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0 子贡问为仁，子曰：“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居是邦也，事其大夫之贤者，友其士之仁者。”

【注释】

工：能工巧匠。

利其器：打磨使其锋利。

邦：诸侯的封国。

事：事其为师，事其为友。

士：古代有学问的人称作“士”。

【译文】

子贡问如何实行仁，孔子说：“工匠要想把工作做好，必先把工具打磨锋利。居住在一个国家，要事大夫之中贤德的人为师，与士之中仁德的人为友。”

【学而思】

“利其器”并非“利器”，自己打磨工具的过程才是利其器，犹如自身的道德品性需要自己来打磨一样，要想实行仁，先要打磨好自身的品德修养。

参读：

子贡曰：“《诗》云：‘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其斯之谓与？”（《学而篇》1.15）

子曰：“切切偲偲，怡怡如也，可谓士矣。朋友切切偲偲，兄弟怡怡。”（《子路篇》13.28）

【知识扩展】

钱穆《论语新解》：“工无利器，不能善其业，犹人无材德，不能尽其仁。器不自利，必经磨砺，亦如人之材德，必事贤友仁，然后得所切磋熏陶而后能成也。仁者，人与人相处之道。仁德必于人群中磨砺熏陶而成。有其德而后可以善其事，犹工人之必有器以成业。”

《孔子家语·六本篇》孔子曰：“吾死之后，则商也日益，赐也日损。”曾子曰：“何谓也？”子曰：“商好与贤己者处，赐好说不若己者。不知其子，视其父；不知其人，视其友。不知其君，视其所使；不识其地，视其草木。故曰：‘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即与之化矣。与不善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亦与之化矣。丹之所藏者赤，漆之所藏者黑。’是以君子必慎其所与处者焉。”

【译文】孔子说：“我死之后，子夏会越来越进步，子贡会一天天地退步。”曾子问：“为什么呢？”孔子说：“子夏喜欢同比自己贤明的人在一起，所以他的道德修养将日有提高；子贡喜欢谈论那些才智比不上自己的人，因此他的道德修养将日渐降低。不了解孩子如何，看看孩子的父亲就知道孩子将来的情况了；不了解本人，看看他周围的朋友就可以了；不了解君主，看他派遣的使者就可以了，不了解土地的情况，看土地上生长的草木的状况就可以了。所以说：‘常和品行高尚的人在一起，就像沐浴在种植芝兰散满香气的屋子里一样，时间长了便闻不到香味，但本身已经充满香气了；和品行低劣的人在一起，就像到了卖鲍鱼的地方，时间长了也闻不到臭了，也是融入到环境里了。藏丹的地方时间长了会变红，藏漆的地方时间长了会变黑，也是环境影响的。’所以说真正的君子必须谨慎地选择自己处身的环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