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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说吊船

(2022-07-12 08:54:37)

也说吊船

 

在“南湖文学”平台上看到了一篇《游水记》的文章,游水是我们一带的说法,也就是游泳。文章说“吊船,可以说是我们游水的终极目标。七八十年代的南湖里,运输船很多,一个船拖着89只船,长长的船队来来往往,很是热闹。毛纺新村里年长我们几岁的男孩子,常常相约着去吊船。郑同学有一次终于借到了两个轮胎,我们便各自带上9岁的外甥女,去吊船。”

读了她的文章,我在评论区写了如下的话:“看到文中吊船情节,突然想起生产队那会摇船去嘉兴,下午回程时市河里到处是游水的小年轻,最怕他们一起来吊船,一是不安全,一是船的阻力大了。喊也喊不掉,赶也赶不掉,拿篙子吓也吓不掉,很是无奈。记忆太深刻了。”

作者回复了这样的话:“原来小时候认为好玩的吊船,给你们添了那么多麻烦,抱歉!”

我再回了一句“过往的生活,美好的回忆,这才是平常百姓的日常。”

文友写的是事实,是她所亲历的。我写的也是事实,是我的所亲历的。

记得很清楚的一次是到南门装粪。装粪农民叫朵粪。那时城里的粪是农民的宝贝,农民去装,不需要钱,但是要有任务,需要分派。一般一年之中一个队能分到一次,可能是冬季,也可能是在夏季。我去朵的那一次就是在夏季。这些粪朵回来以后直接泼浇到田里,作禾苗的追肥。

那时夏季的市河里,吃过中饭都是12-13岁,15-16岁的小年轻在游水,有拿着轮胎内胎在学的,有拿着脚桶在学的,更多的是已经会了游水者。

我们在南门朵好粪,船身下沉,船舷已接近端水。从南门回程必须经过东门的市河,这条河既是轮船港,南接海盐塘,西接长水塘,北连运河,东去长纤塘,属交通要道。来往船只川流不息,隔杂其间的有许多的游水人。

当时城里的那些游水的小年轻,不知是谁第一个想出来要“吊船”。所谓吊船,就是人游到船边,用手拉着行进中船舷,人就浮在水中,任由船拉着前行。他们是轻松了,可被吊的船,特别是手摇船就更苦了。船的两边拉着好几个人,给船平添了不小的阻力。船行慢了不算,装满了的船河里的浪还会涌进舱里,给船带来危险。

怕什么来什么。我们的船摇到东门市河的时候,船的西面与东面一下子游过来好几个小年轻,他们连粪的臭都不怕,用手拉住船舷,左右两边都拉了人,于是船就成了母猪,他们像吃奶的小猪跟着船前行。我们的船速就慢了,摇船也更吃力了。任凭我们怎么喊,他们就是不听。金公公火了,拿起篙子对他们说:“你们再不放手我就打下来了!”也许他们经历多了,这样的话也听得多了,所以一点不怕。其实金公公也只吓吓他们,实际是不会用篙子打他们的。如果真打下去,把人打伤了,在水里动不了,不是要出人命吗?

四阿伯从不生气的,但看到这么多人吊着船,也看不下去了,站起来拿了个料子,对他们说:“你们再拖着,我要泼粪了!”听说要泼粪,他们倒一个一个都松手了。

一路过去,见有人要游过来吊船,我们就说:“我们船里朵的是粪呦!”。他们怕我们泼粪就不来吊了。

看了文友的游水记,才知道他们以为是好玩,而那时的我们认为城里的小孩“坏”。真的是城里乡下两不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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