,所以很少走出项脊轩。夏姨娘有时到轩中来对我讲讲往事,她讲得断断续续又颠三倒四,时不时就问我:“你记得吗?”

     我怎么记得?她讲的故事大多发生在我出生前。一天,她絮絮叨叨地对我:“以前,我住在这看护你姐姐,你娘和你爹就住西边隔壁。一天晚上,你姐姐在我怀里哭。你娘听见就敲着门问:‘孩子冷吗?是饿了吗?’我赶紧回答:‘少奶奶歇着吧,大姐儿刚睡醒,哄哄就没事了’你娘还是不放心,过会儿又问。这才几年啊,你姐嫁得那么远,你娘又没了,岁数也不大……”夏姨娘终于哽咽着说不下去了。我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爱妻之亡

23岁那年,爱妻嫁到。我们的婚房也是爷爷指定的,就在项脊轩的西面,并有小门与轩相通,以便让我读书。爱妻没读过什么书,却特别支持我读书。白天我在轩中读书,她就在西面卧房里安安静静地做针线。有时晚上,我一篇文章写得太晚了,回到卧房时她已经睡了。这时,桌子上总会亮着一盏灯,晾好了一杯茶,摆好了一盘点心。她第一次要跟我去项脊轩时,是鼓起勇气才说出来的。她看到堆积满案的书卷,一脸好奇地歪着头问这问那。那顽皮又虔诚的样子,我至今没忘。

后来,她不时就来项脊轩中找我。她喜欢让我给她讲历史故事。一本《史记》,我是在现趸现卖、为妻演讲中读完的。有时见我烦了,她就很知趣地走到另一张专为她设置的小小案几前,歪着小脸静静地描帖学书。一年时间,她已经认识了很多字,基本上可以独立读书了。妻很喜欢这小小的阁子书斋。她总是替我擦净桌椅再摆齐书卷。有时,我看书偶有心得要做笔录。一抬头,我发现爱妻已经为我研好墨,蘸饱笔,铺平纸。

有一次妻子回娘家两天。回来后,兴高采烈地给我讲她在娘家的见闻。她说:“我的妹妹们不知怎的,都知道咱家有个项脊轩。七嘴八舌地问我:‘姐姐,听说你家有个阁子,什么是阁子呀?’三妹还问姐夫天天读书都读什么书,书中有什么故事吗?”妻讲着讲着就骄傲地笑了。

之后我科考过两次,都名落孙山。妻总是鼓励我:“没关系,以后再考。我一定能见到你出人头地的那天。”见我烦恼,妻又说:“你要是出门为官了,谁来这轩中教我读书写字呢?”

好景不长,妻子突然患病,四处求医问药未见好转,竟然有弃世之征兆。一天,妻扶着墙缓缓地走进项脊轩,一遍一遍抚摸案上书卷,又抬头望着窗外。窗外植有几株斑竹,枯黄的叶子所剩无几。她对我说:“让我在这窗外栽一棵枇杷树吧。”我懂她的意思。

 

往事好似昨天,奶奶早已故去,我也年过半百,未得半寸功名!奶奶给我的笏板,仍然寂寞地躺在我的书桌上。窗外,妻子生前栽的那棵枇杷树已经亭亭玉立而且冠如伞盖了!

                                    

改编:(当代)无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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