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车杂记

熊言贵

（朋友，您看着照片上的两只脚，感觉如何？）

“吃了人家的嘴软”，意思是“吃了人家的东西，说话就会没有原则性地向着人家”。

“紧紧嘴，慢开口”，意思是“说话要注意场合、注意对象、注意真实性，不要信口开河”。

以上两条格言，都是用来告诫人们“一定要管住自己的嘴。不该吃的，不要吃；不该说的，不要说”。

最近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发现人在日常生活中，不仅要管住自己的嘴，而且还要管住自己的脚。因为稍不注意，脚放在不该放的地方，造成的影响不止是“不雅”，甚至是“不齿”！

四月十二日我和老芳从桐城回浙江长兴。因为“桐城到嘉兴”的班车停开，我们被“误导”上了“桐城到扬州”的车。在肥东服务区，我们换乘上了“六安到浙江平湖”的车一一虽然中途被人“卖”了一次，折腾了半天，好在六安的车比桐城的车车况更好，车上的座位更宽松……我们的心理多多少少地平衡了一些。

“桐城到扬州”的车走的是普通公路，“六安到平湖”的车走的是高速公路，我美滋滋地想着：剩下来的旅程应该是轻松愉快的了！

然而，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车过江苏禄口服务区后，开车的师傅换班了。坐在右侧第一排售票员座位上休息的年轻师傅，居然鞋子也不脱，就把自己的两只脚高高地架在售票员的工作台上。

我坐在左侧第四排中间座位。因为右侧第一排是和左侧第二排并列的，所以我们之间实际只斜隔着一条过道，直线距离恐怕只有两米。我前面两排座位上的乘客和那两只脚的距离更近一一那位师傅的两只脚竟然旁若无人地、肆无忌惮地在他的客人眼前晃来晃去！

人，生来就是个怪物！黄泥巴做成的花盆，就是比精美的黄铜痰盂看着舒服。那位师傅高高翘起的两只脚上，虽然没有牛屎，没有泥土，也没有明显散发出什么异味，但我看着那两只随着汽车的颠簸而不时地晃悠晃悠的脚，总是心里比吃了苍蝇还难过一一再好的东西，放错了位置，就会让人怎么看就怎么别扭！那位年轻的开车师傅，也太不把他的客人放在眼里了吧？

人和其他动物最大的区别就是：人是直立行走的，除掉躺在床上睡觉，头和脚不可能，也不应该在一条线上。尤其是在公共场所，“趾高气扬”的，成何体统？

当然，司机长途行车确实是很辛苦。连续几个小时精力高度集中，手脚不停地鸣笛、转向、踩油门、踩刹车……一旦被替换下来，腰酸胳膊疼是我们可以想象的，渴望伸伸手、弯弯腰也是大家可以理解的，但凡事总得有个“分寸”！你总不能为了自己舒服，就不管不顾地把脚翘得比别人的头还高吧？如果满车的乘客都把脚高高地翘起，你心里的感觉又是如何呢？

禄口服务区到浙江长兴，可能有一百多公里吧？反正大客车在高速公路上奔驰了两个多小时。那位年轻的师傅越睡越熟，两只脚越翘越高……

虽然车窗外景色秀丽，虽然我极力想让我的心情愉快一点，但我一看到那两只脚，心里便像翻倒了的五味瓶，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本来是一次轻松快乐的旅行，就是因为那两只脚，让我有了在痛苦中煎熬的感觉……我实在是忍无可忍，拿出手机，偷偷地打开相机，拍下了那两只让我深恶痛绝，实在为我不齿的脚。

人生在世，修养真的非常重要！一言，一行，一举手，一投足，该要受到约束的地方很多。我们不仅要管住自己的嘴，也要管住自己的脚！朋友，您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