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瀛心

黄昏的寺院

穿一身土黄色衣袍的法师

轻轻翻开一页泛黄的经卷

酥油灯燃烧的颜色

渗透了秋日灰白色的雨幕

与殿外那簇嫩黄的香蕊

映照成一轴静谧的日落雨寺图

仿佛是放大光圈

浅淡了的景深

只衬托了这一树的桂花禅

你是用甘露染黄了的眉心

人间尘外留一朵金沙布满心地

那样淡雅与寂然

在秋雨中洗去

纤尘的梦

珍珠滴翠

花醒

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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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佛国幽香轻漏的金粟

清风玉露折一枝黄云挼碎忧愁

这样干净与清远

在落日里飘散

十里香留

满秋的醉

钟响

夜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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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金的佛前

穿一身土黄色衣袍的法师

轻轻合住一页泛黄的经卷

酥油灯跳动的颜色

渗透了秋夜灰暗色的雨幕

与殿外依然嫩黄的香蕊

映照成一轴清凉的夜影静寺图

仿佛已走过娑婆

淡忘了的凡尘

只留下这一树的桂花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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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寺的大殿外那株飘香的桂树已是“风影清似水，霜枝冷如玉”，那“小小花蕾叶下藏”的桂花也已在枝头“揉破黄金万点轻，剪成碧玉叶层层”。可是，不论是李清照的《浣溪沙》把桂花喻似“黄金万点”，还是白居易的《东城桂》将桂枝“霜冷成玉”，似乎还是不足以形容这长在寺院里的桂花树。

总是很喜欢桂花的另一个名字：木樨。《红楼梦》中宝玉挨打后，王夫人交付袭人两瓶清露药，其中一瓶无比珍贵的就是“木樨清露”。《本草纲目》载“桂花露：桂花蒸取，气香，味微苦，明目疏肝”；清代顾禄《桐桥倚棹录》云：“桂花露治肝胃气、胸怀郁结”等。

除了这清幽的本质，及广泛的用途外，寺院里的桂花树又多了一种庄严，一味禅韵。那是与红墙黄瓦，僧衣木鱼相映成章的颜色。桂花的颜色是佛陀身上的那层黄金的色彩；是承载万物而寂然无语的大地的颜色。

世尊常常把佛法比作“心地法门”，将菩萨的修行分为十地。就是教我们像大地一样能生万物，能载万物，却不执著于一切物，包容一切，即使污秽毁凿，依旧寂然不动。亦如桂花的香，随性飘洒，数里清幽，是五浊恶世里一抹佛国借来的香。

“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你不争也不艳，只留清香于世，即使花落成泥，桂花树依然四季常青。这正是一个禅者的品性。

在桂花盛开的季节里，让各种忙碌搁浅，放飞心情，品赏古寺的一树无言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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