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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龙与林青霞、郑少秋合影,后郑少秋因出演“楚留香”声名鹊起。
基本上,作为一个女性读者,我对古龙这个人没什么好感。有多喜欢他笔下的万千翩翩佳公子,就有多瞧不上三寸钉古树皮的古龙。长得不帅,人呢,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酒色傍身,混黑帮也没混出什么大名堂。及至成名之后,无赖起来让无数出版商恨得牙根发痒——古龙式样小说熟悉吧?一行几个字,废话还多,毕竟,当时台湾的出版商算稿费,不按字数,按行数。饶是这样,还常常拖稿欠稿玩消失。
在种种劣迹之外,他本人还有一种让广大女性读者特别不爽的点:似乎是个厌女症患者。
他对女人有种轻巧而居高临下的刻薄。比如,“江湖上有三种人千万别惹:和尚,乞丐和女人。”
“女人真奇怪,不该知道的事,她们全知道,该知道的事,她们反而不知道。”
写好看的女人,永远是胸大腰细腿子长,写聪明的女人,聪明点永远是善于运用自己的风情去坑男人,只有写坏女人的时候,才坏的千奇百怪,花样翻新,个个恨不得把江湖搅翻天。
天下第一聪明姑娘苏樱好不好?出场三分钟就被小鱼儿妥妥拿下。写得最好的是坏女人林仙儿,翻天翻了好几百页,最后在一个隐忍深情的男人的感召下,幡然悔悟了。
然后你以为悔悟就完了?古龙告诉你,naive,坏女人醒悟都不行,必须踏上一万只脚,让她永世不得翻身。所以,他写林仙儿最终沦为娼妓。
好酒好色,是古龙的标签,他未婚生子两次,结婚两次。第一个正式太太是梅宝珠,为他生了3个孩子以后,也被古龙抛弃,第二个妻子叫做于秀玲,结婚以后虽然没有离婚,但古龙日夜在外拈花惹草,两人的婚姻也名存实亡。中年发财之后,古龙女友无数。从出版商那里挣来的稿费,转眼又花在了女人身上。巨额稿费,花得一文不剩,还欠一屁股债。
他爱女人,需要女人,似乎也相信真爱,他也写神仙眷侣,沈浪与朱七七,白玉京与紫霞,但是却并没有付出过真心与尊重去对待自己的爱人。因为才气出众,社会对他的顽劣与薄情多有宽容,但身边的女人早已看透这个人,你付出了几分真情,她们一分一毫清楚得很,得到多少,回报也就多少,锱铢必较。
喜欢浪子气息的后辈回忆他,往往将他塑造成一个率性,豪爽,将进酒杯莫停的人。据说在重病期间,有晚辈去看他,古龙还狡黠地跟他说“医生不让我喝白酒,没说不让我喝威士忌。”但实际上,他像所有的人一样,怕病痛,怕死的时候孤单寂寞。
当重病在身,一文不名时,陪在医院的,除了妻子于秀玲以外,只有他最喜爱的弟子丁情。直到这时,他才对妻子于秀玲说:真对不起你,也对不起那些爱过我的女人。
1985年9月21日,古龙又昏迷了,这次他没有醒过来。他临死的最后一句话是:怎么我的女朋友都没来看我呢?
“男人都认为女人是弱者,都认为自己可以主宰女人的命运,却不知大多数男人的命运都是被女人捏在手里。她们可以令你的生活幸福如天堂,也可以令你的生活艰苦如地狱。”
可悲的是,古龙作品金句颇多,有豪迈的有乐观的有积极的,可他却单单用这句话,诠释了自己荒唐又虚假浪漫的一生。
每日人物(ID:meirirenwu) 杨宝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