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
个人资料
  • 博客等级:
  • 博客积分:
  • 博客访问:
  • 关注人气:
  • 获赠金笔:0支
  • 赠出金笔:0支
  • 荣誉徽章:
正文 字体大小:

你只要停步,我就愿意等你

(2018-03-03 16:08:44)
标签:

杂谈

http://s1/large/006oSRzszy7iByFBpKl05

路有多长,走了才知道,只要不是世界尽头我都愿意等你,因为,等一个世界,我怕来不及……

http://s1/large/006oSRzszy7iByFNnB55f

(1)

陈栀宁27岁时开了个人诊所,遇到的第一位病人,就是安定。

栀宁对这个穿军装的男人印象很深,尤其是扎根在他胸口的那枚勋章,这个才34岁的壮年人,为何会跨进她的诊所!

“你确定没走错?我开的是诊所,治疗精神病人”,栀宁问。

男子将双手置于脸颊两端,不断用手来回地搓,就像能搓去眼角的泪痕、额头的皱纹,“我很清楚我在哪里,医生,每天晚上我都睡不着觉,我好像总能看到有人在责骂我,我离开家乡这么久,竟然还会有这种感觉,你说,我该不该走的更远一些。”

栀宁没有回话,从抽屉的最底端抽出一张粉色的卡纸,将它摆放在男子的眼前,只见卡纸的排头写着这样一句话:请告诉我你的罪状,让我尝试着帮你赎罪。

这个世界很乱,乱到你常常会忘记你自己是谁,而有些人即便站在最角落,还是会记得,只要稍微挪动一下脚步,心底依旧会火辣辣地疼。

送走男子后,栀宁就蜷缩在沙发上边啃着苹果边审查着这份罪状,让她惊奇的是,卡纸底端写了一段细小的红字:请保密,涉及…隐私。

隐私前用了省略号,栀宁也没有细究,她将苹果往桌上一搁,嘴上嚼细碎的同时,手上还不断记录。

事实证明,此处堪比谍战电影(男子自述):

我生于富有家庭,父亲经商,十六岁当过兵,所以客厅的摆放物大多以坦克机械模型为主。母亲生下我不久就离世了,我与父亲也算作相依为命。

十八岁的时候,父亲问我要不要进家族企业,毕竟也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我摇头,说要去参军。

二十三岁,我参与了组织安排的秘密人物,佩戴上了我梦寐以求的枪支,没想到的是,枪口朝向的是我的父亲。

那夜雨很大,警车走的时候,我几乎没有上前的勇气,这个偌大的屋子,终于就只剩下我一人。军队管的很严,不让人沾一滴酒,可我却喝得烂醉,酒瓶子都堆在床底下,连同那些小时候的玩具、枪支模型。

玄幻小说总说逆天改命不可违,可在我看来,没什么比亲眼瞧见父亲死去更为可悲。钟叔说,生意场上的肮脏事不比战场,明争暗斗与光明磊落差的不止四个字,父亲的死,也算赎罪。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他死于心脏病,不是忘记带药,而是不肯吃药。在他眼里,一条命可以换回儿子对父亲的恨意,进而产生怜悯,值得了。

一个月时间,他丢了性命,我得到了勋章,然而,别在我胸口的时候,没有什么沉重感,更多的是罪恶感。

我最终离开了部队,去了更远的地方,可到过的每一处地方,都能看到周围人的嘲笑声,他们仿佛听说了传言,知道那个大义灭亲的“孝子”就是我。这个世界,没什么比流言更可怕的了。

我快要承受不住了,即便一个人呆着的时候,还是会有低沉的谴责声,救赎对我来说为时已晚,只期望能卸下心底的沉重,丢去心底的压力,让谴责声离我远去。

男子再来的时候,眼底依旧是浓重的黑眼圈,栀宁给他的初步诊治方案是催眠,让他先能正面回应这件矛盾的事情。刚开始很顺利,可渐渐地她发现,不应该主动让他去接受父亲的死,而应该让他试着去忘怀,继而接受。

由于工作安排,男子要去西藏呆上三五天,栀宁听说后,非得背上包和他一块去,说难得找到合适的机会,趁机玩上几天也是好的。

在西藏的那几天,男子几乎是以放松的心态去对待自己的每一件事,栀宁也头一回喝到了马奶酒,第一次看到了蒙古包,虽然高原反应有些严重,不过她依旧愿意呆在群星闪耀的草原上,身上裹一件驼色的厚外套。

“我母亲这一辈子就想上西藏来瞧上一瞧,没想到,最终还是和它没这个缘分”,栀宁将自制酸奶一口塞进嘴里,用舌头细细感受这种黏滑的酸味。

“这世上的事情真的很奇怪,总会有一两件事情让你悔不当初”,男子叹了叹口气,仿佛从中看清了许多浑浊的事情,“你好像从没有问过我的名字吧?”

“啊?”栀宁惊讶地回道,继而无奈地用手挠了挠头,“那你就自我介绍一下呗。”

“你好,我叫安定,你呢?”

“你好,我叫陈栀宁。”

安定转过身与她礼貌性地握了握手,这就像弥补上了初次见面时没有自我介绍的遗憾。

(2)

西藏回来的当天,恰巧遇上栀宁的父亲前来探望,老人家就坐在诊所的门槛上,见马路上车水马龙,直到瞧见闺女从一辆黑色的轿车上下来,那双有些涣散的眼睛这才闪了光。

“你这丫头,去了西藏也不同我说一声,怎么,他能去,我就不能去了”,老人家将拐杖狠狠地砸了砸木制的地板,发出清脆的响声。

“爸爸,你怎么来了?”陈栀宁将背包往地上一扔,扶住老人家有些颤巍巍的身子,“不是我不带你去,西藏这么远、这么高,你去了会吃不消的。”

“可为什么他可以去!”老爷子耍起脾气什么也不管,拎起身旁的袋子就说要坐车回去。

陈栀宁一把拉住老爷子,拽起安定的袖子就喊了一句:“他……我男友,妈妈总想去西藏,我和安定一块,也算完成了妈妈的愿望不是吗?”

话音刚落,站在马路上的三人愣住了两人,这就好像秋天的枯叶落到一半就被凝固住了似的。

安定恋爱了,就在演完这场戏之后。

栀宁说,他的父亲十分爱她的母亲,当初要不是她在,可能父亲就随母亲去了。

以前总觉得爱情这种东西没有什么虚实,后来她才发现,不是没有虚实,而是太过脆弱,这就像保鲜膜,还在的时候可有可无,一旦被戳破,双方就没了保障,继而没了安全,而后就失去了爱……

刚开始恋爱的时候,安定送了栀宁一盒糖果罐子,每一天,栀宁都会往罐子里放一颗糖,以记录他们相识的日子,可后来,每回安定情绪失控的时候,栀宁都会吃掉一颗,渐渐的,加法就成了减法。

当糖吃完的时候,安定就收回了糖果罐子和掉落一地的糖纸,除了这些,还有所谓的真心。他觉得,一个人再爱一个人,也不能成为对方的拖累。

安定离开的时候,栀宁圈住他的腰请他留下,说即便再难,她也会治好他。

安定没有回头,拽开她的手就离开了……

那天雨很大,栀宁就站在雨里,对着他的背影歇斯底里地喊道:“安定,只要你停步,我就愿意等你。”

栀宁想象中的画面没有出现,安定就像她人生中的过客,带走了随身物品,除了记忆,什么也不剩。

(3)

安定离开的日子里,栀宁常常会一个人发呆,每每遇到身穿军装的男人,她就惹不住上前去打招呼。是的,她就是想知道,那个人是不是安定。

又过了两年,老人家也走了,临走前最后一句话是:“闺女,真遗憾,还没看见你结婚,就得离开你了,原来,人总是会有遗憾的呀。”

栀宁没哭,在火葬那天也忍住了眼泪,周围人都说她没良心,唯一的亲人走了也不知道掉一次眼泪。可安定知道,她怕了,她怕情绪失控,她怕她一哭,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安定离开的前一晚,正巧碰上了车祸,一辆电动车与卡车相撞,在街边买冰激淋的孩子亲眼目睹了双亲的死去,这就像当天的天气,阴霾地让人觉得要窒息。

安定将孩子搂在自己怀里,陪她去了医院,见证了人死亡、继而化作灰烬的全过程,他瞬间失控了,怀里的孩子被他一把摔了出去,一个人在火葬厂抱头痛哭。

栀宁找到他的时候,他身上几乎都是血,手上一条又一条的血迹交织,渗透了地板的表层,可在栀宁眼里,他的心才真的是血迹斑斑。

那天,安定发现到了精神意识的可怕,而栀宁感受到了失去的残忍。

老父亲走后的几年里,栀宁就像一只在笼子里奔跑的老鼠,每天绕着中心轴转圈,在诊所的每一天都喝着已经让舌头麻木的咖啡,出了诊所,除了发呆就是发呆,除了这些,她还在等,等一个人重新进入她的生命,等那个人还能回来。

第10年春天,一双军绿色的橡胶鞋迈入了栀宁的个人诊所,他随意地将帽子往桌上一搁,同一个已40岁的女人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这些日子过得还好吗?”

“好什么好”,栀宁嗔怪地说道,“你都死哪儿去了,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呢!”

安定嘴角微微一勾,黝黑的脸上尽是风尘的味道,“我也是来碰碰运气,没想到,这个诊所还在。”

“是啊,我真傻,你当初走的这么决然,我竟然还在等你。”

安定微微抬头,对上栀宁那双大而真挚的眼睛,就像初见时那般,风吹来时的清爽……

人这一辈子总会等一个人,不管值不值得,不管结果如何,只要执念还在,就会一直等下去。


0

阅读 收藏 喜欢 打印举报/Report
  

新浪BLOG意见反馈留言板 欢迎批评指正

新浪简介 | About Sina | 广告服务 | 联系我们 | 招聘信息 | 网站律师 | SINA English | 产品答疑

新浪公司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