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柳红这样一说，荆保华在内心中对自己说：事前那盛林说的似乎是高建国出事儿株连了我，经柳红一说，倒是因我荆保华而牵连到了高建国。事情恰恰相反。看起来这市委工业部真的不能呆，否则不知什么时候卷入政治斗争的漩涡，还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进去的！为自己重返建机厂而庆幸。

这时，柳红开始说事件的尾声了。她说：“也就在你离开不久，黄处长退居二线，栗恕中提升为干部处副处长，主持处理的全面工作。”

“她现在怎么样？”荆保华问。

“如今她如愿以偿，倒也不像以前为了争权老想整人。她现在表现得宽容和大度了不少，处里的人对她反映还算可以！”柳红说。

“她现在对你怎样？”荆保华问。

“再怎么说我也是纺织局长的夫人，她能把我怎么样！”柳红不屑一顾地说，“我那局长老公，现在不就比老唐稍差一点吧，话又说回来，说不定那一天，我家的那口子升上副市长，她栗恕中还得看我的眼神说话办事呢！”

“别说，官场变幻莫测，说不上真的会有那么一天！”荆保华似开玩笑地奉承说。

“保华，你还真别把真事当笑话说。”柳红自信地说，“依我看完全有这种可能——我那口子在年龄上可比老唐小的多呢！”

“这个我信。”荆保华说。接下来他把话题转向还在工业部的三个人身上。他问柳红说：“中伟，金喆和小林子他们怎么样？”

“他们都还好，都在各自原来的岗位上。”柳红说，“特别对你回到原单位还当了副厂长感到很羡慕呢！”

“是吗，这么说他们也有返回原单位的愿望喽！”荆保华说。

“那当然。他们也都知道自己是后备干部，回去都能提个一官半职的，总比在工业部当个磨道驴——听‘喝’强多了！”柳红说，“就拿你来说吧，你坐在这‘惊堂木’一拍，三千多人有哪一个敢不听你的！振臂一呼，应者云集，你说是不，保华？”

荆保华没有表示是还是否。

柳红又说：“这不比在部里干部处让老黄头吱使来吱使去的替人跑道学舌强百套！”

“你看的都是表象，”荆保华说，“其实在工厂企业里面搞生产管理和经营，也是有许多问题的，你来干干就知道了！”

“我可干不了，我也不想干，像我这样的就只能蹲在机关，到企业里我啥也不懂，什么也不会，只能当个白吃饱！”此时的柳红倒很有自知之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