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肉情】

第二十章：父爱如山（9）

     吃过晚饭，兄妹俩就急匆匆地回家看家伟。

兄妹俩回到家已经七点半了。

     家里黑乎乎的、静悄悄的，而且屋子里有一股浓厚的烟味儿。

     兄妹俩换了鞋，也顾不上换衣服，就走进去找父亲。他们走进客厅，看见家伟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兄妹俩看着睡梦中的父亲，心中一阵心酸。

     半晌，思恩脱下自己的大衣，轻轻地为父亲盖上了。

     家伟被惊醒了。他睁开眼睛，看见博文和思恩站在他的面前。他愣住了，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惊喜地说：“你们俩回来了。”他说着坐起来了。

     博文看见家伟醒了，便走过去打开了客厅里的水晶灯。

     屋子里一片明亮。这时兄妹俩才吃惊地发现，家伟憔悴得很。

     家伟仔细地打量着兄妹俩，他的脸上是喜悦的笑容：“你们俩怎么大晚上地回来了。”

     博文走到家伟身边，动情地说：“爸，我们想你了，想家了。”

     思恩心疼地说：“爸，你怎么睡沙发上了。感冒了怎么办啊。”

     家伟温和地说：“我就是想躺一会儿，没想到睡着了。没事儿的。”他又关心地问：“你们吃饭没有啊。”

     “哦，我们在我奶家吃的。”博文回答。他把手里拿着的饭盒给家伟看：“这是我妈炖的鸡肉，可香了。”

     家伟接过饭盒，打开看了看：“嗯，是你妈的手艺。”他又把饭盒递给思恩：“去帮我热热，正好我还没吃饭呢，今天晚上有口福了。”

     思恩吃惊地说：“都快八点了，你怎么还没吃饭啊。”

     家伟不在乎地笑着说：“一个人好对付，什么时候吃饭都一样。”

     思恩认真地说：“不行，按时吃饭对身体好，以后不许这样。”这时她又看见茶几上的烟缸里堆满了烟头，她又责备地说：“爸，你怎么抽这么多烟啊。”

     家伟温和地说：“抽着玩儿的，没事儿。”他也看了看空空如也的茶几，说：“我不知道你们俩回来，家里什么都没有了，我下去买点儿水果。”

     博文赶紧拉住家伟：“爸，这么晚了，别去了。”

     家伟摇头：“不行，你们俩不是每天晚上都要吃水果吗，没有水果该不习惯了。我一会儿就回来，很快的。”他又看了看思恩：“给我把鸡肉热了，我回来要开饭的。”看得出，家伟非常地高兴。

     兄妹俩对视了一眼，他们觉得非常地愧对父亲。

     晚上九点多，家伟和兄妹俩坐在沙发上，他们一边看着电视吃着水果一边聊天。

     兄妹俩简单地叙述了一下他们在玉华家和玉华聊天的事情。

     家伟故意抱怨道：“你奶真是够烦人的，让你们俩回来干嘛啊，我一个人过得挺好的。”

     博文故意站起来：“你不欢迎我，我走就是了。”

     家伟笑着说：“坐下，把我的好梦都搅了，就想这么轻易地走了。”

     思恩不开玩笑，她心疼地看着父亲，说：“爸，那个孩子的事儿，我们都知道了。”

     博文坐下来，痛苦地说：“爸，你为什么要那样做啊。”

     家伟听得糊里糊涂的：“我做什么了。什么孩子啊，哪个孩子啊。”

     思恩说：“就是你和我妈的孩子啊。我妈都告诉我们了。”然后她又简单说了说素云跟他们的聊天。

     家伟不高兴了：“你妈怎么这样啊，我紧着告诉她，让她不要提这件事情，她还是说出来了。等我有时间非找她算账不可。”

     博文痛苦地说：“爸，你怎么能那样做啊。我和妹妹一辈子都良心不安啊。”

     家伟皱皱眉头：“这是什么话。”他看着兄妹俩，正色地说：“你们俩听好了，这件事情是我做的决定，与你们俩没有任何关系。”他疼爱地看着他们：“我有你们俩就够了。我一直觉得你们俩是命运对我的恩赐。”

     兄妹俩既感动又愧疚地看着父亲。

     家伟突然愧疚地说：“说实话，我也挺后悔的。就是因为这个孩子没有了，而且又导致了你妈的不能生育，才使得你妈完全没有了安全感，最终导致了我们的婚姻破裂。如果我知道这个孩子能够稳固咱们的家庭，我无论如何也会把他留下来的。”他看着兄妹俩，歉疚地说：“我没有经营好自己的婚姻，没有给你们一个完整的家。这一点，爸一直觉得对不起你们。”

     听了这话，兄妹俩更是觉得心痛极了。

     思恩忍不住哭了，她边哭边说：“别这样说，不能这样说。爸，你这样说，让我和我哥更加无地自容了。”

     家伟爱怜地为思恩擦去眼泪，温和地责备：“怎么哭上了。都快当妈妈了，还动不动就哭鼻子啊。”他看着兄妹俩，认真地说：“我再说一遍，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它和咱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如果你们俩因为这件事情而有心理负担的话，那我饶不了你妈。”

     思恩赶紧点头：“好，我们以后不提了。”她又笑着对博文说：“哥，以后别再说这件事了，要不然会给咱妈找麻烦的。”

     “好，不提了，不提了。”博文也笑着点头。他看着家伟，动情地说：“爸，我们俩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家伟疼爱地看着他的一双儿女，他也动情地说：“我也不会离开你们的，我们爷仨永远在一起。”

     家伟用牙签挑起一片菠萝，笑着对思恩说：“来，张嘴。”

     思恩笑着摇摇头：“我不想吃了。”

     家伟笑着说：“不是给你的，给我外孙子的。”

     思恩只得张开嘴，让家伟把菠萝喂了进去。

     博文笑着凑趣：“看见没有，他现在心里只有他外孙子。”

     家伟赶紧笑着说：“瞧瞧，挑理了不是，我哪能忘了我儿子呢。”他又挑起一片菠萝去喂博文。

     客厅里回荡着他们的愉快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