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曰《彻解红楼》〔54〕

       五十四、阿凤正传

            ━━《第六回》解读之四

    《甲戌本》第六回回前，脂砚斋批道：

……此回借刘妪，却是写阿凤正传，并非泛文，且伏二递三递及巧姐之归着。（甲·6F·ZⅡ0480）

由此可知，第六回中重点是写王熙凤，正传从此开始。

王熙凤隐寓雍正，阿凤正传，就是雍正正传。

1、声势

只见小丫头们一齐乱跑，说：“奶奶下来了。”平儿与周瑞家的忙起身，……都迎出去了。

约有一二十妇人，衣裙悉率，渐入堂屋，往那边屋内去了。……说了一声“摆饭”，半日鸦雀不闻，忽见两个人抬出一张炕桌来，桌上碗盘森列，仍是满满的鱼肉在内，不过略动了几样。

这是王熙凤下来吃饭，王熙凤隐寓雍正，这分明是雍正用膳。

2、神情

手里拿着小铜火箸儿，拔手炉内的灰。平儿站在炕沿边，捧着一个小小的填漆茶盘，盘内一个小盖钟。

凤姐儿也不接茶，也不抬头，只管拔手炉内的灰，慢慢的问道：“怎么还不请进来？”一面说，一面抬身要茶……

阿凤的此种神情，是曹頫一次亲眼目睹的，一个小小的生活细节，真正写活了那个人。

3、六笑

凤姐与刘姥姥谈话间笑了六次，最后一次：

刘姥姥说：“今日我带了你侄儿来，也不为别的，只因为他老子娘在家里，连吃的也没有。……”说着，又推板儿道：“你对了爹在家怎么教你来了？打发咱们作煞事来？只顾吃果子咧。”

凤姐早听明白了，因他不会说话，因笑止道：

在此句下，脂砚斋批道：

又一笑，凡六。自刘姥姥来，凡笑五次，写得阿凤乖滑伶俐，合眼如立在前。（甲·6F·ZⅡ0574）

    “乖滑伶俐”，文中写阿凤确实如此。

    但此批矛头另有所指，请看：

○若会说话之人便听他说了，阿凤利害处正在此。

○问看官：常有将挪移借贷已说明白了，彼仍妆聋妆哑，这人为（比）阿凤若何？呵呵，一叹！（甲·6F·ZⅡ0574）

后一句与第六回毫无关联，“挪移错贷”指什么事？“彼”又是指那一位？让人摸不着头绪。

其实，这是曹頫针对当年家被抄家一事而发，当年，曹頫已说明别人尚欠他三万二千两银子，可抵他的三万一千两亏空。雍正“妆聋妆哑”，最终还是抄了曹頫的家。

这条批语直接链接历史，不然，怎么解释？

阿凤正传，这只是一个开头。

    2017、06、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