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阿罗憾墓志铭
(2025-05-12 11:42:21)阿罗憾墓志铭
翻译
大唐已故的原波斯国大酋长,担任右屯卫将军上柱国、金城郡开国公的波斯先生山丘之碑铭。先生的名讳叫做阿罗憾,出身于波斯国的名门望族。显庆年中,谥号天皇大帝的唐高宗因(他的)功绩卓著,名声遍传(西域),将要出使,宣召来到这里,于是授予将军北门(右)领使,
并作为侍卫效力,又担任出使罗马及边疆各族的招慰大使,宣召来到这里,于是授予将军北门(右)领使,并作为侍卫效力,又担任出使罗马及边疆各族的招慰大使,并在罗马西部的边界立碑,石碑高耸至今还在。
宣扬传播景教教义,实为边疆各族所满意,边疆各国清平,至今平安无事.难道不正由于将军善于引导,其功劳莫大焉。又为大圣皇后武则天召集各部首领,建造铭纪功德的天枢,以及各军中所立功劳,不是一下能述说完的。这样的功劳永远如题记在麒麟阁一样,他的见识始终如一,正当为朝廷出谋划策,突然离去来不及记录。在公元710年4月1日,可恨时间太快,在世享年95岁,去世于洛阳私人宅第。风似乎悲戚在田间,太阳凄惨于云端,声音悲哀聚集一处,眼泪洒落在松柏的枝干上。可恨黄泉之路偏是那样的孤单,可叹归去之路如此之漫长。哎呀,多么哀伤啊!在那年的月日,包括儿子俱罗等亲人,哀嚎极大的养育之德,到处磕头无所适从。雷声滚滚环绕坟前,含着眼泪刊刻石碑,四季更迭益增思念,缅怀不止无论年岁;新旧二约时常遵守,即使生死之时也不相忘。
风水先生选择了墓地,安葬在建春门外,建造坟丘以安葬他,全都按照丧葬礼数。
1958年,罗香林先生认为阿罗憾即景教碑“所云于武则天时为景教效力之僧首罗含”,盖同名异译。朱谦之教授等人亦赞成此说,若果真如此,《阿罗憾墓志铭》的重要性,就不是一般景教信徒墓志可比的。
不少学者认为阿罗憾的原名当为Abraham(亚伯拉罕),而拂林应指东罗马帝国。
宗教信仰
墓志刊布以来,引起诸多讨论,主要焦点在于阿罗憾是否是景教徒,赞成是景教徒的中外学者包括羽田亨、佐伯好郎、桑原隔藏、张星垠、向达、
罗香林、蒲立本、石田干之助、饶宗颐、谢海平、
朱谦之、方豪、朱杰勤、姜伯勤、林梅村等;反对或质疑的则包括复一雄、岑仲勉、伊藤义教、富安敦、 达菲纳、塞雷蒂、吴昶兴等。
当然,《阿罗憾墓志铭》主要不是谈及他的宗教生活的,而是像普通碑铭一样追述墓主人的生平,
彰显其辉煌事迹。中国基督教三自爱国运动委员会主席徐晓鸿倾向于其与景教有关, 所以谨将其墓志译出,以便对其内容有更多的了解。
[2]
《阿罗憾墓志铭》全文不长,但反映的内容极其重要。阿罗憾不仅热心传教,而且有卓越的外交才能,在西域各国中人望颇高,这是他受到唐中央政府重用的原因。
特别是武则天时期建造的天枢,建于洛阳城西皇城正南的端门外,高一百零五尺,共分八面,每面各五尺。柱的基础以铁熔铸,周围一百七十尺,高二丈,铁山之下以铜龙来负荷,四周是雕刻的石兽。
天柱的顶端有一云彩的盖,高一丈,周围三丈,
嵌着大珠,大珠由四条蛟龙来承托,全部工程耗费了二百万斤铜铁。唐代刘肃所著的《大唐新语》记载的略有不同,说其高度是九十尺,直径一丈二尺,柱顶的盖称为铜盘,大珠称为大火珠,“望之如日初出”,天枢的名字,颂德称为述德。
天枢的建造在世界冶金史上有重要的地位,李约瑟博士(Joseph Needham,
1900-1995)很早就注意到这一点,他把天枢视为宏伟的纪念碑。这些钱都是“蕃客胡商”出的。
这座天枢在唐玄宗开元二年 (714年)被毁,只存在了二十年,但阿罗憾却非常长寿, 达九十五岁高龄,活到了睿宗
(662-761 )景云元年四月
(710年),即在天枢被毁前四年去世也许正是他和其他景教徒的努力,避免了笃信佛教的武则天对景教的反感。如果他就是景教碑中的罗含,那么,“共振玄纲,俱维绝纽”的评价就不是妄谈了。
《阿罗憾墓志铭》尚有许多谜题,留待后人进一步解开。 [2]
《阿罗憾墓志铭》创作于唐景云元年(景龙4年)(710年)。出土清朝末年洛阳东南郊楼子村附近。后流入日本,现存于东京上野日本国立博物馆。
1909年,端方在《陶斋臧石记》卷二十一中首次将墓志录文公布。这方墓志字迹不是很清楚,录文缺少了7个字。
1917年,
罗振玉辑《芒洛冢墓遗文》收入此墓志录文。日本史学家羽田亨、桑原骘藏、张星娘、向达、朱杰勤、林梅村等先后撰文论及此墓志。
[1]
1995年,林梅村先生发表的论文,根据上下文补录其中的五个字,用( )表示林先生的补字。墓志共18行,每行约17字。
这是一方比较重要的墓志,不仅许多学者认为其与景教有关,更因为墓主的特殊身份引人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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