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见面先说些他荆保华和梅玉瑛的婚事，之后就很自然地转向考核干部问题上来。

荆保华问章建中说：“您对田原看法如何？您看他是否胜任副书记一职？”

章建中说：“田原是你的手下，你不比我了解他！”

荆保华说：“小田的优点是听话，服从领导，文笔也还不错，才二十七、八岁，应当说年轻有为！”

章建中说：“你只说到他的长处。”

从章建中的语气和神情中，荆保华能听出也能看出，老厂长对田原还有些看法。章建中说：“小田的优点我不否定，但就目前情况看，提副书记有些操之过急，他才刚刚入党不到两年，党的知识还很缺乏，尤其是他干的是行政工作，非让他搞政工，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再说他才二十几岁，当行政办副主任才一年，就要让他隔着锅台上炕，这和‘四人帮’时突击提干有什么区别；小平同志还主张干部要一个台阶一个台阶上呢，他田原怎能一步登天！”

“那您没把这种情况在党委会上说吗？”荆保华问。

“你还不知道我这个人的脾气，有话说在当面——我能不在会上说吗！可是老白头——白辰光说：小田是嫩了点儿，可以扶上马送一程吗，带一带他不就行了！书记大人发话了，其他委员也跟着表了态，顺着老白头的话说，结果我老章成了少数派，最终还是通过决议认定要提拔田原！”

荆保华听后什么也没说。

两个人沉默一会儿，章建中又说：“你说这事儿怪不，按常理副书记人选应当从党口当中选拔，如今却选中了行政办的田原！不知是什么原因。”说到这儿，章建中停顿一下，又说：“很可能田原这小子很会来事儿，把老白头摩拾舒服了，看中了他！”

考核工作做得很认真，进行了一上午，中午在食堂就餐后，下午一点开始接着进行。又进行两个小时后，于下午三时结束。

临行前，柳红向白辰光书记通报考核情况时说：“对田原同志的考核到此为止了，与我们接触过的建机厂的干部到一般群众，对田原同志褒贬不一，我们会把这一情况如实向部里汇报，至于能否批复，待部里做认真研究之后方能定夺！”

在一旁的邱莹听到这话微露得意的神色，那是因为她的嫉妒心的使然，不希望田原被提拔。白辰光书记的脸上现出担心，估计自己要提拔的人很可能泡汤。不同的心态现出不同的表情。这一点荆保华全都看在眼里。他在整个通报情况的汇报中始终一言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