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那边看金刚,我在这边寻觅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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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好莱坞大片《变形金刚5》如同洪水猛兽般袭来之时,有一部无比纯净的影片已经上映了,那就是——《冈仁波齐》。与其一股脑的去支持一部好莱坞爆米花电影,看一看这部洗涤心灵的作品《冈仁波齐》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也许你会在这浮华的社会中沉静下来,找寻自己心中的信仰!
提起这部电影的导演张扬,大家可能不会太熟悉,不过提到《无人驾驶》《飞越老人院》《爱情麻辣烫》《洗澡》《昨天》《落叶归根》等众多影片大家想必有些一定看过,这些电影的导演正是导演张扬之手。
导演张扬
作为第六代导演群体中的一名主将,相对于娄烨、王小帅、贾樟柯等导演,张扬与众不同之处是,一开始就以其在艺术和商业之间高超的平衡能力而获得了市场和观众的双向认同,是六代导演中不多见的有观众缘的导演。
张扬从执导开始,就将摄像机的镜头对准了普罗大众,他以反映普通老百姓的生活、贴近大众的创作路线为主要创作风格,同时他遵循最古朴的讲故事的方法,展现他对生活和人物的感悟,这也是他的影片能够得到市场认可很关键的因素。
2010年张扬首度尝试的商业类型片《无人驾驶》,这部由刘烨、高圆圆、李小冉、陈建斌、林心如、王珞丹、黄轩等主演的都市爱情电影,上影之后也引发了不少热议话题,取得了1800万的票房。
2012年,他用幽默温存的方式展现了每个人都会面临的死亡的残酷主题,那就是集结了颜丙燕、斯琴高娃、许还山、吴天明等众多老艺术家而拍摄的《飞跃老人院》,不过这部影片在上映之后叫好却不叫座,仅仅取得了500万的票房。
也许是受到重挫,也许是真实回顾了自己的本心,2012年后,除了能看到张扬导演宣传大理的《生活在别处》等几部微电影作品外,张扬鲜少出现在公众面前。
不过在2015年,一次偶然的机会,小影遇到了张扬导演,并有幸跟他在一起合影。而那时张扬已经一改往日的着装,留起了一头长,蓄起了胡须,想比以前干净利索的他,显得更有些艺术家的风范,而看到他酒后的乱舞,更是有几分超凡脱俗的神态。
后来才了解到,2014年一整年他都待在西藏,并且拍摄出了《冈仁波齐》和《皮绳上的魂》两部作品。在去年的上海电影节上《皮绳上的魂》就入围金爵奖,并获得了最佳摄影奖,在展映之后就引发了不少热议,并成为去年西宁FIRST影展的开幕影片。
张杨导演的《冈仁波齐》,《皮绳上的魂》几乎是在同时期开始筹备。《冈仁波齐》用真实电影的方式,一年多的时间跟随朝圣的一家人完成了朝圣之路,而同样关于宗教朝圣、虚实轮回。其实拍摄《冈仁波齐》是为拍《皮绳上的魂》做准备,而《皮绳上的魂》则用了魔幻现实主义的表现手法。
如今一年过去了张扬导演的文艺作品终于有一部上映了,可见少众文艺片在市场所面临的窘境。是什么原因使得张扬导演能一改往日的艺术和商业兼并的拍摄风格,转而拍摄纯粹的文艺片,小影以为从他的上映的电影作品中应该能找到答案。
2014年,张杨带领30多人组成的摄制组团队,在西藏花费一年时间,拍摄一部改编自藏民朝圣经历,并由11名藏区素人出演的《冈仁波齐》。
它以伪纪录片手法进行拍摄,记录了藏区村落中11位藏民结伴前往圣山冈仁波齐朝圣的故事,而“转山”是朝圣者最长采用的方式。
转山道分两条:外线是以冈仁波齐为核心的大环山线路,内线是以冈仁波齐南侧的因揭陀山为核心的小环山线路。外线总长53公里,徒步需3天功夫,磕长头则需15-20天。转山人一般都是在转足13圈外线之后再转内线。
马年转山一圈相当于其他年份转山13圈,且最为灵验和积长功德。每逢藏历马年,转山的朝圣者最多。2014年恰逢马年,虽然没有剧本,但是张扬选择了这个机会以伪纪录片的形式拍摄11位藏民去转山朝圣的故事。
一边念六字真言,一边双手合十,高举过头,然后行一步;双手继续合十,移至面前,再行一步;双手合十移至胸前,迈第三步时,双手自胸前移开,与地面平行前身,掌心朝下俯地,膝盖先着地,后全身俯地,额头轻叩地面。
影片主要探讨的主题是关于信仰,11名藏民中无论男女老少都带着虔诚的心去朝拜,这支队伍里有即将临盆的孕妇、家徒四壁的屠夫、自幼残疾的少年,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故事也怀揣着各自的希望。
随着时间的流淌,一路上他们遵循下述古老的朝拜程序,周而复始——双手合十,全身俯地。
在冰封的雪山,几乎没有路的陡坡上,冰依然冷刺骨的雪地上,突如其的石流坍方,还有公路上不时飞驰而过的车辆,等等都时刻的考验朝圣者。因为他们心中有着自己敬畏和笃定的信仰。
当然影片中也展现出天然唯美的景观,那藏区绮丽的风光让人心旷神怡,随手截取一帧都是如画花卷一般。转山也是藏民们洗涤自己心灵的一种方式,来到这里人世间的种种都将烟消云散。
11名藏民出发,中间出生了一个婴儿变成了12个人,最终又有一位藏民去世,又变成11个人。导演用这充满轮回色彩的设计,表达了“朝圣”就是藏民生活的一部分,无论是经历生老病死。
而那个在朝圣路途中真实出生的孩子,就能耳听目染的,生长在这样的一个信仰的氛围中。信仰的基因从出生开始就深入他们的骨髓里,成为他们生活的一部分。
张扬导演电影《昨天》
如此虔诚和悲悯的一部作品,很难想象是出自那个商业和艺术平衡最好的导演张扬之手。他像极两人2000年拍摄《昨天》之时,实验性的拿真实圆形、真实家庭去演绎,成为一部不多见的经典艺术电影,尤其是镜头一拉开的舞台出现给观众带来的间离效果让人印象深刻。
《冈仁波齐》是张扬导演拍摄一群藏族朋友的一次转山,而这部作品何尝不是自己导演生涯的一次转山。在历经风雨之后,他更加遵从自己内心的状态去拍摄,几乎抛弃了对于商业的妥协,完全从艺术的角度进入电影,无关市场。
同时这部电影也为他打开了另一种思路,另一种制作的可能性,包括遵循事物本源拍摄的形式,鲜少加以修饰,更多的是顺其自然,如同多年前拍摄《昨天》之时,不被世俗裹挟,遵从内心,在电影的道路上,继续去实验,继续去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