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保河惊涛(小说)赓鹰第10章印象
(2021-02-20 16:1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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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保河惊涛(小说)
赓鹰
第10章 印象
“梁二,你说的那个逼仔我知道,呵呵,我也要找他!”
坐在对面的粗墩说,然后转向长脚王:
“长脚,这个人你不是认识的吗?你还带过他来陈师傅场子,后来陈师傅去世,我在教拳,有一次他到我们场子玩,将我一把匕首带走,说借他玩玩,后来就不见他人影了!”
正在想着怎么样要瞒着梁二时,却粗墩口无遮拦直接把他曝了光,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坐在隔开一人的他,伸头看他,他真想踹他两脚。
“是的,这个人,我认识!”长脚王很无奈地说:
“他是我家邻居,不过他做扒手,我不太清楚!”
说着对梁二说:
“梁二,这样,去找他我就不出面,粗墩会帮你出气的!”
说着,他介绍了师弟粗墩。
“好的,你就不要出面,去教训这个人,还是晚上去,白天恐怕碰不到,晚上人总会在,晚上肯定找的到。”
郭大牛说,接着他扫了一下几个人,问:
“谁认识浦大巍家?”
坐在对面的有3个魔都人。
“不行!你就不要去,叫这个知青去!”
长脚王指着祁明鑫说。
祁明鑫见长脚王指着他,说叫他去带路,心里直捣鼓,带路这样的事,要走很多路,况且浦大巍还是我要好朋友,去了,万一被他知道,哪天被他杀死也不知道,那天来打梁二的情景历历在目,哪个狠啊!看到他们冲进去,只一会,满脸是血的梁二就逃出来,速度有多快啊!
祁明鑫很不高兴,想这个省城人还吃紧他了!
这个人叫长脚王,听梁二说过,打架是非常厉害,还是不要得罪他,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拿起酒杯朝长脚王敬酒,然后再向最魁梧的人敬酒!
郭大牛很会喝酒,像这样的白酒他可喝八两,只是说好要办事,他不准备再喝,祁明鑫给他倒酒时,他推掉了。
祁明鑫见叫他带路,忙说:“好好好,我去,只是我喝多了!”
说着,喉咙发出呕吐声音,赶紧往溪河去。
“算了,他不行了,不要叫他去了!”梁二说。
一桌子的菜,每人一只鸡,来人有的人是不知道祁明鑫带人偷的,直以为是梁二家养的,现在知道了,原来是祁明鑫帮助偷来的!
“叫朱晓峰去!”
祁明鑫从小溪边回过来说。边说边摸出香烟,每人一支发了一圈。
他很精明,人长的比梁二矮些,身材胸肌很大,前些年练过,为了摆脱自己,他推荐了一个人,实际也是不择手段出卖一个同学。
这个同学原本跟他很要好,祁明鑫来这里插队,也是朱晓峰随口说了一句,结果他动了脑筋来了,可是来后,他的胆子实在太大,而且还是不断欺负朱晓峰,这样的生活旁边人看的一清二楚,唯有朱晓峰蒙在鼓里,到了第3年,朱晓峰实在看不惯他所作所为,就不同他往来。
“谁是朱晓峰?”
“他没在这里,在知青房里!”
“那好,去,去把他叫来!”
四瓶酒,见了底。
从过午的日头,到日头躲到大山背后,连带着晚饭,酒足饭饱,看看差不多时,郭大牛同长脚王努了努嘴,说:“带路的人呢?准备走!”
祁明鑫为什么叫朱晓峰带路?
原来朱晓峰是他的垫脚石,跟屁虫。
而祁明鑫来这里插队,也是朱晓峰叫来的。
只是后来发生恶变。
祁明鑫非常精明,是个人精,但他却装扮成总是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不会撒谎的人。
可只要有机会,他就要王婆卖瓜自夸自,说什么什么自己非常厉害,说什么自己很讲义气,说什么一些社会上的流氓看到他也点头哈腰,还有一些有名气的大亨看到他也对他客气,还不无忘记吹嘘,实质是在大言不惭,说什么自己很大方。
同他在一起生活过后,他说他什么很大方,往往让人匪夷所思,就凭以下这一幕,自己说的那么大方,是贻笑大方了!
往往人多时,他拿出香烟,掏出一支,给人家抽,然后一手捧着这包香烟,一手拿着那支烟,一个个递过去,速度也快,一闪而过,往往是人家伸手要接时,却已过掉,人家不好意思去要,眼睛眨巴眨巴看着他手中的烟,如仔细去看他那包捂的很紧的香烟,却是扁扁的壳子,里面仅剩几支,而他眼睛却非常真诚看着人家,好像他是在求人家接他的香烟,边说,来,抽,抽,抽,不要客气!最后,拿着那香烟的手,很大方的一摔,将香烟抛到其中一个他值得要给的人,边说边将那包香烟放进口袋,有时自己也要装个样子,再掏出一根自己抽起来。
当大家发现他那么小气时,几次过后,只要遇到他发香烟时,大家连忙接下来,不然他又要装逼。
而今天他不敢这样装,为了摆脱自己,很爽气地发香烟。
有人的地方,总是分三六九左右中不同人,同你相处的人,也就是这样其中的人。
一些人对他这种装样也习以为常,对他而言,有的人见他假模假样,那人家也对他假模假样,不就是骗来骗去?
有的人就不与他为伍,见他假模假样,始终对他保持中立,既听你吹嘘时不受你感染,只当是谈山海经,你吹你的,不拆穿你,哈哈笑过,但对你警惕有加!
但也有的人,对他非常敬佩,甚至维护他,这是没有头脑小孩般的思维,朱晓峰就是如此,在班级里感到有他做好同学为荣,做起他的跟屁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旁观者清,只到后来吃足苦头才醒过来, 但已为时已晚,后悔莫及,这是后来的后来才明白过来。
中学里这个班级里,唯朱晓峰一人,会那么相信他。班级差不多有三分之一男生,祁明鑫很会说话,往往是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的吹嘘自己,倒会引得敬佩,包括女同学,后来搞红卫兵时,唯他一人马首是瞻,是总司令,还有一个同学是副司令,朱晓峰跟在里面,后来插队报名时,他却不知去向,朱晓峰和其他5个男同学在班主任老师通风报信下报名来这里插队。
所谓通风报信,就是一片红时,对一些应该照顾的同学介绍去比较好的地方插队,赣西北很不错,比东北,大兴安岭,云南,贵州等地要好,并且吃米饭的,班主任接到有这样的地方,就同班级里几个需要照顾的同学说了插队地情况,班级6个人被批准。
而祁明鑫躲去哪里了?他是独子,肯定是照顾对象,可是突然不见他了,原来他躲到浙江他父亲乡下。
后来传出他大概在乡下玩弄女人,被乡下人赶回来,他母亲气得要命,一气之下,竟然用手去抓他那家伙!
那会儿,他家弄堂邻居都在传这事。
不过传归传,总就是对事不对人,况且那时还只能算是小孩一个,也是给了他运气,朱晓峰一句小孩气的话,让他离开家里,来到这里插队了。
他那极其真诚的模样,确实令人过目不忘,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第11章 爬墙
可知人知面不知心,肚子里是什么?知根知底的人知道,他满肚子是怎么样为自己谋取更大利益而欺骗别人算计别人,实是个披着羊皮的狼,却又是个欺软怕硬的狗熊。
不过,他的样子,事实是蒙骗了许多人。
他来后第一天,朱晓峰发现他不再像以前的被他崇拜的形象了。
那是他朱晓峰突然接到他来信,说他要来插队,朱晓峰见他真的要来,不由兴奋起来。
朱晓峰为什么会随意说那样的话,说最好你也来我这里插队,这是朱晓峰依然像小孩那样,天真幼稚,出现这样想法是他同梁二摔跤,摔不过梁二,于是他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那时来这里插队第3个月,这天知青随老表上山扛毛竹,从山上下来,将到老场里的地方,大家随老表一起休息。
“来,小朱子,你摔跤摔的过他吗?”指了指坐青石板路坡上台阶的人。
说话的是县城下放居民父亲,他坐在靠小溪边大石上,青石板路十几米长一级级台阶坐着散散落落十几个人,几个知青靠近县城人坐。
朱晓峰听到县城人问他,见指的那个人,朱晓峰虽然没同这个省城人说过话,但知道生产队传他说他是小偷,朱晓峰他那万分对坏人的嫉恨油然升起,站起来说,好吧,摔吧!
朱晓峰从小喜欢武术,被父亲家暴了一下,让他不敢再练,后来喜欢摔跤,文革时天天在弄堂里同小朋友切磋技艺。
梁二站在高一格的台阶上,朱晓峰站在下一格的台阶上,这样的地形被迫切赢胜而忘乎所然的朱晓峰所不顾,两手搭着比他高半头的梁二。
摔了半分钟,梁二从上面台阶下来,朱晓峰还是没有注意地形,被上面用力推的就往后再下一级台阶,梁二调整好身体,要抱住朱晓峰,而朱晓峰连忙弯腰不给他抱,就在这时,梁二占据了地势,从高而下用力去压朱晓峰,朱晓峰想拿出反身出龙动作,谁知地势太低,无法做,正在想重新调节地势时,被梁二轻而易举重心一压,矮小的朱晓峰被压了下来。
朱晓峰幼稚地想,我摔不过他,那么我们一起来的人,有一个很有蛮力的同学他肯定会出来同他摔,谁知,他没有出来。
就是这样一般摔跤玩玩的事,却让朱晓峰心有不甘,想,你们没有人敢出来,如果祁明鑫来了就好,他肯定摔的过他,他想起了祁明鑫。
就是朱晓峰这么一想,后来没多久生病回魔都看病的朱晓峰见到了祁明鑫,说了这句话:“如果你来我这里插队就好了!”
后来果然来了,但事与愿违,不仅偷鸡摸狗,更是同梁二非常好,哪里还是当时的大胆海口振振有词义气凛然的祁明鑫?直让朱晓峰膛目结舌。
其实朱晓峰在接到他的第二天,朱晓峰就发现祁明鑫不是原来所让他敬仰的祁明鑫了!只是被刚到的欢庆所不细察。
接到他当时随车到他的公社去,第二天一早,他就被一起来的3个人围住要打,只见他吓的四处逃窜,朱晓峰见不过去,上前去拦,却被他们一铬铁打的满头是血,却还是出拳对打。
当然,朱晓峰以为是讲义气,为他去冲杀。
可人家当你是傻瓜,出卖你,你还为他数钱!
祁明鑫从小胆子大,四年级时,有一次他母亲晒的衣服被风吹到隔壁天井里去了,隔壁家里没有人,在家的祁明鑫自告奋勇,说他爬进去拿,结果他三爬两爬的,爬进隔壁家墙里面,然后再打开门出来。
他妈妈很开心,只称赞儿子长大了派用场了。
只是他妈妈没料到,爬过一次的儿子,后来接二连三地去爬墙,直到隔壁邻居大人抓了他,他妈妈才知道。
原来他第一次爬时,从里面打开的窗户看到屋里有他喜欢的东西,而窗户可以爬进去,他就记住,当隔壁没人在时,爬墙头到邻居家里拿东西,这样爬过几次拿东西,一直没被发现,后来隔壁邻居总发现少掉东西,不由生疑,怀疑隔壁家房客。
这是私房,祁明鑫是借住,房东就是隔壁带小院的人家。
这两个门洞的房,房东家有小院,借出去的房没有院子,一拦两,借两户人家,祁明鑫家走前门,另外一户走后门。因为少东西,这天这户人家双职工的父亲下午提前两个小时回家,打开门,果然见到房里有人,原来是房客儿子祁明鑫,那时小学读书,有时读上午有时读下午,这天祁明鑫是读上午。
其实少的东西也不值钱,但都是要用的东西,一把老虎钳子,一把床上用的小小的棕丝帚,一支钢笔,大概价值最高的也就是这支金笔了。
这下房东发火了,告到他父母亲那里。
祁明鑫的父亲,是个老实人,说话嗯嗯呜呜的,不太会说,在一家染织厂上班,两班倒。母亲是家庭妇女,与男人性格相反,能说会道,精明能干,还抽烟,男的是浙江人,女的是北方人,解放前时随人到魔都,几年的魔都生活,学会见风使舵能说会道等,解放后几年遇上老实人,只是她没有生育功能,通过苏地亲戚领养了小孩,他们没房子住,就借这户人家住。
夫妻俩对小孩非常欢喜,视如己出,对小孩舍得用钱,如小少爷养着,夫妻俩带一个小孩,3口之家,父亲工资月月开销绰绰有余,儿子会爬墙头,母亲自然开心,认为儿子长大了,更是把小孩里里外外穿着打扮的很漂亮。
母亲开心过头,对儿子拿来的东西不闻不问,无意中起到怂恿作用,当房东要赶他们走时,毫不知情的父亲这才光火发怒,拷打了小孩,但母亲对男人打儿子也大发脾气,而弄堂里的人也指指点点了,于是搬家。
而祁明鑫在母亲的调教下,对没有自己家房子要被赶走的意识,起到了催化作用,开始发奋,而母亲的精怪很感染小孩,精明的母亲能说会道,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头,可以把死的说成活的,有这样的母亲潜移默化的言传身教的教育,儿子很快有比同龄人超凡的长进,从四年级起,读书非常用功,他会爬墙,体能好,虽然家里在吃菜方面不很讲究,但只一个小孩,家里对他很上心,从不给小孩饿肚子,上体育课时展示出自己的才华,跑步,跳高,都是第一名。
于是班主任老师选他做体育委员的中队长,以后到中学自然也是中队长。
搬到新地方,他母亲的能说会道自然成了新地方邻居的有影响人物。
而小孩子们,也喜欢跟祁明鑫玩,理所当然,祁明鑫成了小孩子的头。
搬来新地方捡垃圾的人家多,有的人家小孩连衣服也没有,是捡来的衣服穿。
而他就不同,家里总给他买好衣服穿,自然搬过来的新地方那些人家那些小孩很羡慕他。
而祁明鑫如鱼得水,同捡破烂的小孩一起出去,到外面顺手牵羊带点东西回来。
那时候多是弄堂工厂,东西摊外面,有些小工厂比如铜件也会放外面露天仓库,他们几个小孩就连捡带偷拿回来,再卖给收废铜烂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