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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 |
分类: 低头斋笔记 |
这周过得郁郁寡欢。
每年都觉得,春天好像还没开始呢,就到夏天了。
原来有一棵大型多肉量天尺,整个冬天都平安过来了。天气暖和后,觉得它长得太高了,于是一刀把它剁成两截,指望截下来的部分发根,繁殖成双株,可性急了点,没干透就栽进土里,前几天一看,烂了。本来好好完整的一棵,现在一截没头,一截烂尾。生得贱。糟蹋了专给配的大紫砂盆。
昨天无事在露台上溜达,看到那紫砂盆中长出的一株一年生草本植物——我不认识,叫它野高粱——突然有所感:这野草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从发芽到死去也就大半年时间,然后种子随风不知飘到哪儿,又长出几株。它生生灭灭的意义是什么?
记得曾写过一篇《人为什么活着》,写了些什么都忘了,肯定很可笑。昨天对着那棵野草我想,人要能像野草一样什么都不想,混混沌沌地活着、死去该多好。
做不到呀。我好像还写过一个东西,大意是说我多年没做过美梦了,我的梦不管什么内容,都沉甸甸的,所以我害怕黑夜。
那是一种活着的压力。我老觉得还有一件事情没做。那不是一件具体的事情。那件事情叫作“实现人生的意义”。
白天思维还可以控制,有很多东西可以转移注意力不去想它。而夜晚,一旦进入梦乡,它就不可抑制地弥漫开来。
当然,白天它也不是能够被完全禁闭在内心深处休眠。时不常地,它也会在禁闭之处翻个身,发出一声叹息。这个时候,我的心就会隐隐作痛。
这就是郁郁寡欢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