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第二周携美而行——读《美的历程》琐感
(2022-10-14 09:46:07)分类: 叙事者悦读 |
李泽厚先生所著的《美的历程》一书,真的能让我们透过温润清丽的文字享受一次美的历程。
因为就像封面上冯友兰先生评价的一样:“《美的历程》是部大书(应该说是几部大书),是一部中国美学和美术史,一部中国文学史,一部中国哲学史,一部中国文化史。”
我自认为很没有艺术细胞,是个基本不具备什么审美能力的人,但在《美的历程》中依然能感受到作者独特的审美视角。
书中第一章开篇“龙飞凤舞”中作者写到:“在旧石器时代,虽然没有发现像欧洲洞穴壁画那样的直观的美的形态,但从石器工具的进步上还是可以看出人们的对形体性状的初步感受。”当山顶洞人在尸体旁撒上矿物质的红粉,穿戴都用赤铁矿染过的时候,已经不是对鲜艳夺目的红颜色的动物性的生理反应而开始有了社会性的巫术礼仪的符号意义存在,也就是说,红色本身在想象中被赋予了人类所独有的符号象征的观念含义。无论是远古图腾还是原始歌舞,乃至魑魅魍魉的青铜纹饰、陶器纹饰的演化,由线条、图案、符号将“美”具象化成了一种“有意味的形式”,凝聚在抽象的纹饰符号上,体现了作者的用符号来类比事物之间关系的美学理念。
有观点认为,艺术的最大要素是美与情感,美与情感之间的关系是互为表里,不可或缺。《美的历程》一书,就把这二者的紧密结合讲述的比较清晰。
在“魏晋风度”一章中作者不同意时下大多数人的论点,也就是思想的片面化,单调化,将魏晋玄学一概说成是腐朽反动的东西。作者说,实际上,魏晋时期恰好是一个哲学重新解放,思想非常活跃,问题提出很多、收获甚为丰硕的时期。而且在这一时期,诗的创作有了一定的突破,藏在诗中的感情是炽热的,生活中的矛盾又使他们不能不感慨生死,寄情世外。就是这种炽热又哀痛的复杂情感,使“美”在这种矛盾纠结中更加熠熠生辉。尤其是到了唐代,唐诗如同朝气蓬勃的少年,浑身闪耀着青春、自由和欢乐,包括那些痛快淋漓的草书,都奏响了音韵悠扬的盛唐之音。因此,随着盛唐文化逐渐加强对情感的捕捉,他的美学也逐渐增添一份悠闲静美的情感之美。当然,除此之外,中唐文艺、宋元山水意境、包括明清文艺思潮的发展,无不彰显了美与情感的紧密联系。
另外,作者在本书中还体现了另一个独特的审美理念,那就是美与人物。本书对每个朝代的有代表性的人物进行了研究,“楚汉浪漫主义”一章中的屈原,“魏晋风度”中的阮籍与陶潜,“盛唐之音”中的李白、杜甫、颜真卿、韩愈,宋代的苏轼等等,这些特定时期的艺术家无不是在意识形态各方面开创了真善美新时期的显赫代表。比如,作者认为苏轼在中国文艺史上和美学史上都有着极其重要的不可替代的意义。
作者还有一个重要理念是历史与逻辑的和谐统一。本书是从旧石器时代开始讲述,涉及先秦、楚汉、魏晋、盛唐、中唐、宋元乃至明清。虽然并没有涵盖所有的朝代,但毫无疑问体现了作者明确的历史观,并且作者在叙述每一段历史的时候,都会突出这一历史时期的特点,把历史与逻辑完美的结合在一起。比如山顶洞人时期就已经出现了审美意识,即使同样是在盛唐,李白和杜甫的创作风格却完全不一样,一个是浪漫主义的典范,一个是现实主义的代表。作者认为李白的美在于“是对旧社会规范和美学标准的冲决和突破,其艺术特征是内容溢出形式,不受形式的任何束缚和局限,是一种还没有确定形式,无可仿效的天资抒发”;而杜甫“恰恰是对新的艺术规范,美学标准的确定和建立,其特征是讲求形式,要求形式与内容的严格结合和统一,以树立可供学习和仿效的格式和范本”,作者的这一观点阐述了两者不同的美学意义。
“魏晋风度”一章中,作者说:“魏晋在中国历史上是一个重大变化的时期,无论经济、政治、军事、文化和整个意识形态,包括哲学、宗教、文艺等等都经历转折。”这的这一观点正是源于作者从历史的角度来看待美学,确实达到了历史和逻辑的完美结合。
也正是源于作者独特的美学视角,以历史纵向时间为轴,细致描绘了华夏之“美”的发展历程。
感恩相遇,阅读《美的历程》,让我们携美而行,将美的历程指向更遥远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