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拼读的历史
(2018-10-30 18:03:12)幼儿英语教材学习越来越热门,关于英语学习的讨论也多了起来,尤其是幼儿少儿阶段的英语启蒙,而现在普遍接受的教学方法是自然拼读法,关于它的历史你又知道多少呢?
关注国内的人可能对于国外不甚了解,其实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关于如何教儿童阅读存在这很大的争议,而一些国外关心儿童教育的人们也不知道的是,这些争议是近些年来才出现的,当然这是从人类阅读历史的角度来说的。
实际上,在历史的很长一段时期内,表音的字母表是不存在的,历史上早期的文字都是表意符号,最明显的例子是埃及的象形文字。历史上最早发明字母表的人是腓尼基人,他们是一群商人,需要一种更简单的方式来沟通和经营他们的生意,所以他们创造出一套符号来表示读音,而不是概念和想法,历史学家均认为这是一项有历史意义的创新。
语音字母表的发明使人们不必学习成千上万种不同意思和口音的符号,而可以快速地学习一些符号,通过这些符号的转写而构成大量的单词。
后来的古希腊和古罗马的学生都是学习古希腊语言和古罗马语言的字母表和构词法,掌握这些基本的语言符号成为作为知识传承的第一步,而文字的字母化大大地方便文字学习。伟大的罗马修辞学学家Quintilian在公元1世纪所著的《演讲学原理(Institutes of Oratory)》这本书中记录了如何教孩子学习罗马语言的字母和发音。在美国,阅读和拼写的语音方法可以追溯到第一本学校教科书:1690年出版的《新英格兰初级读本(New England Primer)》。
在美国,第一次对语音阅读教学方法提出挑战发生在美国的建国时期,例如本杰明·富兰克林(Benjamin Franklin)和诺亚·韦伯斯特(Noah Webster)都曾经对这种古老的教学方式。他们希望对英语拼写进行改革,部分原因是为了消除传统英语的一些不规范之处,同时也为了使这个新成立的国家的不同地区的拼写标准化。他们的动机主要是出于爱国:他们想要一种统一的、标准化拼写的语言,不仅在政治上,而且在语言上统一全国。他们进行这些改革的努力几乎没有成功。
然而,直到19世纪中期,人们才对占主导地位的语音阅读方法提出了严重的质疑。美国公立学校之父霍勒斯·曼恩(Horace Mann)在访问欧洲后,决定改变教育阅读的方式,传统的英语阅读基础的学习方法是自下而上的,先学习字母和声音,再学单词,曼恩提出的学习方法是由上而下的,先学单词。
曼恩的方法开始被美国很多地区的学校和老师所接受并占据了主导地位,并开启了“阅读之战”,正如我们所了解的那样,这场“阅读之战”似乎是语音与全词教学法之间无休止的较量。
在与约翰•海因里希•佩斯塔洛齐(Johann Heinrich Pestalozzi)和他的学生弗里德里希•威廉•弗洛贝尔(Friedrich Wilhelm Froebel)等人物倡导的“以儿童为中心”的浪漫主义思潮,曼恩曾访问过欧洲。这种教育浪漫主义影响最大的是德国和英国(曼恩对普鲁士学校印象尤为深刻),尽管这两个国家在20世纪中期已经基本恢复了正常。
不过,整词教学法在20世纪之初在美国发起了“复仇”,杰出的教育家科洛内尔·弗朗西斯·韦兰·帕克(Colonel Francis Wayland Parker),一位颇具影响力的马萨诸塞州负责人,约翰·杜威(John Dewey),以及杜威在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老师G·斯坦利·霍尔(G. Stanley Hall)都被儿童心理学的进展所吸引,并受其影响。
正是芝加哥大学教育学院院长威廉•S•格雷(William S. Gray)和哥伦比亚大学教育研究所(Institute of Education Research)主任阿瑟•I•盖茨(Arthur I. Gates)在推行全词教学的发展上功不可没,从20世纪20年代起,杜威的进步主义开始主导美国的学校,全词教学法占据并保持了长达数十年的统治地位。
正是在整词教学或“看-读”学习方法盛行的背景下,格雷为斯考特福斯曼出版社(Scott Foresman Publishing)开发的“迪克和简”(Dick and Jane)读物,影响了好几代美国学生。这种教学方法在1955年遇到了强劲的对手,此年鲁道夫·弗莱施(Rudolf Flesch)出版了《为什么约翰尼不能读书》(Why Johnny Can 't Read),成为有史以来最受欢迎的教育类书籍之一。这本书在1955年如炸弹般落地,此后一直持续出版。这本书对“看-说”的阅读方式发起了全面的攻击,并重新点燃了持续至今的“阅读战争”。
弗莱施是当时最受欢迎的杂志之一的《星期六晚邮报》的编辑,也是一名广受欢迎的作家,善于用他惊人的写作技能,动摇了整体语言教学法的可信度,并将其称为“中国方式”的英语教学,指出它试图用教授象形文字(汉语)的方式来教拼音文字(英语)。他认为,这种方法削弱了拼音字母语言的很多优势。
弗莱施的书被大量阅读,在公众视野中动摇了整词方法的地位,但是在教育制定部门的影响甚微,大部分拒绝改变其强调“看-读”学习法,他在1981年出版的原书的续集《为什么约翰尼仍然不能阅读》(Why Johnny Still Can’t Read)鲜明地指出了这个事实。
不过,尽管教育机构不妥协,弗莱施的第一本书出版后的五十年里,全字教学法的可信度逐渐下降。
整词教学法的另一有力一击来自珍妮·卡希尔(Jeanne Chall)1967年出版的《学会阅读:大辩论》这本书。卡希尔的证据来自她带领哈佛大学阅读实验室所做的研究。这本书编制了大量的支持自然拼读法的研究目录。相比于弗莱施的书籍,卡希尔使用的辩论较少,更多地引用了大量支持自然拼读的研究证据。
越来越多的证据给美国国内管理学校的部门施加了越来越大的压力,要求他们重新考虑他们对整词教学法的完全信赖,同时这种方法甚至在学界也开始遭到质疑。
最后,在2000年,国家阅读委员会发布了一份报告,几乎彻底推翻了全词阅读教学是对儿童最有利的教学法的观点。这是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研究项目之一,它回顾了所有现有的关于阅读的研究,最后得出结论,早期系统的自然拼读教学是教孩子阅读的最好方法。尽管该小组的报告并没有平息所有对自然发音法的反对,但它成功地打破了全词教学法在全美学校阅读教学中的统治。
今天的大多数阅读教学,尽管用“平衡的”和“混合的”方法来措辞表达,至少反映了一种共识,即早期的字母-语音规则训练和英语拼写的基本模式对良好的阅读教学是必不可少的。主要的教育出版商现在已经将他们的课程与阅读小组的基本建议相一致(部分原因是像加利福尼亚和德克萨斯这样的学校教科书最大的购买者现在需要自然拼读教学)。
今天“阅读之战”已经落幕,而自然拼读赢了,剩下的事情只是在清扫战场。不过关于最好的自然拼读的细节仍然需要研究;但至少现在我们可以安心阅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