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余是条狗

多余是我养的一只法国斗牛犬

武汉刚进五月，多余已经热得舌头彻夜不眠

住在德克萨斯的阿姨说它的睡姿像个吊死鬼

看来俄罗斯仍然点冷。胜利日阅兵式上

喜欢秀肌肉的普大帝还穿着长外套

让我想到被雪的莫斯科仿佛达拉斯沙漠

圣徒总是出现在干旱之地

如千年的耶路撒冷

有个智利犹太人娶了个格格的后代

生的女儿有一对怀疑人生的灰色眼睛

话痨的犹太人在中国成了网红

估计挣了不少人民币

大流行前夕他们举家移居伊比利亚半岛

在巴塞罗那俯瞰洛伯加河的露台上

笑对全世界的口罩

用涮羊肉和格里高利啤酒待客

客人是位成功的埃及商人

酒精和修道院似乎都不是禁忌

哥俩趁着酒劲驱车前往瑞士

要在那儿找一处能观赏阿尔卑斯山的房子

我又想到了诺查丹玛斯的四行诗

而小车已经穿过寂静至荒凉的安道尔

穿过垂头丧气的法国

没人查酒驾，也没人查病毒

警察温和懒散得像非洲胖大妈

房子没找着，撞上了一场山顶摇滚演唱会

歌者的嘶嚎震飞了树上的宿鸟

震得观众在山崖上撒野

——弹幕上有人说受够了，受够了上海

等有钱了也去西班牙

做热爱中国的犹太人的邻居……

我刷着这些视频，以此与困乏对峙

好像睡觉便是浪费生命

夜深了。多余就躺在我脚旁，绝望地呼哧

它当然不知道法国于自己有什么意义

巴黎最近气温常常是十几度， 怡神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