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猪二三事
(2024-07-16 14:16:15)养猪二三事
家庭养猪,我们一带从什么时候开始,没有确切的文字记载,但从记事起,就知道家里养猪,听大人说,过去一直养。
我们家有一个猪棚,我们叫猪栏,在正屋的东南,离正屋约30米。猪棚的东面是一条溇。
猪棚和四伯家的相连,四伯家的在西边。估计祖上是不分的,因为祖上和四伯家是一家,正屋的房子也是相连的。可能是在分家的时候分的。
我家猪棚,不是草棚,是砖木结构的房子,进深约5米,开宽约4米。房子的南半面开有一个潭,我们叫猪栏潭,潭的北面是走廊,我们叫“猪栏必酱”,宽1米多点。猪栏潭口上排了一块长条石,称为猪栏槛石。
只有一个猪栏,所以最多养的是肉猪,数量也少,一般是一头,最多养两头。生产队的时候,小猪的生意好,埭上人家基本上家家都养起了母猪,有的还不至养一头母猪,父母紧跟形势,也养起了母猪。但养母猪需要两个猪栏,因为小猪断奶后要与母猪分开。于是就用猪栏槛把猪栏一分为二。
喂猪用的食盆,最早的时候是用木板钉成,也有用破了缸底,后来用水泥食盆。不过喂小猪的仍为木板钉的,因为水泥的太重。再说水泥会被小猪啃食,对小猪生长不利。
养母猪,对于我家还有几件抹不去的伤心事。
记得我还在读初中的时候,一年的夏天,正是双抢大忙时节,用乡下的土话就是“奇不奇巧不巧”,我家母猪要临产了,而且是在白天,母猪临产生仔是需要父亲看守。我父亲是驾牛和犁田的高手,我们队有两头水牛,一头有一个叫阿八负责犁,另一头就有我父亲犁。其他人都不太有这样的技能。如果是晚上,第二天艰苦下还能犁田,可以偏偏在白天,父亲不能不请假看守。生产队长就把我父亲批评了一通。还说什么:“早不生晚不生,偏偏在这个时候生。”批评就批评吧,猪仔还是要看守的。
我家的猪棚离正屋有几十米远,母猪生小猪晚上也要看护,所以临时拉了一根电线到猪棚。那是在我读小学高年级的那个时间,母猪生好小猪看护的时间差不多了,一天,天下着雨,母亲就把临时拉的电线收拢。她从猪棚那儿把电线一圏一圈地往正屋方向收,不知怎么的,母亲突然触电了。母亲拼命地想甩掉那电线,可那电线在母亲的手心里好像磁钱般地怎么甩也甩不掉。母亲在拼命地喊“我触电了!我触电了!”的同时人倒到了泥地上。叔叔婶婶们听到喊声,有的拿着扁担,有的拿着棍子,有的甚拿扫帚,拼命地拍打电线,想把电线拍断。可是场地是泥地,而且还下着雨,电线是越拍越往泥里陷。在他们拍打的时候母亲在地上打着滚。这时我们东面的进良叔叔也听到了消息,拿着扁担,来到我家的走廊处,抡起扁担打向挂在廊檐处的电线。奇迹发生了,他这么一打,电线被击断了,母亲得救了。我一个小孩,一点也不懂,只能呆呆地站在走廊上看着大人们。
当然养猪,更多的是开心。尤其是养母猪,那时一窝小猪养大了,好点的,一窝能卖几百元钱。我的手表就是养大了一窝小猪卖了才买的。那窝小猪只有8只,为了使小猪长得快一点,我每天捉田鸡、泥鳅之类鲜货,母亲把他们烧熟拌着猪食里,那小猪们吃着鲜得来的食,和人一样的食也多吃些,既长得快,出长得好,真的是白白胖胖的,不到两个月那猪就可以卖了。我和父亲摇着船载着他们到海宁亭子桥那儿卖掉,8只小猪刚好能买一只手表,那时的手表是上海产的钻石牌,105元。到现在,我的手表还戴着,算是作纪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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